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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这话一说出口,这一顿饭盒子是吃得有点坐立难安了。
红彤彤的番茄汤底里的丸子刚捞上,筷子滑了一下又掉回了汤碗。
溅起来了一点油,滴在了干净的桌子上,很是突兀。
“表哥,你该不会是让我刚刚说的话给吓着了吧?”
“滚滚滚,我他妈能不怕你吗,你讲他妈些什么话嘛,你瞧瞧你自己。”
盒子将掉进汤碗的丸子又夹了起来,咬了一口,刨了一口饭,混着咀嚼了两下吞进肚子。
“可是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啊。”
“是不是真心的我不管,但我觉得不好,我觉得这样不行,这样我跟你吃饭都怕。”
身边坐着一个对你觊觎、对于虎视眈眈的好看年轻男孩应该不会怕。
可那个人是他亲表弟啊,盒子觉得有些怕了。
“你怕啥?该不会是怕我吃了你吧?放心,我不是那种轻薄的人。”
表弟坐得离盒子有些近,刨了两口饭。
身上留着的做了饭油烟食物的味道,混了他衣服味道,不难闻。
你吃了我?放你妈的犬屁吧,我且不说我对你是完全没有什么的了。
即使有,即使哪天我真的是疯了癫了成了魔了没有把持住了,我他妈也是纯1,是纯1啊。
谁吃谁啊!
一想到这里,思绪接连上了前段时间表弟仍住在他屋的画面。
表弟洗了澡回房间,天没那么凉,他便只穿了一条贴身纯棉的内裤,站在门口用浴巾擦头发。
胳膊举着越过了头,脚站在地面两瓣圆圆的屁股将内裤撑得满满的。
像极了一颗仲夏午后挂在树上熟透了的蜜桃。
两条粗壮的大腿从内裤的裤管里延伸出来,看不见赘肉,估计摸着手感不错。
不过,草,我他妈是个畜生吧,我现在这会是在想些什么狗东西啊。
真是好久没发泄了吗?
盒子赶紧麻溜地将脑子里那些肉肉的画面赶出去,吃了两口大白米饭。
“你怎么不吃菜啊,表哥。”
表弟从碗里夹了一颗肉丸子放进盒子的碗里,挤得圆圆的丸子很弹。
会不会和表弟屁股的手感一样呢。
我还有完没完啊,都说男人是一个精虫上了脑袋便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人。
现在盒子在自己的身上是看清楚了这一点。
古话都说过了,淫字论事不论心,论心千古无完人。
前段日子表弟没跟他表白时,倒没关系,想了也只是在脑子里想了。
毕竟盒子一直都认为表弟是直的,他能在心里打包票,他肯定不会做什么。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表弟表白了,说不一定表弟现在此刻心里也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沙发,大腿的温度隔着裤子温柔地传递交叉。
一想到这里,盒子觉着空气里食物味道转瞬淡了。
随之渐渐浓得拍打起来地是一股莫名其妙的,男孩子的情欲浪潮。
啊,是春天下过雨石楠花的味道。
那潮一浪又一浪,先是脚背、再是脚踝、接着是小腿、膝盖、大腿,整个人都给淹没了。
“表哥,吃肉呗,夹你碗里你也不动,怎么,是觉得不好吃吗?”
“没有,没有,快吃吧,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吃饭这么多废话啊,不知道吃饭讲话容易噎着吗?”
“我不是想着多跟你说会话,要不一会你吃了就闪人,我又一个人在屋,多可怜啊。”
“你可怜个屁啊,我走了你自己慢慢洗碗,早点睡觉,明天早点起来滚去上班。”
嗡,盒子搁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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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筷子放下,眼神看向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大姨,石楠花的味道在手机的震荡里一点一点消散了。
拿起,滑动,接听。
“恩,大姨,怎么啦?”
“......”
“正吃着呢,表弟他明天就去补电话卡了,要不我把电话给他?”
“.......”
“是吗?那行啊,你一个人来北京还是和大姨夫一起呢?”
“......”
“行,不过我和表弟这房间可能住不下你和大姨夫,你们什么时候来,我给你们定酒店?”
“......”
“不用,我有钱,多得是钱呢,你和大姨夫尽管来,到时候我给你们安排好,陪你们玩。”
“......”
“恩,好的,你真不跟表弟说什么吗?他就在我边上。”
“......”
“行,拜拜,那到时候见。”
挂了电话,屋里的味道都回归了正常,那点大腿接触体温的传递带来的小小涟漪也定了风波。
“表哥,我妈他们要来北京吗?”
“是的,说是想着过来看看我们,顺便来北京玩一圈。”
“有什么好看的啊,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
“可能就是想你了呗。”
“切,我看分明就是他们俩自己想来北京旅行。”
“少废话,我跟你说,你明天补办了电话卡记得给他们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