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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扇掩红妆,
良人复灼灼。
孙亚青的折扇情
扇是扑流萤的小扇,
亦是定情的桃花扇,
既有秋风悲画扇,
又见晴雯嘻撕扇。
她爱折扇,
也爱折扇的故事。
这份热爱,
让她做了四十年的扇子。
那场G20峰会文艺汇演,巨大的折扇在舞台上一折一折地缓缓张开,绚丽的色彩随着音乐点点晕开,亭亭荷花,葱葱翠竹......
观众席爆出一阵阵喝彩,
拿着小折扇的孙亚青,
终于欣慰地笑了。
14岁开始接触制扇,
18岁进厂做工。
折扇是她40多年来的全部。
“这辈子就只做扇子。”
折扇最早源于宋朝。杭州作为当时的南宋首府,生活气息浓厚,发展出了“雅扇”、杭州丝绸、西湖龙井,并称为“杭产三绝”。
那时候,孙亚青上学放学,
路上都会路过扇厂,
里面各式各样的扇子,
总让小亚青两眼发光。
折扇手感温润,
开合自如,
从扇骨到图案,
都透着一股谦谦君子之风。
亚青的姑姑,
在杭扇老字号“王星记”做外加工,
她就黏着姑姑,
一起学、一起做。
一心想学这门手艺的孙亚青,
甚至在毕业分配的时候,
放弃了去银行和铁路的大好机会,
一头扎进了“王星记”。
“王星记”的折扇,
从原材料开始,
每一个环节,
都追求品质的精益求精。
扇骨大多采自
莫干山一带6到8年的竹子,
之后在专门的库房,
阴干一至两年。
只有这样,
才能保证扇骨的手感和色泽。
光是扇骨的制作,
就要26道工序,
一把折扇,
更是要经过86道磨练。
孙亚青的拿手绝活是拉花。
檀香扇上生动精美的镂空图案,
是用钢丝在扇骨上拉出
不同形状大小的小孔而成。
拉弓用毛竹制做,
钢丝不能用现成的,
必须是三毫米。
且要手工从不同角度,
敲击五次方可使用。
这不仅是技术活,
还是体力活。
对于又瘦又小的孙亚青来说,
这是个不小的挑战。
一次,
师傅为了锻炼她的臂力,
让她用不快的钢丝,
在厚扇骨上操作。
两天下来手臂动都动不了,
那天晚上,
亚青第一次哭了。
不过一想到师傅说了“臂力不够以后做不好扇子”,孙亚青就咬着牙继续做。“每天会自己付出更多的时间,比如说早一点上班,迟一点下班,平时少说几句话,抓紧时间做。”
最辛苦的时候,
她在寒冬腊月里磨刀,
磨到手破了都不知道,
洗手时才发现盆里都是血。
十多年下来,
她的右臂比左臂整整粗了一圈,
却练就了檀香扇制作中
最难的技艺,
也成就了价值上万的代表作。
孙亚青会亲自检查每一把扇子。
把扇子钳在手上,
好的扇骨,
会稳稳立住不掉。
一万多把折扇,
拿起、打开、合上,
检查到后面手都麻了。
“不论是三十元,
还是上万元的,
每一把扇子都是有生命的。”
黑纸扇,
是“王星记”的另一绝。
炎炎夏季一到,
杭州的男女老少,
人人都想拥有一把
素有“一把扇子半把伞”美誉的
黑纸扇。
扇骨采自桂林棕竹,
一把扇子每片扇骨花纹要一样,
于是要在4200片棕竹片中
选出同一颜色花纹的才行。
扇纸必须是桑皮纸,
用桃花盛开时的雨水制作。
扇面上,
涂刷以诸暨高山柿漆,
提起二尺高,
漆丝下垂而不断,
雨打不透,油炸不破。
从削料到上色,
每一步都无比讲究。
完成之后还要经过
晒、泡、煮、晾,
不折不裂,
才是合格的黑纸扇。
和这些扇子一样,
“王星记”也是经历磨难、
突破重围,
而后大放光彩。
1994年,
“王星记”遭遇一场大火。
原本就在市场经济中走下坡路,
这下更是受到重创。
利润连年下跌,负债越积越多,
到了2000年,
这家老字号已经摇摇欲坠。
而正是这一年,
孙亚青成为“王星记”掌门人。
她发誓要把自己热爱的
传统工艺传承下去,
赋予折扇新的文化生命,
“让它活起来”。
不怕雨淋,
不怕日晒,不怕褪色。
过了这“三关”,
还远远不够。
“一把扇子能带来无限的想象空间。材料可以是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技艺可以是烫的、雕的、绣的、烙的、刻的、画的、镂空的。”
她带领团队从人们的需求中
发掘折扇更多的设计元素:
生肖扇、星座扇、婚庆扇···
变幻多样的主题,
不变的是工艺之心。
连迪奥等奢侈品,
都跑来与她合作,
实现了传统工艺和时尚的结合。
数年磨一扇。
“王星记”就这样坚守初心,
不断创新,
在时代的潮起潮落中,
傲然挺立,芬芳依旧。
一辈子做一行,
用心成就极致。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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