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
「夜行者」系列是现代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我有俩微信,一个用来联系家人朋友,另一个对接读者和线人。
加读者那微信,每天都会收到许多求助,大到家人失踪、得了绝症、情绪失控想犯法,小到狗丢了、男友出轨、闺蜜背后说坏话。
说实话,我有心无力,相对其他职业,夜行者只是特别了一点,又不是什么超级英雄——我只能对一些有经验的事,给出建议和劝诫。
当然,我偶尔也会给些超出建议的帮助,比如1月20日,一个叫杜超的读者不停向我求助,并把他的身份证、户口本、甚至护照和港澳通行证都发给了我,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骗子。
他这么着急,是因为他女朋友来北京出差时失踪了,已经失联两天。
我和杜超的聊天记录
我告诉他先别慌:“把你电话发我。”
他把电话发过来,我用不显号码的网络电话打给他,是个郑州的电话。刚响一声,那边就接了电话:“喂?”
我说你好,我是徐浪,能不能详细说说你女朋友的事?
聊了几句,杜超稳定一下情绪:“我女朋友叫刘可,在郑州一家外贸公司上班,前几天去北京参加展会,然后忽然就联系不上了。”
“据和她住一屋的同事说,我女朋友失踪前,报了个北京一日游,然后当晚就没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
女友失联以后,杜超立即赶到了北京,在刘可公司集体居住的宾馆开了间房。
我问他刘可的同事还在北京么,他说在:“他们明天回郑州。”
管他要了地址,叫上我的助手周庸,我们开车前往协和医院附近的安康宾馆。
在全聚德附近停了车,步行去这家宾馆,快到的时候,我们看见有个人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抽着烟。
协和附近的宾馆
周庸试探的叫了声:“杜超。”
那个人看向我们,过来握手:“浪哥和周庸吧,谢谢你们能来,谢谢谢谢,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有六万多的积蓄,可能不太够,但希望你能帮我这次忙。”
我拍拍他肩膀:“这个等调查完再说,先带我们去和刘可的同事聊聊。”
进了宾馆,在一楼拐角的标间,我见到了和刘可住在一个标间的同事,是个挺漂亮的姑娘,大概二十五六岁,周庸一看见就眼睛一亮——这家外贸公司美女还挺多的,之前看杜超发给我刘可的照片,也是个美女。
我问刘可的同事,知不知道刘可一日游报的哪家旅行社,她摇摇头说不知道:“刘可那天晚上一直拿着份北京地图在看,说第一次来北京,想报个一日游,问我一起么,我更想逛街,就没和她一起去。”
又聊了一会,感觉问不出什么了,我跟杜超告辞,让他别着急,我先调查一下再说,临走之前,周庸走到刘可女同事旁边:“留个电话或微信吧,有信息需要核对时还得麻烦你一下。”
见我瞪他,周庸嘿嘿一笑。
走到宾馆大厅,周庸刚要出门,我拽住他:“等一下。”
他问我干嘛,我说你没觉得不对么:“刘可同事说她一直拿着份北京地图研究,一个二十多岁,二线城市的小姑娘,拿着北京地图研究——我爸我妈都知道用高德和大众点评什么的。”
gps和旅行app使地图濒临淘汰
周庸琢磨一下,说是有点奇怪。
那份地图不太可能是她自己买的,应该是别人给的,或在免费自取的地方拿的。
我在宾馆大厅转了一圈,跟前台旁边的架子上,发现了一堆北京地图。
拿起一张看了会,我发现了一些不对——这地图印刷不是太好,上面中国国旅的广告也太大太明显了,地图上标注旅行社的经营许可证号是L-BJGL0010,我拿手机查了下,这并不是国旅的许可证,国旅的许可证号后三位数字是001。
这是一假北京地图!
假北京地图
跟周庸说完,他有点懵:“徐哥,地图也有假的?”
我说当然有,尤其跟北京特严重,主要就是一些黑旅行社,为了弄非法的一日游,在各宾馆道边什么的发:“你看上边这一日游,11个景点就收150,实门票钱都不够,怎么看都是骗子。”
假地图在北京已存在很多年了
周庸:“擦,没人管么?”
我说肯定管啊,今年一年抓了好多,又罚款又拘留的:“先不说这个,我觉得刘可失踪可能和这假地图有关。”
她有可能报了上面黑旅行社的一日游,然后出了什么事。
相关部门每年都会没收一大批假地图
周庸点点头:“现在咱从哪儿查起?”
我举了举手里的地图:“打电话,报个明天的一日游。”
打给地图上的旅行社,说想报一个“北京风情一日游”,对方问几个人,我说俩人,他说好:“你们住哪儿?”
我说安康宾馆,他说这样:“你们宾馆路口旁有我们旅游专线的站点,有站牌,你一看就知道,明天早上六点二十,在那儿等着,我们的大巴会去接你。”
挂了电话,我和周庸出了门,在宾馆门前的路口,看见一标着“公交旅游专线”的站牌,非常假,只能骗骗不熟的游客。
除了假地图,北京还有假站牌
第二天一早,我和周庸坐上了开往长城的旅游大巴,上车后导游管每个人收了150,也没签合同,就拿个小本记了一下姓名和已交钱,我随便说了个假名,就糊弄过去了。
我们跟着旅行团,一天逛了十多个购物点,故宫、长城、十三陵,北京世界花卉大观园之类写在宣传上的景点,都只是在车上看了一眼。
挺着导游的冷嘲热讽和谩骂,我和周庸一天什么也没买,中间有游客想要下车,前排除了导游又站起四“打手”,说不能提前结束一日游。
下午四点多,一天行程结束,他们甚至懒得把我们送回宾馆,逛完木樨园桥附近的最后一个购物点,出来时大巴车已经开走了,游客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回宾馆。
我一直盯着黑旅行社的导游,他们刚要走时我就发现了,我叫上周庸,打车跟上了大巴,一直到了北五环的一个小破门市,门口停着好几辆大巴车,一堆导游和司机聚集在里面——可能正在对今天的业绩。
黑旅行社
周庸:“徐哥,这黑旅行社看起来就是谋谋财,也不害命啊,真和刘可失踪的事有关么?”
我说不知道:“给杜超打个电话,说他女友失踪前报那旅行团我们找到了,让他报警。”
没过多久,来了几辆警车,查封了这家黑旅行社。
晚上八点多,杜超给我打电话:“浪哥,还是没有我女朋友的消息,警方说他们都审了,这就是个骗钱的旅行社,应该不会做出绑架游客之类的事。”
“但是我女朋友确实报了这家旅行社的一日游,有一个导游1月18日记账的本上,有我女友的名字。”
我说知道了,让他先回去休息,等我消息。
杜超问能和我们一起查案么,就这么干等着心里总有些发慌。
我拒绝了他:“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
刘可失联的当天,确实报了这个旅行团,而这个旅行团是不让提前下车的——送人去购物点,购物点是要给钱的,所以旅行社派了四个“打手”在车上,防止有人提前下车。
也就是说,所有人最后的下车地点,都是木樨园桥附近的那个购物点。
木樨园桥是刘可最后出现的地方
第二天上午,我和周庸又开车回到了那个购物点——这个购物点在居民区,旁边有很多饭店、洗衣店之类的,有几家都有监控。
周庸:“怎么着徐哥,分头行动?”
我说是:“那些有监控的店,给老板塞二百块钱,拜托看一下18号晚上的监控,看能不能找到刘可的行踪,没监控的店就把刘可照片给老板看,问有没有印象。”
周庸点点头,转身刚要分头行动,被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眼镜的中年人拦住了,他递给周庸一张名片:“你好,我是《四世桃花》剧组的制片人,我看你的长相气质,特别符合我们男二号的人设,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面试一下!”
周庸说没有,转头就去查案了。
我走进街边一家卖包子的店,拿出刘可照片给老板,问他对这姑娘有印象么,老板看了两眼,叫过来一个女服务员:“你看看,这是不是那天门口那个。”
服务员说好像是。
我问他们什么意思,服务员问我玩微博么,我说玩,她说你用微博搜一下——木樨园打小三。
我用微博搜了一下“木樨园打小三”,热度最高的是一段视频,我点开,里面三男两女围着一个女人打,其中一个女的一边打一边喊:“让你勾引我老公!”
被打的姑娘一直抱着头在喊“我没有”,中间还被其中一个女人拽着头发提了起来,看见那张脸时,我皱了皱眉——被打的“小三”,正是已经失踪了的刘可!
视频的最后,刘可被这几个人拽上了一辆GL8,但并没拍到车牌号。
木樨园打小三微博
给周庸打电话让他回来,我俩在附近的老门框爆肚吃饭,点了肚仁、肚领和手切羊肉后,我给周庸看了视频。
他看完后目瞪口呆:“卧槽这什么情况?”
我问他有什么想法,周庸说自己脑子里就一件事情:“刘可不是杜超的女朋友么,怎么成小三了?”
我说咱可以查一下刘可的开房记录,看看是否事出有因。
打电话给私家侦探老孔,把杜超发给我的刘可身份信息提供给他,麻烦他帮我查一下开房记录,老孔挂了电话,没过多久,发回来一个表格截图。
1月17日,刘可失踪的三天前,她曾在工体北路的亚洲大酒店,和一个男人开房。
老孔发来的开房表格
周庸看着我:“徐哥,这事儿告诉杜超么?”
我说最后再告诉吧,现在关键是把刘可找到。
他点头:“咱现在需要这男人资料啊。”
我说是:“去社工库查信息可能不全,还是让老孔帮我查一下吧。”
刚说完,我就收到了老孔的微信,一个word文档,里面有那个男人的资料,后边还跟了一句:“我猜你可能需要这份资料,老规矩,事后结账。”
我回复他谢了,打开word文档——和刘可开房的男人是一家著名创业公司的CEO,这家公司刚完成C轮融资不久,融了一大笔钱。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消息吸引了我——这哥们最近正在闹离婚,不知道是因为闹离婚才出轨,还是因为出轨才离婚。
和私家侦探老孔的聊天记录
按照资料里的手机号,我打给了这个男人,约他在百子湾的漫咖啡见面(他的公司在附近),聊聊他开房的事。
他一开始不同意,我说这样的话,你的投资人、合伙人、员工可能都会知道你在亚洲大酒店开房的事,他想了想,答应与我见面。
我和周庸先到了,点了两杯奇异果汁,在靠窗的角落里等他,十几分钟后,CEO走进漫咖啡,我和他招手,他走过来,在我和周庸对面坐下。
周庸问他喝点什么,他点了杯柠檬茶。
百子湾漫咖啡
我直接进入正题:“你和刘可是怎么认识的?”
他问我刘可是谁,我拿出刘可的照片给他看,他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周庸:“不知道叫什么就开房?”
他犹豫了一下:“就是想找个一夜情,上个月月中吧,我老婆没在家,我自己下了个探探,来回划着附近的姑娘,忽然看见一个对眼缘的,就是你们说的这个刘可。”——这事有点奇怪,据杜超说,刘可上周才是第一次来北京,怎么上个月搜附近人,就能搜到她?
我示意他接着往下说,CEO说剩下的就那点事:“在探探上聊熟了,就加了微信,我约了她几次,一直到上周才约了出来,然后我们去亚洲大酒店开房,我在房间里洗澡,出来她就没了,妈的,没吃到鱼还沾一身腥。”
我住过这家酒店,环境还不错
周庸:“卧槽,你没那啥啊?”
CEO摇摇头,周庸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我问他,他媳妇知道这件事么?
他说不知道:“我就随机约了次炮,还没成功,她跟哪儿知道?”
我说我能和您爱人聊聊么?
他很警惕:“你跟她聊干嘛?”
我掏出手机给他看刘可被“打小三”的视频:“被拽上车后,刘可就失踪联系不上了,我们怀疑这事儿可能和你爱人有关,所以想找她聊聊。”
CEO摇摇头:“打人那两个女人里,没有我老婆,应该是刘可和别的男人出事被发现了吧。”
我说不知道:“我们能查到的,就是她近期和你开过房。”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只好报警了,说失踪案可能和你们有关,让你和你老婆去警察局配合调查——到时你出轨的事也瞒不住。”
他低头沉思,一直到把柠檬茶喝光:“我和我老婆,最近正在打离婚官司,我可以帮你们约她,但你们不能向她提供我出轨的证据,这在财产分割上会对我不利。”
我答应后,他说空口无凭,打电话叫来了一个律师,带着两份保密协议,让我和周庸签了。
签字后,他帮我约了他老婆,说晚上一起吃饭,聊聊离婚的事,地点就在漫咖啡旁边的八合里海记牛肉店。
晚上六点,我和周庸点好了牛丸锅底、牛肉和蔬菜,CEO的老婆如约而至,被服务员带到约好的17号桌,没见到她老公,还以为走错了。
这家潮汕火锅的鲜打牛肉丸很好吃
我站起身请她坐,说我们是她老公的朋友:“今天请嫂子过来,就为了打听一事。”
她皱了皱眉,没坐:“什么事?”
我拿出手机,给她看刘可的照片:“认识这姑娘么?”
她有点慌乱,转身就走,我跟在她身边往外走:“这姑娘失踪好几天了,我们怀疑和你有关系。”
她站在道边打车:“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都不认识她?”
我给她看“打小三”的视频:“这不是你找人干的吧?这姑娘被拽上车后,就谁也联系不上了。”
她盯着视频看了一会儿:“不是我干的,视频里打她的人也不是我。”
我没理她,把视频关掉,给她看几张截图——1月17日,CEO和刘可来到工体北路附近的亚洲大酒店开房,后面有一个人,一直在举着手机跟拍,这人就是她自己。
监控里我看见了CEO的老婆
她抬头看我:“你怎么弄到这些的?”
下午CEO帮我们约他老婆六点吃饭,当时才两点,我和周庸中间四个小时没地方去,工体离这儿又不远,就打算去亚洲大酒店附近找找线索。
亚洲大酒店在工体北路,工体附近都是酒吧,就把这种地方为了防打架丢东西什么的,监控都特好使——之前写过几次,周庸作为“工体小王子”,跟这片的经理、老板都熟,看个监控毫无问题。
我们看了离亚洲大酒店比较近的几家酒吧的室外监控,在其中一家的监控上,我们看见了CEO和刘可手挽手去开房的身影——我们反复的看,然后发现后面竟然还有人跟着偷拍。
晚上一看见CEO的老婆,我就发现她是偷拍的人。
给她解释了一下,她不说话,我说要不然咱进去吃火锅:“聊会儿。”
她点点头。
回到饭桌时,周庸正在涮一盘胸口油:“快来快来,我自己都吃两盘肉了。”
周庸最近很爱吃胸口油
我坐下,吃了两口肉,给CEO的老婆倒了杯酸梅汤:“你一直就知道你老公出轨?”
她点点头。
我说我有个疑问,你怎么知道你老公什么时候去开房,去的哪家酒店?
她说因为那姑娘是我雇的:“你知道职业小三么?”
我说懂了——职业小三,是一种新兴职业,有男有女。有的夫妻在离婚进行财产分割时,会雇佣职业小三去勾引自己的妻子或丈夫,以此作为对方出轨的证据,多分财产。
她点点头:“你说失踪那姑娘,就是我雇的职业小三,不过我俩没直接联系过,都是通过她的公司。”
我问她职业小三是怎么勾引CEO上钩的,她说自己知道丈夫有玩陌陌、探探这些“约人”软件的习惯,把这些信息反馈给职业小三公司后,对方发过来几十个相关账号,是各种类型美女的账号,让她在家挨个登录一遍——这样她丈夫在搜附近人的时候,就能搜到这些美女,如果有对眼缘的,肯定会主动联系。
探探附近人
我点点头:“怪不得她们公司都是美女,怪不得刘可没来过北京,你老公却能在探探附近人上搜到她。”
她说是:“我就是想要雇个职业小三,拍点证据,多分点财产,我疯了,打自己雇的小三!”
吃完饭,我们告别CEO的老婆,开车回家——她说的有道理,她没任何理由打自己雇佣的小三。
那打小三那伙人是哪儿冒出来的呢?
周庸开着车:“徐哥,他们这职业小三公司还是全国范围内的空降军呢?”
我说应该是,这么做也有好处:“小三事后和当事人不用再碰面,不用怕恼羞成怒遭到报复。”
我让周庸打给那天他留了电话的刘可同事,说明知道他们外贸公司其实是职业小三公司,问问刘可这次来北京,还接别的活了么?
周庸把车靠边停下,打电话给那姑娘,说了一会儿:“徐哥,她说刘可这次就接了这一个活,咱线索断了。”
我说看来只能还采取笨办法了:“咱再回木樨园那边求人看监控,看有没有人拍到那台GL8的车牌号。”
第二天上午,我和周庸又回到木樨园,挨家有摄像头的店递上两百块钱,求看监控,在撒出去一千八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点线索。
那是一家洗衣店的室外监控,时间是刘可被打小三前的一个半小时,根据监控可以看出,刘可是从购物点的方向走过来,漫无目的的溜达。
这时,一个男人拦住她,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刘可就跟着他走了。
监控拍到了刘可和“制片人”在一起
周庸看了一会儿:“卧槽,徐哥,这不就是那天拦住我要让我拍电影那制片人么?”
我说你还有他名片么?
周庸说有,还没来得及扔。
我点点头:“打给他,说你想去面试!”
周庸说好吧,照着名片打了过去:“喂,您好,那天在木樨园桥这边,你给我张名片,让我面试男二号。”
聊了一会,周庸放下手机:“他说把地址发给我,现在就可以去。”
两分钟后,周庸收到一条短信,面试地址是六里桥的一个小区,开车过去后,我在楼下把我带gps的手表给他带上:“有麻烦就把调指针的钮往下按,我就去救你。”
GPS手表
周庸点点头,进了小区上了楼——根据周庸后来的讲述和偷拍的图片,“剧组”是一三居室,三居室分别改成了总监室、财务室和导演室。
周庸偷拍的总监室
他填表之后,就等着进导演室面试,排在他之前的还有三个姑娘,每个姑娘大约面试了半个小时——其他人等待时,工作人员就让大家看看杂志,杂志就是这家公司编辑的,里面的内容都是公司的艺人如何获得拍摄机会,如何登上更大的舞台。
墙上挂着一些不知真假和明星的合影
周庸进导演室面试了每十分钟,导演就说可以了,他已经通过面试,接下来要给他拍定妆照,但得先交8000块钱,并强调与公司签约不收费,收的钱是用来制作照片的。
交了钱后,他们带着周庸下电梯,从地下停车场出去,上了一辆GL8,直奔怀柔——这也完美的避开了等在门口的我,三小时后我才发现,给周庸戴的GPS手表,已经定位到了怀柔。
剧组外走廊
我跟着GPS到了怀柔杨宋镇星美影视基地附近的一个村子,周庸到怀柔都没联系我,看来手机是收上去了。
我在GPS定位的农家院旁呆了一会儿,开车回了市里,周庸还没按求救键,证明暂时没什么危险。
两天过去了,周庸一直没按求救键,我有点着急,正想着是不是直接报警去就他,结果这时周庸来了电话:“徐哥,来接我,快TM不行了。”
我看了眼定位,他在已经除了村在京承高速边上站着呢,赶紧开车过去了。
接到周庸后我问他想吃什么,他说什么都行:“有肉就成,赶紧的,不行了!”
我就进找了家老城一锅,点了锅麻辣羊蝎子,周庸一边吃一边跟我诉苦:“这帮孙子,真TM不是人。”
“把我们关在怀柔农村,每天就给吃面片炒白菜,而且就一顿中午饭,早晚饭都TM没有!”
“住那破JB屋,也就十多平吧,4张上下铺。除了床,就只剩侧身走的过道,衣服鞋袜都堆在床底下,那jB味啊,不行了徐哥,我也想多挺两天,实在挺不住了。”
我问他怎么出来的,周庸说交钱呗:“交6000块钱生活费,就放你走,我本来想逃来着,但院里有五六个院管,抓住就罚钱,没钱就得被打。”
院子里还贴着一些管理规定
我点点头——这基本上跟“北派传销”一个路子,我问周庸女的和他们关在一起么?
他摇摇头:“那地方只有男的,我把我剩那半盒大庄园塞给了一个院管,和他套关系闲扯,他说女的都关在另一个地方,开车送我到怀柔的是个莫西干头,院管告诉我他就是主要负责女性那边的。”
吃完饭,让周庸回家洗澡换了衣服,我们又来到六里桥边上的小区——但这次我等在地下停车场的出口。
让周庸去小区楼下,拦住来面试的人,告诉他们别上当,我自己等在停车场出口,刚点上烟,一辆GL8开了出来,司机是个莫西干头,长相什么的和周庸形容的都差不多。
周庸救人的录音片段,有机会我会都发上来
我通知周庸一声,跟着他出了北五环,沿着安四路向北走了半个多小时,又沿着泥路向西走了半个点,在一处庄稼地的中心看见了一栋大概几百平二层小楼,楼的外面围着一圈上边带有玻璃碴和铁丝网的院子。
在这堵3米高的围墙北侧,有一个长两米的大铁门——看起来很重,也不是电动的,这地方就像个小型监狱。
在铁门的左侧有一个收发室,我们到附近的时候,一个秃顶的男人正坐在里面打盹。一张纵欲过度的脸毫无精神。
GL8停在门口,按了几声喇叭。听到声音的门卫挺着肚子,吃力的将大门拖拽开,一边和司机打着招呼,一边色眯眯的探头向车里打量。
偷拍了一张莫西干头的照片
我开着车缓缓的经过这个院子,不敢停下,以免引起注意,开了大概有六七百米,在一个转弯处,看不见那栋二层小楼时,我停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梯子,向院子走去。
在一个隐蔽的墙角我架上梯子,爬上越墙探头看,院子里有三十多个女人在散步放风,
几个拿着警棍的男人站在楼前,聊着天,偶尔监视性的看看院子里的女人。
我想了想,回车里拿出一个迷你蓝牙耳机,连在备用手机上,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接通,跑回了墙边。
趁着一个姑娘走进我所在的墙角,我发出一点声音吸引她的注意,她抬头看见我吓了一跳,我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将隐形耳机扔到她脚下,示意她戴上。
隐形蓝牙耳机
姑娘看了看那边看守的几个男人没注意,弯腰捡起耳机,戴在右耳上,并用头发盖住。
我拿起手机:“你听我说,我是来帮你的,能不能告诉我这里面什么情况?”
她声音压得很低:“报警,他们关着我们,还强迫我们去卖淫。”
又聊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我回到车里,给鞠优打了个电话,说明事态的严重性,当天傍晚,警方就把假剧组连带这所“监狱”一网打尽。
鞠优来了以后,我把刚才通话的录音发给她:“给你提供点证据。”
刘可和其他被解救的女孩一样,录完笔录就被放出来了——我们把杜超带到她面前时她泣不成声:“对不起,我不应该跟着去面试。”
后来有次和鞠优还有周庸一起吃饭,她告诉我,刘可被打小三那件事,是假剧组的人演的,这些人在面试到刘可这样的姑娘——外地来旅游、本地没亲戚、对北京不熟、长得不错,还不当场就跟走的,往往会上演一出“打小三”的好戏,趁乱将姑娘掳走,路人由于不愿掺和人家私事,大都也不会管。
周庸听了这事特来气:“就算真小三也不能说打就打啊,她是做错了,那也有人权啊!”
我说是:“有的人为了赚钱,去当帮人离婚的职业小三,有人利用小三的坏名声,在大街上假装打小三掳走女孩。”
“但不管是真是假,一个女孩在大街上被人群殴、被拽上车,我们都不应视而不见,只是发个微博——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周庸点点头:“而且这帮女孩也太好骗了,哪儿那么容易就拍戏当明星了?”
我点点头,这事让我想起了09年的胡卫东案,也是假借“进入娱乐圈”的幌子,拐骗一些有姿色,相当明星的女孩从事卖淫行为。
胡卫东案
不止胡卫东案,这种事情在世界范围内都有,总有一些漂亮女孩想成名,总有一些人利用这点,做些可怕的事。
这件事解决之后,杜超给我打了六万块钱,问我能不能别把这件事透露出去或卖给媒体,怕对刘可影响不好。
我说媒体我就不卖了,以后这件事可能写在故事里,但肯定用假名,让他放心,他说谢谢。
过了半个月,他又给我发微信:“浪哥,发生了这种事,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和她在一起了,现在我俩呆着的时候,我总是别扭。”
我说这事我帮不了他:“选择权在你自己手里。”
又过了一个月,我忽然又想起这件事,想发关心他一下最终怎么解决的,就发了条微信给他,结果发现,他已经删除了我。
杜超把我从好友列表中删除了
非想当明星的朋友们,也要注意以下几点
(上篇写美食的,我手滑误删了,点击阅读原文可观看)
你们的打赏欲太强
长按扫描下方二维码
我保证分周庸一半
世界从未如此神秘
▬▬▬▬▬ ● ▬▬▬▬▬
We Promise
We Are Original
本文属于虚构,文中图片视频均来自网络,与内容无关。
未经授权 禁止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