对于三国迷而言,“七擒七纵”是令人回味无穷的章节。然而这个故事在《三国志•诸葛亮传》中仅用了九个字一笔带过。
“知道”(nz_zhidao)告诉你,神秘的孟获究竟是何方神圣?
《三国演义》(影视剧照/图)
对于三国迷而言,“七擒七纵”是令人回味无穷的章节。《三国演义》第八十七回《征南寇丞相大兴师 抗天兵蛮王初受执》,蛮王孟获起兵十万,犯境侵掠,建宁郡太守雍闿、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嶲郡太守高定也助纣为虐。诸葛亮遂兴大军五十万南征,以离间计斩杀雍闿、朱褒,降服高定。
孟获亲率蛮兵迎战。其粗眉大眼,头戴羽冠,颈带项圈,身着皮质战袍,使两面大斧;其妻祝融夫人腰披兽皮,使一杆银枪。蛮兵赤身裸体,手持标枪,驱使大象、猛虎、野牛,令蜀军吃了不少苦头。诸葛亮先后以离间、火攻等计策,七次俘获孟获,尔后七次释放,这便是著名的“七擒七纵”。
历史上,诸葛亮确实有过一次南征,时间在建兴三年,即225年,这是阿斗刘禅继位的第三年。这一年蜀汉与孙吴、曹魏倒无太多战事,只是益州、永昌、越嶲、牂牁四郡颇不太平,南中大姓时有反叛,朝廷派了官员,连衙门都进不去,委任的太守不是被杀,就是被绑送到吴国,多少令朝野蒙上了一层阴影。
三月,诸葛亮告别后主,大军顺岷江而下至僰道(今宜宾),尔后兵分三路,诸葛亮入越嶲郡,马忠伐牂牁郡,李恢进军益州郡。诸葛亮在越嶲郡迎战高定,雍闿率军支援,却因内讧死在高定部下手中,孟获代雍闿为主。五月,诸葛亮渡金沙江,剿灭孟获残部。南征一役,“诸葛亮七擒七纵孟获”的故事在《华阳国志》中有所提及,但治史严谨的陈寿,仅用了“亮率众南征,其秋悉平”九个字在《三国志•诸葛亮传》中一笔带过。
这个神秘的孟获,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这可能要到蛮王孟获的“祖坟”中去寻找答案。
在云南省昭通市地处四川盆地与云贵高原过渡地带,群山环绕的坝子中,随处可见一些隆出地表的土堆,当地人称“梁堆”或“梁王堆”,传说诸葛亮南征孟获,军中缺粮,却故意令军士堆出许多土堆,看起来如同囤粮的粮仓一般。也有人说,这是蛮王孟获的祖坟。
在长达千年的时光中,这些梁堆似乎被岁月遗忘一般,静静地剥落,黄土中偶尔露出一堆破损的古砖,周围老百姓捡回来,盖房屋、修猪厩、砌火塘,运气好也能捡到五铢钱。不过,当地人对它们并无好感,梁堆不是在村里挡道,就是在农田里碍手碍脚,许多梁堆被夷成菜地、耕田,这项宏伟的工程如同愚公移山一样,需要几代人才能完工。
清光绪二十七年5月(1901年)的一天,昭通马家湾,一个叫马宗祥的农民修围墙,一锹下去,“哐啷”一声碰到一块石碑,可惜碑首已佚,残高1.33,宽0.9米。这块石碑,就是后来被学者誉为“海内第一石”“寰宇稀世之奇珍”的汉孟孝琚碑。
孟滕之印(云南省博物馆 邢毅/摄影)
孟孝琚碑与中原地区的汉碑并无区别,墓主似乎受中原文化影响颇深。碑文瘦劲古朴,书法苍劲,梁启超认为“可证汉隶今隶递嬗痕迹,皆与书学有关”。时任云南省图书馆馆长的赵藩,也对孟孝琚碑赞誉有加:“结体方正,笔意圆浑,浑朴在篆隶间,……乃古汉碑第一,岂独滇南瑰宝,亦寰宇稀世之珍矣。”
碑文记载了孟孝琚的凄惨人生。这位早夭的英才,于永寿年间(155—158)一命归西。永寿已是东汉末世,孟孝琚碑通篇弥漫着沉郁的基调。它的背后,是东汉政权风雨飘摇的悲歌。
孟孝琚碑的发现,也揭开了梁堆墓主的冰山一角。所谓梁堆,其实是汉晋年间云南东北部一种独特大墓,墓中出土的器物,有金银手镯、琥珀、玛瑙、铜釜、铜豆、铜著、铜洗、铜镜、印章、陶灶、陶井、陶俑等等——纯粹是汉文化产物。
还是在昭通,后海子中寨村砖瓦厂的工人取土烧砖时,发现梁堆下面有座古墓,顶是穹窿状的,如同蒙古包。工人推开墓门,匍匐而入,阴森的墓室四周绘有壁画:墓主身着红袍,盘足而坐,手执麈尾,骑马执戈的武士整装待发,其后是27个披着毡衣、赤足行走的人像,模样与今天的彝族很像。这座古墓,后来被命名为“霍承嗣壁画墓”,墓主霍承嗣是东晋人,祖先在荆州枝江为官,后举族迁徙到昭通,成为郡中大姓。
孟孝琚碑与霍承嗣壁画墓的相继发现,使得史书中关于南中大姓的记载变得清晰起来。《华阳国志•南中志》记载,东汉末年的南中,分为建宁郡、朱提郡、晋宁郡、永昌郡、夜郎郡、平夷郡、牂牁郡等等,郡中有雍、爨、毛、量、孟、霍、李等大姓,史称“南中大姓”。
汉武帝时,司马相如开通四川至云南的南方丝绸之路,一批豪强、权贵被流放至西南,此后,做买卖的商贾,戍边的将士,因战乱流亡的灾民也纷纷入滇。豪强权贵侵占屯田,开垦私田,把持着盐、铁等战略资源,掌握着地方驻军,最终取代当地少数部族,成为南中占有支配性的政治力量。
伴随着豪强、权贵的进入,庞大的梁堆开始出现,迄今在昭通、鲁甸、陆良、呈贡等地屡有发现。梁堆直径一般在七八米左右,最大的可达三十余米。按照汉朝律法,列侯坟高四丈,超过定制便意味着僭越。汉代的一丈合2.31米左右,也就是说,列侯墓葬不能超过十米,而梁堆动辄高过十米,似乎意味着朝廷的律法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昭通孟氏,便是南中大姓的一支,其祖先自然也与其他大姓一样,是迁徙来的汉人。可以肯定的是,罗贯中写《三国演义》,他是知晓南中大姓的,所以在设计人物时,雍闿、朱褒、高定均忠于史料,不过在孟获的问题上,罗贯中来了一些艺术加工——深谙读者口味的罗贯中知道,蛮王孟获更能赢得读者追捧,于是昭通孟氏被选出,他们的身份也由此发生了惊人变化。
得益于《三国演义》的传播,孟获的故事在戏曲、评书中口口相传,那个憨厚、自负的蛮王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罗贯中又设计出诸多蛮兵蛮将,比如藤甲兵、象兵等等,从霍承嗣墓壁画来看,当时南中大姓的武装,一部分是“骑马执戈”的部队,另一部分为西南的少数部族,可能为羌、彝先民,但终究没有《三国演义》中描绘的那般神秘了。
《三国演义》(影视剧照/图)
南征过后,孟获并非像《三国演义》写的那样,被诸葛亮分封在南中为王,而是入成都为官,官至御史中丞,监察文武百官,族人孟琰则出任辅汉将军。昭通二坪寨汪家梁堆中还出土了一些铜印,印章为汉朝典型的三联子母印,最大的刻有“孟琴之印”,其次为“孟琴”,第三为“伯琴”。这也再次验证了孟氏的身份——如果孟获真是蛮王的话,他的族人会如此优雅地吟风弄月么?
诸葛亮将南中精锐带到成都,号称“飞军”,爨、孟、霍、毛、焦等南中大姓,从此再无实力与蜀汉抗衡,他们死后依旧被送入梁堆,在高大的墓茔中享受着生前的安逸与奢华。孟获北上成都后,再不见于史料记载,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以这种面目全非的方式千古留名,并造就了中国历史上的一大悬案。
一条黄河,给百姓带来深重的灾难,但却成了那些贪污蛀虫们的“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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