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美军2017年版《联合作战纲要》》| 条令手册
冲突类型横跨和平与战争,其中会出现一系列挑战。而只有能应对这一系列挑战的美军才可以应对美国及其盟友在全球面临的利益威胁。我们的国家利益及各类冲突中可能出现的危机,要求我们国家的武装部队精通一系列目的、规模、风险和作战强度不尽相同的活动、任务与行动。
作为联合作战的基本出版物,联合出版物JP 3-0阐述了开展联合作战的广泛框架。该框架由一系列基础性概念构成,如作战艺术、军事行动范畴和互相交织的作战环境。这些基础性概念为在各类冲突中考虑如何在各种环境下运用军事能力提供了广泛的依据。本章讨论了其中的一些概念,明确了作战环境中各种军事行动之间的关系。
总体而言,军事行动是旨在完成某项任务的一系列行动的集合。虽然美军的编成、训练与装备都是为了能够在世界任何地区遂行持续性大规模战斗,但美军的这些能力也可以推动开展其他一系列行动和活动。特别是,大规模战斗前存在许多能够塑造作战环境的机遇,可预防或至少缓解战争造成的负面影响。在运用军事能力(人员、组织和装备)时,应根据其主要行动特征将其定性并归类至某一种或多种军事行动。例如,在编写相关条令出版物时,就可清楚描述不同类型行动(如非战斗人员撤运和反判乱行动等)的本质、任务和战术。这些联合出版物为相关的联合训练和联合职业军事教育提供了基础,有助于联合部队尽可能高效地执行军事行动,即便是在最艰难和最危险的情况下。明确特征也有助于军事和民事领导人向美国内和国际社会的公众及新闻媒体解释美军事介入的原因。同样,还可以根据这种特征信息,并参照以往作战经验,进一步明晰有必要投入哪类特定的能力,以提升某类行动的成功几率。例如,具备生物特征判识能力的人脸识别软件有助于军队和执法人员确定恐怖分子,并了解其内部组织架构,以在反恐行动中发挥作用。
有关反恐的其他指南,请参考联合出版物《反恐怖主义》(JP 3-07.2),有关打击恐怖主义的其他指南,请参考联合出版物《打击恐怖主义》(JP 3-26)。
如图5-1所示,军事行动通常根据其重点进行分类。在一些情况下,军事行动的类别涉及很多不同的任务和行动。许多由单个军种完成的行动,如与安全合作有关的任务,并不构成一次联合作战。尽管如此,这些行动大部分都发生在联合背景下,因为它们都有助于实现作战指挥官的战区战役计划目标。以下是一些军事行动和活动的简单介绍。
稳定行动是一个涉及各种使命、任务和行动的综合性术语。通过与其它国力手段的协调,这些使命、任务和行动在美国境外执行,寻求维持或重建安全可靠的环境,并提供基本政府服务,重建应急基础设施或提供人道主义救援。更多信息请参考联合出版物《稳定》(JP 3-07)。
民事支援由美国联邦军队、国防部机构、国防部文职人员、国防承包商职员、国防部组成部队实施。此外,在国防部长与受影响州州长协调后,也可根据《美国法典》第32篇的规定,挑选和申请调动国民警卫队部队提供上述支援。动用上述部队旨在回应地方当局对国内突发事件、执法支援和其他国内行动的援助请求,或者回应有资质实体对特殊事件的援助请求。
更多信息请参考联合出版物3-28《为民事当局提供国防支援》。
对外人道主义援助是国防部的活动,通常是为了支援美国国际开发署或国务院。这些活动是指在美国境外领土和领地以外实施的援助活动,旨在解除或减轻人员痛苦、疾病、饥饿或贫困。
请参考联合出版物《对外人道主义援助》(JP 3-29)。
救援行动是指为搜寻、定位、识别、营救并运回人员、人员遗体、敏感设备或对国家安全至关重要的物品而实施的行动。
请参考联合出版物3-50《人员救援行动》。
非战斗人员撤运行动是指当非战斗人员的生命受到战争、国内骚乱或自然灾害的威胁时,通过此类行动将他们从外国撤到安全区或撤回美国。
请参考联合出版物3-68《非战斗人员撤运行动》。
和平行动是指为遏制冲突、恢复和平以及塑造相关环境来支持和解、重建及促进向合法治理过渡而采取的行动。和平行动包括维和行动、强制实施和平行动、调解、和平建设以及冲突预防努力。
请参考联合出版物《和平行动》(JP 3-07.3)。
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行动是指针对相关行为方采取一系列行动,旨在遏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相关经验、原料、技术和投送方式的开发、持有、扩散、使用和造成的后果。
请参考联合出版物《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行动》(JP 3-40)。
核生化放响应行动是国防部支持美国政府的行动,为国内和外国核生化放事件造成的后果做好计划、准备、应对并从中恢复。
请参考联合出版物3-41《核生化放响应行动》。
外国内部防卫行动是一国政府的民事与军事机构参加另一国政府或其他指定组织为保护其社会免受颠覆、非法行动、暴乱、恐怖主义和其他安全之害的任何行动计划。外国内部防卫行动是美国政府对外援助的一个实例。
请参考联合出版物《外国内部防卫行动》(JP 3-22)。
缉毒行动是指为执法机构探测、监控和制止非法毒品的生产、走私和使用而提供国防部支援的行动。
请参考联合出版物《缉毒行动》(JP 3-07.4)。
抗击恐怖主义行动是为了对抗恐怖主义威胁而采取的行动,包括反恐怖主义行动(旨在减少恐怖行动危害的防御性措施)和打击恐怖主义行动(直接针对恐怖分子网络的进攻性措施)。
请参考联合出版物《反恐怖主义》(JP 3-07.2)和联合出版物《打击恐怖主义》(JP 3-26)。
反叛乱行动是指为平息叛乱并化解主要矛盾而采取的全面民事和军事行动。
请参考联合出版物《反叛乱行动》(JP 3-24)。
国土防御行动是根据总统的指示为保护美国主权、领土、国内民众和关键国防基础设施不受外部威胁、入侵或其他威胁而采取的行动。
请参考联合出版物《国土防御行动》(JP 3-27)。
大规模暴行反应是为了预防或制止大规模暴行而执行的军事行动。
请参考联合出版物《和平行动》(JP 3-07.3)。
军事行动范畴是一个基本框架,根据范围和目的将军事活动和行动关联起来。军事活动和行动的潜在范畴从相对和平时期的军事接触、安全合作与威慑延伸至大规模战斗行动。这一范畴包括三大类别:军事接触、安全合作与威慑;危机反应和有限的应急行动;以及大规模战斗行动。图2描述了各类冲突中的军事行动类别。这一范畴内的所有行动都有一个共同的基本目的——实现或推动实现国家目标。
(译注:
“冲突连续类谱”(conflict continuum)是社会科学研究人员根据冲突强烈程度不同,为冲突建模的模型或概念,涵盖各种强度和类型的冲突。
)
军事接触、安全合作与威慑活动用于加强当地和地区性态势感知,与伙伴建立网络和关系,塑造作战环境,将国家或集团间的日常紧张关系限制在武装冲突的界限之下,并维持美国的全球影响力。与危机反应和有限应急行动有关的许多任务,如,民事支援行动和对外人道主义援助,可能不需要实施作战行动。但是其他行动(如索马里的“恢复希望”行动)可能是危险的,或许需要作战行动来保护美军人员安全。大规模战斗通常以实现国家目标或有助于更大、更长期努力的重大战役的形式发生(如“持久自由”行动)。
战略环境的复杂本质,可能需要美军在各类冲突期间同时开展不同类型的联合作战和活动。尽管本出版物讨论了军事行动范畴不同类别下的具体行动和活动类型,但是从条令的角度来讲,各个类型都不是固定不变的,可以在军事行动范畴内做出调整。例如,安全合作活动可能会满足某个伙伴国的内部安全需求,但某个内部暴力安全威胁如果超出了伙伴国安全部队的应对能力,这可能会要求美国政府承诺在该伙伴国开展外国内部防卫行动或反叛乱行动,同时继续开展安全合作活动。
当前的这些活动建立、塑造、维持并优化了与其他国家的关系,且包括与国内民事当局(如各州州长或地方执法部门)的军事接触活动。总体战略目标是通过伙伴国的支援、加强他们的安全稳定能力、并维持或建立作战行动准入来保护或进一步促进美国在国内外的利益。这些活动寻求建立网络和关系,从而形成态势和文化感知,使得美国能够制定更好的方案来应对新局势和新机遇。这些活动会在地区作战司令部责任区内的许多地方持续发生,甚至是在其他地区发生作战行动的时候。一些活动(如与威慑有关的活动)可横跨各种冲突类型,且可能与灵活威慑选择方案、灵活响应选择方案或大规模战斗行动有关的不可分割的任务。请见第六章“军事接触、安全合作与威慑”。
这些行动从独立、小规模和非战斗行动(如民事支援)到延长的大规模非战斗/战斗行动的支援组成部分。相关的总体战略和行动级目标是保护美国的利益、预防局势进一步的升级。请见第七章“危机反应和有限的应急行动”。
一些任务的本质和范围可能需要联合部队开展大规模战斗行动来实现国家战略目标或保护国家利益。此类战斗通常发生在一场大规模行动或战役的框架内。大规模行动是单个军种或多个军种的战斗部队协调开展的一系列战术行动,旨在实现某个作战区域内的战略或行动目标,该术语也可指规模大、范围广的非战斗行动。战役是在特定时间和空间内实现战略和行动目标的一系列相关的大规模行动。战役通常与大规模战斗有关,但也可由主要是在各类冲突中的有限战斗和非战斗行动构成,旨在实现战区和国家战略目标。请见第八章“大规模战斗行动”。
地区作战司令部责任区内的军事作战、行动和活动(从安全合作到大规模战斗)是在地区作战司令部当前开展的战区战役背景下展开的。
作战指挥官的战区战役计划是一个综合性框架,确保战区内的所有活动和行动实现同步,以实现战区和国家战略目标。战区战役计划通过组织和调配现有资源,在2至5年内落实地区作战司令部指挥官为实现这些目标而制定的战略方针。战区战役计划还支持其他负责同步国防部合作计划的作战指挥官的战役目标。如图3所示,战区战役计划覆盖军事行动范围内所有当前和计划实施的行动,且根据作战环境的变化持续进行调整。战区战役计划的长期、持续和预防性活动,旨在在局势升级至作战行动之前确认、威慑、对抗或以其他方式缓解对手的行动。很多这些活动都是与国防部共同实施的,以支持美国政府伙伴和伙伴国的外交、经济和信息努力。作战指挥官根据应急计划或危机反应的要求对这些活动进行调整。
战区战役计划还为当前的危机反应和应急行动提供依据,推动作为战区战役计划预备计划的应急计划的实施。
这些计划旨在应对潜在的危机,如自然或人为灾难,以及外国的军事入侵。
与地区作战司令部指挥官战区战役计划及其下属战役计划相关的还有指定的国防部全球战役计划,后者涉及全球安全优先重点的统一落实。
地区作战司令部指挥官制定战区战役计划,为实现军事目标、《部队运用指南》提出的优先重点战役以及国防部为其责任区设定的目标。地区作战司令部指挥官整合其战区战役计划,以支持分派给负责国防部合作计划的作战指挥官的指定任务。与地区作战司令部指挥官类似,职能性作战司令部指挥官制定全球战役计划,以实现《部队运用指南》所要求的全球安全优先重点。职能性作战司令部指挥官还制定职能性战役计划,以实现军事目标和《部队运用指南》提出的任务目标。职能性作战司令部指挥官负责同步各作战司令部、各军种和国防部各机构的指定任务计划。
地区作战司令部指挥官可以同时在其责任区内开展目标不同的多项联合行动。当安全合作活动在战区的同一地区或其他地区进行时,地区作战司令部指挥官可以启动一个或多个行动计划。此外,危机反应或应急行动可以单独进行,也可以作为一次战役或主要行动的一部分进行(比如1991年“沙漠盾牌”行动中的索马里非战斗人员撤运行动)。在极端情况下,一次主要战事或一场次要战役可能与战区内的另一场战役同时发生,两者可能完全不独立,也可能有关联。作战指挥官应与下属联合部队及支援性联合部队的指挥官协调并整合所有编配部队、配属部队及其他调拨部队的活动,以确保所有部队在实现国家或战区战略目标的时候相互助力而不是相互竞争。由于各种敌手或对手具有跨地区性质(比如叛乱分子、恐怖分子、海盗等),协调和同步要求也可能延伸至邻近的地区作战司令部指挥官。作战司令部司令和下属联合部队指挥官必须与国务院地区和职能局、各驻外使团以及美国政府其他部门和机构合作,以更好地将军事行动纳入到与国家外交、经济和信息部门的统一行动中去。
有些军事行动可能只有一个目的。比如,对外人道主义援助聚焦于人道主义目的(比如2011年日本大地震和海啸后开展的“朋友”行动目的是对日本提供灾难援助)。一次打击可能也是为了迫使或威慑另一方采取行动(如1986年开展的“黄金峡谷”行动旨在迫使利比亚遵守反恐国际法)。通常军事行动有多个目的(基于战略和行动层面的目标),并受到不断变化的局势的影响。分支和后续事件也可能给部队带来更多任务,并使指挥官同时面临多项任务(比如伊拉克“提供安慰”行动和索马里“重建希望”行动是对外人道主义援助行动演变而来的和平行动)。在应对此类挑战时,联合部队必须拥有明确的目标,以应对多个目的。
多数联合作战都有着某些共同的活动或行动。这包括组建一个联合指挥部,部署和回调能力(部队和器材等),以及与其他跨组织参与方进行互动。一些活动还可以包含具体类型的行动,如大规模战斗、对外人道主义援助以及反叛乱。图4显示在单个大规模联合作战行动的准备与实施阶段可能发生的6类典型军事活动。
在一个典型的联合战斗行动中,行动和活动的性质将从行动开始(参联会主席发布执行令)直至行动结束(联合部队解散,其组成部分回归行动前状态)期间发生变化。
塑造活动通常在行动之前,也可能会在行动期间及行动结束后继续进行。
塑造活动的目的在于为行动成功创建条件。
图5-4显示,从威慑到保障民事当局,这些类型的行动和活动可能会发生数值上的变化,包括时间、强度和部队等等,随着行动的推进(图中的相对数值是理论上的)变化。
行动的归类主要取决于此时间点上联合部队的主要重点。
比如,“主导”活动描述了在联合部队夺取主动权后直至敌军再也无法有效抵抗时期的主要努力。即使如此,其他类型的活动通常也会在某种程度上同时发生。以下内容就这些活动的性质提供了更多信息。
总的来说,塑造活动有助于为战区行动的成功创造条件。塑造活动包括长期的、持续的,以及预防性的军事接触、安全合作,以及威慑行动,以安抚盟友,培养伙伴方能力,并促进地区稳定。这些活动有助于确认、威慑、对抗、缓解竞争对手为挑战国家和地区稳定而开展的行动。地区作战司令部指挥官的战区战役计划安排这些活动,也涵盖根据国防部长和参联会主席战略指南开展的其他旨在实现国家目标的活动。在理想情况下,塑造活动可以避免或减弱冲突。即使无法实现这个目标,塑造活动也至少能够提供有关作战环境的更深入和更普遍认识。情报准备活动为行动评估、计划和落实提供支持,提升联合部队指挥官对作战环境的认识。
塑造活动大多是通过其他跨组织参与方(如美国政府部门和机构、伙伴国)实施的,国防部发挥着支持性作用。在美国和伙伴国利益交汇的领域,合作就具有可能性。一些伙伴方已经具备很强的能力,而另一些可能受益于美国的援助。如果某个国家和我们有共同的利益,并能够接收美国的培训,那么地区安全就能够得到加强。军事接触和安全合作活动是持续开展的,增强国际合法性并获得多国合作。这些活动应提升感知并影响对手和盟友的行为,发展盟友自我防御和开展多国行动的军事能力,加强信息交流和情报共享,为美军提供和平时期和应急介入并积极影响可能导致危机的条件。一旦需要采取应急行动,这些活动就提前做好作战环境准备,以加强介入能力。联合部队,在多国和机构间伙伴方的协调配合下,必须维持和发展有力的地区伙伴关系,这是和平时期关键的塑造活动,旨在确保计划落实期间的行动介入。比如,获取和维持航海和航空权,有助于确保全球接触和军力快速投送。
成功的威慑将阻止对手的不利行动,因为对手会意识到他们的行为会遭受无法接受的行动风险或代价。威慑行动通常包括保护活动和安全警戒活动,这类活动准备好随时保护己方部队、资产和伙伴方,并表明会落实行动计划后续阶段的意图。在此阶段,可执行一系列灵活的威慑行动、响应行动和增兵行动。这些行动的性质根据对手性质(比如传统或非常规,国家或非国家)、对手行动、美国国家目标以及其他因素的不同而有所差别。一旦确定危机发生,这些行动可以包括动员、根据要求调整部队以及其他部署前活动;初步战区部署;运用情报搜集资产;制定以任务为导向的指挥与控制、情报、部队保护和后勤需求,为联合部队令部指挥官的作战概念提供支持。作战指挥官继续与多国伙伴方进行军事接触,以维持区域准入,从而为未来的危机反应提供基础。很多威慑行动基于安全合作活动。它们也可以成为单独行动的一部分。
联合部队指挥官通过果断运用联合部队的能力在各种情况下夺取主动权。在战斗期间,这包括尽可能早的采取防御性和进攻性行动,迫使敌人仓促投入全部兵力,为决定性行动创造条件。可能需要快速运用联合战斗力量,以拖延、妨碍或阻止敌人的初步进攻,并使敌人无法实现其最初目标。在此阶段,为获取战区基础设施准入和扩大行动自由而采取的行动继续进行,同时联合部队指挥官寻求削弱敌方能力,以尽可能早地解决危机。
这些行动着重于粉碎敌方反抗意志或在非战斗情况下控制作战环境的意愿。“控制”的成功取决于在关键时间和地点战胜敌方。联合部队可攻击敌方防御前沿的弱点,以迫使敌军后退;实施纵深打击,以威胁敌方反进入与区域拒止的能力、进攻性武器、兵力投送能力及其防御性体系。行动可以包括大规模战斗和各种稳定行动等,主要取决于敌方的性质。控制活动可以为实现战略目标创建条件,或为过渡至行动的后续阶段创建条件。
这些行动和活动的典型特征是重心从持续作战行动向稳定行动转移。这些行动有助于重新建立一个安全的环境,并提供关键政府服务、应急基础设施重建,以及人道主义救援。目的是帮助恢复当地的政治、经济和基础设施稳定。民事官员可以在此阶段的部分或整个时期领导行动,但联合部队指挥官通常会提供重要的支持。联合部队也可根据要求进行有限的地方治理(即军政府),并整合其他支持性机构间和多国伙伴的努力,直至地方合法实体有效运行。联合部队指挥官要持续评估军事行动对向合法民事当局移交权力的影响。
联合部队对合法民事当局的支持通常包含这些行动和活动。指挥官在得到民事当局的同意后提供此类支持。在某些情况下,尤其对于美国境内的行动而言,指挥官要在民事当局的指导下提供此类支持。目的是帮助民事当局重建治理和服务能力,并应对当地民众的其他需求。军队的最终目标通常在此阶段实现,标志着联合行动的结束。为实现国家目标,作战指挥官可能需要在联合行动结束之后继续参与其他国家和其他政府机构的活动,比如较低层面的稳定活动以及对外人道主义援助等。
关于稳定行动的更多信息,请参见联合出版物《稳定》(JP 3-07)。
大规模战事级别以下的某些联合作战包含特征鲜明的行动。但是,根据作战的性质,行动可能经过压缩或者完全缺失。例如,与夺取主动权活动有关的兵力部署行动本身就可能产生威慑效果,足以阻止敌人采取进一步行动,使作战环境回到更加稳定的状态。同样,外国内部防卫和非战斗人员撤运可能作为大规模战斗行动的支援行动发生在作战区域,这类行动就没有明显的“主导”阶段。图5展示了成功的联合打击行动中的概念性活动,它不需要后续的行动。图6展示了对外人道主义援助行动概念性活动,它需要维持稳定和保障民事当局行动。
正如图5-7所描述的,图5-4的六大类行动为考虑概念阶段的联合作战提供了基础。阶段是指联合作战期间的一个决定性时期。在此期间,大部分兵力和能力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通常是中间目标)参与到类似或相互支援的行动中来。分阶段实施方案适用于任何作战,无论其规模如何,能够帮助联合部队指挥官通过整合和协同次级作战行动来组织大规模战斗。分阶段实施帮助联合部队指挥官和参谋人员构想、计划和执行整个作战行动,以及确定兵力、资源、时间、空间和目标方面的要求。此种方法帮助他们系统性地实现军事目标。分阶段实施还能够帮助指挥官在比较危险或艰难的行动阶段减轻风险。
图7展示了一个分阶段实施方案。作战的实际阶段将根据作战的性质和联合部队指挥官的决定而有所变化(比如压缩、延伸或完全省略)。例如,非常规作战通常使用7阶段模式。在计划阶段,联合部队指挥官明确从一个阶段向另一个阶段过渡的条件、目标和事件,并计划应对潜在的突发情况。各个阶段可能有序展开,但某个阶段的某些行动可能开始于上一个阶段并延续到下一个阶段。为了利用敌人和战场环境提供的机会,或者应对未预见到的情况,联合部队指挥官将对各个阶段进行适时调整。
地区作战司令部指挥官的战区战役计划包含其负责的所有作战行动和活动,从安全合作行动到大规模战斗行动。
所有六类联合作战行动都可能出现在地区作战司令部指挥官的责任区。
但是,出于分阶段目的而使用上述六类行动分类概念,只适用于计划和执行单独作战行动,无论是小规模突发情况还是支持地区作战司令部指挥官的战区战役的大规模战役。
将上述六类活动与图7中各个阶段相关的军事行动结合起来,可以成为一个参照系,能够促进跨机构和多国伙伴与支援指挥官的共同理解,使他们知道联合部队指挥官打算如何执行具体的联合作战以及如何在执行期间取得进展。
在实施期间,行动转换标志着行动阶段的转换,或者当前行动或任务重心的转换。联合部队重点的转换常常伴随着指挥或支援关系的转变,以及优先重点的转变。行动转换要求在实施前进行充分计划和准备。在特定时期占支配地位的行动很少存在可明确定义的突破点。关于何时必须转入到下一个阶段,通常的判断方式是评估一系列目标是否得以实现,或者敌人的行动方式是否需要联合部队的重点进行重大调整,因此进入另一阶段的标尺是由事件推动的,而不是由时间推动的。一个例子是从“主导”阶段的持续作战行动过渡到 “稳定”和“保障民事当局”阶段的稳定行动。参谋人员通过连续评估来衡量进展,从而让部队做好准备和实施行动转换。
但是,有时联合部队指挥官面临的形势将发生意料不到的变化,与计划好的行动转换没有明显的关联。联合部队指挥官可能会选择转变行动重心,以应对意料之外的关键变化。联合部队指挥官必须认识到形势的重要变化,并快速做出反应。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可能会让联合部队失去势头,错失重要机会,遭受挫折,甚至无法完成任务。相反,成功的行动转换能让联合部队夺取主动权,并快速有效地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联合部队指挥官在作战期间应该预见到行动转换和计划的改变。
关于分阶段实施的更多信息请参见联合出版物《联合计划》(JP 5-0)。关于分阶段实施非常规作战行动的更多信息请参见联合出版物《非常规作战》(JP 3-05.1)。关于安全合作为成功的战区作战创造条件的更多信息请参见联合出版物《安全合作》(JP 3-20)。
由于作战背景和目标的不同,作战使命和任务可能存在广泛的差异。大部分作战行动要求指挥官平衡进攻、防御和稳定行动。这一点在一场战役或大规模行动中体现得特别明显。在战役或大规模行动中,战斗可能分为几个阶段,而稳定行动可能贯穿始终。图8描绘了进攻、防御和稳定行动在联合作战的各个阶段所占的比例。
重大战役(无论是否包含大规模战斗)通常包括进攻和防御的所有方面(包括封锁、机动、强行进入、火力支援、防空、计算机网络防御和基地防御)。尽管防御可能突显更强的部队态势,但在战斗中发挥决定性作用的通常是进攻。为迅速和有效的实现军事目标,联合部队指挥官通常寻求尽早开展决定性的攻势作战。然而,在持续的攻势作战中,联合部队的组成部队可能需要暂停、防御、再补给或重新编成,同时其他部队继续进攻。因此,在联合作战的各个阶段,特定的防御措施和保护活动(如作战保密)是必需的。各级联合部队应能够在攻防之间迅速转换。因此,攻防之间的关系是互补的。防御作战使得联合部队指挥官能够组织开展进攻行动或为其做好准备。
指挥官组织开展稳定行动来维持或重建安全可靠的环境,并提供基本政府服务,重建应急基础设施或提供人道主义救援。为了实现目标和达成预期的军事最终状态,联合部队指挥官们必须在每场行动的各个阶段整合稳定行动,并使之与其他作战行动(进攻和防御)协调。稳定行动旨在支持美国政府的稳定计划,并推动美国政府建立伙伴关系的倡议。通过拟定和提供相关信息,并开展活动来影响他们的看法、意愿、行为和能力,这些倡议为与伙伴、竞争者或敌方领导人、军队和相关人员互动创造了条件。联合部队指挥官将可能在与机构间参与者和私营部门的协调下开展稳定行动,从而支持东道国当局。稳定行动是在美国境外开展的。在美国内,国防部可通过民事支援行动提供类似的支援。
联合部队指挥官努力在作战区域的深度、广度和高度上同时多维度运用军事力量。平衡与同时性的挑战会影响包括作战在内的所有行动,尤其是战役行动,视其范围而定。因此,联合部队指挥官们通常要在某些领域或是具体职能方面集中兵力,而在其他方面节约兵力。然而,大型作战行动和战役计划必须在所有阶段的进攻作战、防御作战和稳定行动方面达到适当的平衡。因而,稳定行动的计划应与联合行动的计划同时开始。
图5-8涉及图5-7以及“联合作战阶段划分”中阶段划分的解释。图5-8说明,在作战展开时,进攻和防御行动与稳定行动之间的平衡。由于作战司令部实施的战区战役的重点是防御和准备,在联合部队指挥官计划的作战区域内,任何稳定行动都应继续,而且作战(防御和进攻)可能是有限的或是不会发生的。防御行动可能限于提升安全级别。类似的平衡也适用于“威慑阶段”,因为其意图是限制作战区域局势升级。如果敌人的潜在作战行动迫在眉睫,联合部队指挥官可能会限制稳定行动。在作战行动中,“掌握主动”和“主导”阶段的重点是进攻和防御。稳定行动可能被限制于远离作战区域的部分作战区域或根本不会发生作战的作战区域。当联合部队达到预期目标和作战行动减弱时,重点则转向稳定行动和保障民事当局。
在制订作战计划之初,就应规划如何从持续的战斗行动过渡至民事当局承担责任。回调计划必须尽早开始考虑,并且在作战的过程中继续进行,而且最好是在部署阶段完成时同时完成。在“主导”阶段,目光短浅地聚焦于进攻作战和防御作战的计划,可能威胁到“稳定”和“保障民事当局”阶段的全面部署,并对联合行动的契机产生负面影响。甚至在持续战斗行动还在进行时,联合部队就应建立或是重建安全与控制,并在被占领地区、绕行区域或恢复民事控制区域实施人道主义救援。人道主义援助的计划应通过安全合作组织和美国国际开发署(如果其有代表团存在的话)进行协调并与作战指挥官的高级发展顾问共享,以避免在东道国进行重复努力。
在线性作战中,每位指挥官可与邻近部队协调指导和维持针对敌军的战斗力。线性作战主要是指沿着明确己方部队前锋线进行的作战行动。在线性作战中,重点放在维持某些友军相对于其他友军的位置。从这种相对的部队位置中,强化部队安全防护,且便于部队集结。线性作战的另一个内在特点是维护后方区域安全,尤其是支援基地和战斗部队之间的交通线。反过来,得到保护的交通线能够增强联合部队的持久力和确保长时间的行动自由。线性作战区域的组织安排对有些作战或者某项作战行动的特定阶段可能是最好的。适合线性作战的条件包括美军部队缺乏实施非线性作战所需信息或者兵力严重缺乏。线性作战还适于打击纵深排列、按梯队编组的敌军部队;当敌方对交通线的威胁导致己方部队行动自由受限时,也可实施线性作战。在这些情况下,线性作战使得指挥官们能够更加容易地集中和同步协调战斗力。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提供了线性作战的众多范例。
在非线性作战中,部队关注于作战目标,而不是考虑与友邻部队的地理位置关系。具有代表性的是,非线性作战重点是在多个决定性点产生特定效果。非线性作战强调来自多个选定基地(岸上或海上)的多条作战线的同步作战。同步展开能压垮敌军的指挥和控制,并使联合部队指挥官能够保持主动。在非线性作战中,后勤支援功能的发挥要依靠跟随部队移动或空投的后勤支援物资。非战斗人员和非线性作战的流动性要求在直接或间接批准使用火力时做出认真判断。态势感知连同精确火力能够使指挥官对多个目标自由采取行动。通过精确、集中火力支援,针对几个决定性点开展迅速机动可以冲击并瘫痪敌军部队。“正义事业行动”中就使用了非线性作战。联合部队更多关注于其指定目标(例如:摧毁敌军部队,或者夺取和控制重要地域、人口中心),而不是和其他友邻部队的地理位置关系上。为保护自己,各部队更多依赖于态势感知、机动优势和行动自由,而不是兵力集结。非线性作战重视通信、情报、机动性和后勤支援方式创新。
在非线性进攻作战期间,攻击部队必须把重点放在对决定性点的进攻行动上,同时为防御性作战分配最少的必要战斗力。后备部队必须具备高度机动性。联合部队指挥官们或许需要投入战斗部队实施交通线和基地防御。随着作战展开且攻击部队暴露在更大的作战区域,脆弱性也会增加。会合作战尤其是那些涉及垂直包围的作战,要求周密计划和准备。由于非线性作战区域的流动性特点和攻防部队的变换部署,误伤的可能性增大。作战区域的非战斗人员也使作战行动进一步复杂化。
在非线性防御作战期间,防御部队重点是摧毁敌军部队,即使这意味着和其他友邻部队失去物理联系。成功的非线性防御要求所有友军指挥官们了解联合部队指挥官的意图,并维持通用作战图。非毗邻防御一般是机动防御,然而一些下属部队可能实施区域防御,以控制主要地域或将进攻方引至交战区域。非线性防御重视侦察和监视,以保持和敌军的接触,编制相关信息并绘制和维持通用作战图。防御部队重点几乎专门是击败敌军而不是保持大片区域。尽管挑战比进攻战少,但是交通线和后勤保障安全仍将是一种考验,且可能要求调配进攻部队来保护交通线和其他高风险职能部门或基地。联合部队指挥官必须确保建立清晰的指挥关系,以完全清楚基地、基地群和交通线安全面临的挑战。
(一)概述
联合部队指挥官们在进行作战规划时,应考虑将毗邻和非毗邻作战区域与线性和非线性作战结合起来。他们应选择适合作战环境和作战目的的联合。将毗邻和非毗邻作战区域与线性和非线性作战结合起来能够产生4种结合模式,参见图9。
(二)毗邻作战区域的线性作战
毗邻作战区域的线性作战(图9左上部分)是典型的针对强大、梯次、对称组织的部队的持续进攻性和防御性作战。毗邻区域和连续的己方前线注重战斗力,并保护后勤支援职能部门。
(三)非毗邻作战区域的线性作战
图5-9右上部分描述的是一个联合部队指挥官负责的作战区域,其中下属组成部队指挥官在非毗邻作战区域组织实施线性作战。在这种情况下,联合部队指挥官保留对下属指挥官作战区域以外作战区域的责任。
(四)毗邻作战区域的非线性作战
图9左下部分描述的是联合部队指挥官的整个指定作战区域被分为下一级的作战区域。下属组成部队指挥官们在他们的作战区域内组织实施非线性作战。这种结合作战模式典型地应用于稳定行动和民事支援行动。
(五)非毗邻作战区域的非线性作战
图9右下部分描述的是联合部队指挥官负责的作战区域,其中下属组成部队指挥官在非毗邻作战地域内组织实施非线性作战。在这种情况下,联合部队指挥官保留对下属指挥官作战地域以外的作战区域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