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久没和自己的朋友联系了?
最近,微信新出了一个
批量删除单向好友
功能,支持一部分用户清理僵尸好友。
在此之前,微信曾经进行过一次新功能内测,允许用户查看已删除自己的联系人,但最多只能删除5个。
如今,微信对这项功能进行了更新,允许用户连续删除直到出现“暂无把你删除的好友”提示。
只是,这项功能的设置仍有比较高的门槛,仅适用好友人数1万个的用户,他们能看到谁删除了自己。
对于普通用户来说,我们面临的仍然是“被单删而不自知”
,我们发出去的朋友圈,别人看不到,他们的生活踪迹也就此消失。
想要看到谁拉黑了你,删除了你,只能是一个个进行聊天和转账测试,看消息能不能发出去,看转账是否会出现“你不是收款方好友”的提示。
可远离一个人的方式,并不是只有拉黑删除,还有不点赞、不聊天、不回应。
聊天从线下转到线上,沟通的热情由浓转淡,消息从一天几十条到几十天一条,最后不再打开聊天框。
发出去的最后一条消息,永远得不到回复。
朋友圈不是“不看他”,就是“不让他看我”。
没有轰轰烈烈的决裂,有的只是随着时间推移的沉寂。成年人的断交,往往是悄无声息的,这未必代表遗忘,但一定代表疏远。
上个世纪90年代,牛津大学人类学家罗宾·邓巴指出受到大脑新皮层限制,人类稳定社交网络的上限约为150人,这是我们能维持的深度人际关系数量。
每天互动的核心圈5个人,每周联系的共情圈15个人,每月接触50人,年度维系150人……在这150人里,只有前20人算得上我们关系亲近的好友。
这意味着,每个人的社交容量都是有限制的。
即使互联网发展,我们能接触的人变得更多,我们也依旧很难脱离邓巴数的影响。
希望朋友越多越好的人陷入“万人朋友圈,无处话凄凉”的社交陷阱。
想保持“有效社交”的人选择精简自己的朋友圈,线上社交实行末位淘汰制,关系好的就置顶,沉底且无新消息提示的聊天窗口则意味着对方进入了自己的“社交待删除区”。
能删则删,不好意思删的就屏蔽其朋友圈,拉入自己的聊天折叠区。
要么选择删除别人,要么被别人删除。
我们在把别人列入“无效社交名单”的时候,也成为了别人的“无效好友”。
年轻的时候希望“五湖四海皆朋友”,中年以后再次提起这个话题,总会有几分唏嘘,仿佛绝大多数中年人都有一个共识:
中年人不需要朋友。
只因为,朋友不是生活的优先级,
我们已经过了相信“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年纪。
在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压力前,能勉励维持家庭的运转已经觉得足够幸福。
与其花时间认识新朋友,在朋友圈子里抱怨生活里的不如意,不如把精力放在解决具体而现实的问题,扛起家庭的责任、子女的教育。
被工作挤占、家庭吞噬的剩余时间,也更适合拿来给自己放个假,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是应付繁琐的社交。
毕竟社交带给我们的有治愈瞬间,也有焦虑时刻。
40岁的阿玲曾经有一个快认识20年的朋友,两人在大学时候认识,毕业之后找工作,她得到了对方的全力帮助。
阿玲记得这件事的恩情,两人也一直保持着联络。
但她没想过20年的友谊能因为一件事结缘,也能因为一件事分崩离析。
在对方因为工作上的问题,在群里发泄情绪时,她劝慰对方放平心态。
却被对方当做是高高在上的说教,将她一顿骂,
还把她之前的私事拿出来说了一通。
阿玲很生气,结果对方毫无歉意,没有道歉也没有说软话,过了两天自顾自地晒起了自己的美好生活。
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阿玲渐渐心寒,也慢慢开始厌倦了这段关系。
她也曾经思考过两个人的聊天模式,猜想着要是那一天她顺着对方的心意吐槽领导同事,现在又会是什么结果。
但想得越多,她越是烦躁,她永远无法迎合另一个人做一个完美的听众。
事实上,关系的维系需要提供情绪价值或实际利益,这并非毫无成本。线下的社交考验钱包和时间,线上的社交在等待消息和回复消息中考验心理。
我们还需要朋友,只是我们没有多余的精力维系关系。
到最后发现,有些聊天不看也行,有些人不交往也没关系。
其实这几年不难发现,越来越多的人不再惧怕一段关系的结束,甚至有很多人主动地分享自己如何精简自己的社交圈子。
54岁的千姐说自己不爱走亲戚了,也不再参加社交聚会。
去年年底,她做出了一项壮举,删除了通讯录里五百多个朋友,最后只留下了十几个人。
这几百人里,不管是因为应酬、工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加上的,到如今都是躺在通讯录里的“无声联系人”,给她造成了无形的负担。
思考了很久,她选择一一删除。删除之后,本以为会不舍,却发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她终于接受了自己没有知心朋友的事实,不再勉强自己去社交,而是寻求自己的自在空间。
留下十几个谈得来的亲朋有空闲聊,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家里的四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