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中国重大的传统节日有春节、元宵节、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等。此外,各少数民族也都保留着自己的传统节日,诸如傣族的泼水节、蒙古族的那达慕大会、彝族的火把节等等。但深藏在陕西南部的秦巴大山深处安康市石泉县熨斗镇还保留着传承千年的习俗,杀年猪和吃“庖汤”,这是汉族和少数民族的传统年俗。
这不,临近鸡年,周末君有幸也亲身体验一次富有陕南地域特色的迎新年活动“庖汤会”。杀年猪、祭酒神、坝坝宴、婚庆演绎、年货大集、拳王争霸、皮影沙画表演、中华传统旗袍秀……把现代艺术与古老传统相结合,让往来的游客们不仅能体验到传统文化魅力,还能领略到现代艺术的浸染。
石泉熨斗镇,这是富水河边的一座古镇。清灰的墙壁,黛色的脊顶,永远的徽式样式,被春的翠绿、夏的浓郁、秋的光明、冬的清冷漫漫掩映着,时隐时现,高高的,深深的,庭院宅第犹如青山里突兀升起的村落仙境。
每一扇门,每一扇窗,都是一种需细细和深刻品味的故事。此刻,这些门窗开放通透,己经拥挤着很多村民和游客,因为在这座小镇上,正在举行一场以“吃”为名的民俗盛会——“庖汤会”。每年年末,石泉县熨斗古镇都将举办“庖汤会”。
熨斗镇是石泉县历史上有名的古镇之一,四十分钟就可抵达西乡县的高川,大半天便可出陕入川。据祖居熨斗镇的老人们讲:解放前在镇下街头立有一个闸子门,门额上书“川楚通道”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落款为道光二十年,可见其历史的久远。
到了明清时期,每逢集日,熨斗街上川陕客商云集,商贸兴隆,古戏楼上演的汉剧韵味悠长,使人流连忘返。
当年熨斗街上有十多家百年老字号,如:源茂盛,天成祥,天成福,天成和,义顺和,金盛堂,义顺鑫,德懋鸿,昆泰丰,长兴久,荣寿堂等。这些老字号大多是药铺和旅店,生意十分红火。
据镇上70多岁的吴明森老人讲,他家祖上是开旅店的,小时候他就记得每晚至少有十多个马帮在他家住宿,旅客中有四川客商也有汉中地区的客商。当时有一种民谣叫“白龙下川,黄龙入陕”。白龙指棉花,黄龙指黄表纸。
也就是说通过熨斗镇将陕西的棉花运往四川,将四川的黄表纸和食盐运入陕西,由此可见熨斗镇在当时是十分重要的商旅要道。距熨斗镇15公里的喜河镇(现名称),因位于汉江边,交通便利,市场繁荣,早在西魏废帝元年(公元552年),就在此设立魏宁县,古有“小汉口”之称。
早年,川陕的客商赶着马帮将货物通过熨斗镇运到喜河码头,再装船走水路运抵汉口,同时马帮又将从船上卸下的货物运回四川以及汉中的西乡,镇巴,洋县等地。
而说到今天的重头戏——熨斗古镇传统“庖汤会”习俗文化,使是这座距今有上千年的历史,曾是川楚古道上的一座驿站古镇。重新焕发出昔日的繁荣景象。上下五千年,诸如这里保留的传统习俗文化,还在古镇民间广泛流传,这是石泉熨斗镇丰厚文化底蕴的积淀,也是一笔宝贵的文化遗产。
因此,当阳历新年到来之际,秦巴大山深处的熨斗镇自然要充满喜悦载歌载舞地迎接这个节日。千百年来,熨斗镇的百姓使年俗活动变得异常丰富多彩,在过去的农村,一头年猪,既是一年劳动成果的汇总,也是来年主要营养的积蓄,更是一个家庭荣誉的象征。
接下来我们要看到的,就是熨斗镇百姓“喜闻乐见”的杀年猪过程,场面非常血腥刺激,小朋友请在家长的陪同下一起观看。
“庖汤会”的主要议程,是杀年猪。庖汤会选用纯粮食喂养、精心喂养快一年才出栏的猪,肉质鲜,口感香。搭配众多的地方风味小吃和名菜佳肴,组成一桌丰盛的庖汤盛宴。杀年猪不是件小事,遇到了,各家会当作自己家的事,共同参与。
宰杀年猪时一般都由专职屠户操刀,主人家要邀请亲朋好友和街坊邻居参加,同时举行一定的祭奠仪式,燃香烧纸,甚为隆重。
杀年猪后,主家还要请吃“庖汤”。用新鲜的猪肉设宴款待亲朋好友和邻里乡亲,庆祝丰年,答谢邻里,共祝合和,祈福未来。在陕南农村,一般宰杀年猪、吃庖汤标志着过年的开始。
好戏开场!庖汤宴席在镇上举行,人挨人、桌连桌。厨子做菜,客人入席,都摆在镇中心的坝坝里。用砖临时搭建的灶台上,一大锅上蒸笼高耸,正热气腾腾地冒着白烟,那笼子里的一定是清蒸排骨、粉蒸肉、蒸丸子、蒸盆子几道蒸菜。
灶头上,女人们生火、切配菜、剥大葱。灶膛里的木头烧得劈啪作响,锅里是滚开的水,女人们抬着一大筐裁好的猪头往锅里放:五花三层的腰条儿;肥得流油的方子肉;连接猪头和猪身的那块大喉骨,还有肉敦敦的猪大腿,直到再也放不下,锅里的水都要溢出来,才盖上锅盖大火煮。
而此时此刻,从街头飘到街尾的袅袅炊烟里,从弥漫村间浓烈的淳朴香味里,从四处借桌子、借板凳的忙碌中,从大叔大婶的谈笑里,从全镇小孩满街疯跑的吆喝声中,从厨师“当当当”的剁肉声中,从抱柴烧锅的嬉笑声中……就能真真切切感受到酒席浓烈的醇香和给乡村带来的欢乐!
几个中年农村妇女正忙着往各席桌端送菜,她们端着装菜的紫红木托盘,脸上沁出汗珠,笑着长长地吆喝一声:“上菜了——”,近桌边的客人便侧出身子,让出空间,以便她好端菜撤碟。八个凉菜、八个热菜,不一会摆满了一桌。
村街头,四方桌,大黑碗,开饭喽——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听到集结号,大人和小孩、村民和游客们蜂拥而至。一盘盘的菜上桌了,桌上的客人,有朴实的村民们,也有豪爽的游客,村民们穿着洗净的粗布衣裳,黑红的脸膛,略拘束地带着憨笑望着游客们,虽互不相识但友好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