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唐苍
关注文士堂原创工作室微信公众号。 爱生活,爱写作,更是爱唐诗宋词。 在唐诗里打马经过宋词的烟雨江南。 愿化作唐诗里照亮李白的一轮皓月。 也愿做宋词里不曾磨灭的一剪月光。 我就是那传说中的非典型文艺青年。 文士堂原创工作室人员 链接如下: http://www.jianshu.com/c/fd969b35fdc6 我已委托“维权骑士”( http://rightknights.com )对我的文章进行维权活动,转载或商用请简信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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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中

唐苍  · 简书  ·  · 2018-02-04 23:49

正文

台上是戏,台下她也从未醒来。

梨园。

戏毕。

看戏的人逐渐散去,陵涧从戏台上走下来,一身金丝银缕的戏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径直走到了秋娘面前,弯起他好看如同天上星辰明月的眉眼,几分得意又几分嘻笑道,“阿秋,今天我唱的还好吧”

秋娘是梨园的老板,其实年纪并不大,也就才二十出头,只是在这其余女子早已嫁做人妇的年龄里,她一人撑起了这整个梨园,让人们逐渐忘了她的年龄。只有陵涧。

陵涧是因为当初生活困窘,走投无路才来到了这里,秋娘看他眉眼精致,倒也就留下了,还替他起了陵涧这个名字。后来陵涧也逐渐成了整个梨园的顶梁柱,这一片的名角。方圆几十里的人几乎都识得他。

秋娘微微一僵,侧了身子,避开了陵涧的靠近,笑骂一句,“唱的好……不过你还是先去把脸洗了。”

陵涧笑意瞬间凝固,又是这样。

随即一转头,哀怨又认命的洗脸去了。

洗过脸后的陵涧眉眼清晰明润,眸中好像随时都带着浅淡悠远的笑意,这几年的戏台生活让他有了一种似虚非实的风流韵气。

人在戏中。

“阿秋,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想好了吗。”陵涧理了理衣裳,似不经意的脱口而出。眼里有忽远忽近的雾,也有万丈高山。

面前的人却浑身一震,没再说话。

那日有温软的风,有迤逦的阳光,惊艳绝伦的少年蓦然回眸,羞涩的道出心中绵密成网的情意。

那日亦有人在自己的牢笼里挣扎,沉浸于那些血色横陈的往事里。少年的炽热唤起了她尘封多年的梦魇,死生不灭。

时间在沉默中总是漫长,两人心中似乎都有一个硕大的石钟在一下下的被敲击着,声声作响。陵涧觉得秋娘不会再回答了。

然而她却开口:

“……没有。”秋娘低下头,苦涩的笑笑,也不做停留,用手拂开面前的陵涧,逃也似的走开了。

那抹身影渐渐消失在这片花团锦簇的戏院里,身后有人的目光也丝丝缕缕的跟随而去,又浅浅淡淡的散了。

是夜。

昏黄的灯下,女子画了浓妆,着了厚厚的戏服。月白色的长长水袖在空中飞舞盘旋,又时轻时缓的跌落在地上。女子极瘦,单薄的身子被掩盖在了厚重的戏服下,像是一朵开在红尘里飘摇的花,随时都可能被夭折在这波诡的世界里。不时听得她唱,开口竟也是出人意料的好嗓,不似一般女子的柔婉轻媚,倒有一种风过落叶的沉静,干净而澄澈。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你在等谁?”

陵涧好一阵前就站到了门外,透过虚掩的窗看完了这场一个人的戏目。秋娘平时在梨园是不从登台的,也没有人看过她的演出。而在这夜里的惊鸿一曲,他不傻,自然看得出来其中意味深长。

戏中有她,他却听出了他自己。

台上依旧还在唱,唱着霸王别姬生死别离,唱着一个人无人相和却酣畅淋漓的戏。

夜深露重,寒气逼人,陵涧轻咳了两声,咳嗽声又消失在风里。倒是台上的人停了,就那样默然立在那里。良久,不知谁一声轻叹,她道:“走吧,跟我去个地方。”

夜里的风总是凉的,虚虚浮浮的掠过人的身躯。陵涧忽然觉得有些冷,抱了抱臂,快步跟上了前面的秋娘。

秋娘换了身衣裳,素白的衣裙在黑暗中也染上了暗色。她脚步很慢,慢的让陵涧觉得,她正在逐渐远去了。

周围很静,不是有些鸟叫虫鸣声。终于,透着一弯钩月微弱的光辉,陵涧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一眼望去是遍地的野草,尽显荒芜,随着地面凹凸不平的黄土,突然有一处高高地鼓起,像是平坦生命中拔地而起的万丈高山,就那样亘古的伫立于此。

而那个被阻挡在高山前的人缓缓开口:

“我叫茗秋,江茗秋”

姓江。以前陵涧流浪时听路上的混混和小贩们说过,在这片地域里,只有一户人姓江。那户人有钱有势,几乎成了这一方的霸主。而后来其独女突然消失,江家老爷年事也已高,再后来没了声息,就渐渐没落了。

江茗秋。陵涧又细细咀嚼了几番,终是叹了口气。

“我十三岁时,遇到了季青。”

陵涧抬头,看了看石碑上早已陈旧的字。

“他只是个书生,满腹诗书却不显枯燥,比以前府里那些夫子好太多……”

“以前我不爱读书,他就时不时将书中的东西编做话本子戏折子,再念给我听……他嗓音是极好的,放眼这能触及到的几十里,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

说着说着茗秋突然笑了起来,笑成了十三岁的自己。笑声淡淡,陵涧听起来却更像是哭。

她笑着笑着,眼里也含了泪。

“后来父亲让我外出替他办点事,父亲在那时是很少让我接触府里的事的。半路上我就觉得不对,又返了回去……”

“府里没几个人,我更觉得不对劲,走着走着就到了他家……”

血色,一片的血色。

季青家里不算富有,只有他和他的父母。他的双亲已倒在血泊之中,双眼还未来得及闭上,就那样怨恨地看着,看着。

季青被两个人抓住,跪在地上,本就是书生,未能挣脱开。头发已散,黏腻地凝在他的蓝衣上。一身蓝色的布袍也破裂了,全身上下没几处好地方,全是斑驳的血色。

茗秋站在门外不敢踏进,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季青,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

因为那个正高坐在堂上索命的恶鬼,正是她的父亲。

就在这犹豫的片刻间,

“父亲看到了我,当着我的面,将刀刺进了他的胸口……”

那血还带着温热,从她的那个会读话本子唱戏折子的少年身体里迸出,凄艳而葳蕤。他倒下前,朝着门外的她的方向投去一眼,无波无痕,死水一般的淡漠,宛如擦肩而过的红尘一客,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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