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法航的飞机缓缓降落戴高乐机场，你看到的夜空，并非漆黑一片，你看不到万家灯火，只是一片沉静的蓝色，像梵高的《星空》。远方，红、白、蓝三色的灯光勾勒出机场大楼的模样，空气清冽，土地坚实，你却有点缺氧，不敢相信巴黎到了。
世界上所有的城市，巴黎是个例外。就如海明威说，巴黎是个流动的圣节。海明威逼近暮年时，着手撰写人生最后的书。年轻的他曾经只花6星期就完成了长篇处女作《太阳照常升起》，而这本书花了他三年时间，用心最多、修改最久。只因为书的主角不是某个人物，而是一座城：巴黎。
选择和艺术为邻
有关巴黎，很多人的第一印象是艺术。伍迪·艾伦的电影《午夜巴黎》讲述了一个穿越的故事，出现了海明威、菲茨杰拉德、达利和毕加索等作家、艺术大师，有莎士比亚书店、双叟咖啡馆、红磨坊等地标。我第一次去巴黎，是按图索骥，跟着电影看巴黎。
首先，是大名鼎鼎的拉丁区，拥有众多知名的咖啡馆。当中最富盛名的，当属双叟咖啡馆（LesDeux Magots）和花神咖啡馆（Caféde Flore），两者相邻不过十步。萨特说：“我不在咖啡馆，就在去咖啡馆的路上”，这两家，就是他最常光顾的地方。双叟和花神换了数次老板，仍旧大体保持着100年前的旧格局，木质的旋转门，殷勤的服务员，即使工作日光顾，店内依然人声鼎沸，只不过多了慕名而来的游客，少了昔日名人的惊鸿身影。
从双叟咖啡馆出发，沿着圣日耳曼大道向前，在塞纳河右拐，就看到圣母院了。圣母院的对岸，缓步留意，能发现一间绿色木门廊的书店——莎士比亚书店。巴黎城区不大，街道狭窄，适合步行，那些声名在外的胜地，相差几步就能走到。一百年来，莎士比亚书店卖的是英文书，适合旅行选购。
《午夜巴黎》里的第二次穿越，到了19世纪90年代的红磨坊。它位于蒙马特。蒙马特本是巴黎城郊的一块高地，上有白色的圣心大教堂，是巴黎的制高点之一，后来成为巴黎市区的一部分。它孕育了无数艺术的传奇，劳特累克、梵高、莫迪利亚尼、毕加索……无数画家曾定居于此，亦是《天使爱美丽》的取景地。
巴黎的艺术是说不完的，假如时间有限，既可以选择浮光掠影，也可以深入了解一位画家的生平和创作。10月，协和广场旁的大皇宫将举办炼金术士“高更艺术展”，平常散落世界的大作，难得有机会汇集一堂，不容错过。
另外，凡尔赛宫会举办一年一度的现代艺术展，顶级艺术家齐聚东京宫小花园的树丛内展示卓越作品，甚至可以有幸抢先品尝到凡尔赛全新ORE餐厅大厨艾伦·杜卡斯（AlainDucasse）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
阅不尽，时尚传奇
有艺术处就有时尚。艺术蓬勃的巴黎，成为时尚发源地，不足为奇。去香街扫货，去逛歌剧院附近的老佛爷或者春天百货，是每个人去巴黎的必选项目。然而除了购物，巴黎还有更多时尚故事值得倾听。
巴黎人心中最时尚的区域，应属塞纳河右岸的玛黑区。它西起蓬皮杜现代艺术中心，东至巴士底狱广场，原本是犹太人聚集区，如今成为巴黎最古老和最新潮的区域。除了人人皆知的大牌，玛黑区总能在不经意的街角，给你意料之外的旅程惊喜。
位于十六区的巴黎时尚博物馆（加布列宫），能看到一部完整的时尚史。它本由加布列公爵夫人所建，是栋意大利文艺复兴风格的古堡，现在是世界服饰、饰品馆藏最丰富的博物馆。它展示从十八世纪至今的时尚潮流，见证历代天才时尚创造者，馆藏由世界名流或各大时尚集团的捐献，价值连城。
今年秋天，还有一件时尚界的大事要发生：伊夫·圣罗兰博物馆开馆。玛索大道5号，专门为这位20世纪最伟大的设计师腾出空间，展示他创作的草图、速写和时尚款式。对我而言，YSL不仅是一款口红，没有他首倡女性西裤，全世界的女人可能还在穿裙子。
伊夫·圣罗兰博物馆，玛索大道5号，预计2017年秋季开幕。
盛宴来了又去，唯有巴黎永恒
留心巴黎街头，目光所及，会发现很多随性的艺术涂鸦。涂鸦占领了巴黎，但不杂乱，只增添了活力。偶尔看到一些广告，也大多是演出或展览的信息，不令人讨厌。
巴黎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剧院、歌剧院、乐团，每年上演多少出话剧、歌剧、音乐演出，巴黎人也是说不上来的。我知道的是即使二战被纳粹占领的岁月，巴黎也没有断过各种艺术、演出活动。
“剧场三点钟开门，天黑收场，场场客满……剧目广告有二十多个，老哥伦比亚剧场在演出萨特的《没有出路》。剧场不远的街区，它的作者匿身于一间顶楼……”新闻史名著《巴黎烧了吗》如实记载1944年巴黎解放前夕的演出活动，今天不用说，盛筵更胜往昔。
品味高雅的，去容纳2000多人的巴黎歌剧院，金碧辉煌，建筑本身就是不朽的艺术品，常年上演各类芭蕾舞剧或话剧。爱好热闹的，有著名的巴黎三大夜间俱乐部，即以无上装艳舞闻名的疯马秀、红磨坊秀以及丽都秀。喜欢小众的，各类小剧团、小舞台数不胜数。
每个冬天，巴黎迎来表演季，全城变身歌舞的世界，大皇宫的玻璃大厅内，轮番上演各式顶尖音乐剧演出，是朋友推荐的最佳去处。
推荐：踢踏舞音乐剧《Singin’in the Rain》，2017年11月28日至2018年1月11日。
“假如你有幸在巴黎度过青年时代，那么在此后的生涯中，无论走到哪里，巴黎都会在你心中，因为巴黎是个流动的圣节。”——我每次向朋友推荐巴黎，必会说起海明威的这句话。听了的人，没有人不被打动，去过的人，也没有人对巴黎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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