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4月1日起，出国留学体检免费呢？”
争取了近一个月后，留学生Jeremy说：“身边大多数人刚知道材料俱全，体检可以免费，之前办体检的也能退费了”。
16日，坐标北京的留学生Christina，发来消息：“刚刚退费成功，历时1小时”。
她说，“一开始还唬我，说要请示领导看怎么处理，中间是漫长等待，但总体顺利。大致流程是这样：去2312房间填投诉表，提供签证、发票、通知书，然后他们会去找领导签字，之后带着钱回来，让我签字收款”。
她介绍：“原本交了体检费574.5元+X射线衣服费用7元，结果，除了转小黄本和填表的钱，都给我退了，连X射线那个一次性衣服的钱，都退了”。
另一位去退钱的留学生Katherine也庆幸顺利：“质量管理部的阿姨人挺好。他们重新打印了体检的单子，让我在空白处写已收到退费581.5元，再签上名字——除了转疫苗本的60块（她没有打疫苗），其余全退了，原先的发票也换成60块转本费的发票”。
这时，留学生体检免费的相关政策已经实施46天，而距离Jeremy第一次维权已经过去25天。
截至发稿前，他组建的“体检退费维权小队”微信群里，22个人，只有两个人退款成功。
Jeremy即将去读美国一所学校的研究生。
4月10日，签证还没有下来的他，去北京国际旅行卫生保健中心体检。 总共下来，他交了574.5元。
这事几乎就要抛在脑后。
直到十天后，他偶然查到一个留学体检免费的新闻。“原来，质检总局早在2017年3月31日发函，要求自4月1日起，对经批准出国留学1年以上的中国公民实施免费体检”。
如图所示，红头文件已经下来了。
“北京体检中心在整个4月，都没有张贴免费公告，而且在登记时没有告知学生免费体检之事，也没有像上海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官网，在醒目位置展示这一消息“。
他说，”我一直都不知道有免费体检这回事，所以交了钱”。
（图片来自上海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官网）
同样坐标北京的留学生Damon，也在4月末，办了出国体检预约。
他表示：“除了网站主页找不到相关消息，我对前台和收银处的工作人员，都告知我去美国攻读博士学位的事实，时间至少是五年。”可是，“两处工作人员，都没有反馈任何关于我符合免费体检政策的信息。”
同时，Jeremy也向其他各地留学生了解情况，得知“部分同学没有花这笔冤枉钱”。
坐标广州的chenfan同学，提供了广州体检实情：4月20日，带上I-20 和 纸质版学校录取通知书的她，在广州成功免费体检。
Jeremy了解到：“广州在大厅有没有张贴相关公告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登记的时候会提示你是否符合条件”。
而坐标武汉的古同学，则展示了当地相关部门张贴在大厅的红头文件，提供录取通知书、签证、护照的他，获得免费体检。
同时，坐标江苏南通的留学生Cynthia在4月18日去当地体检中心，“带着纸质版AD，没带签证，没带I-20体检表”，她也获得免费体检，“连小本本的钱都没收，一毛钱没给”。直到两天后，她才补上签证复印件，并拿到了小红本。
“工作人员会对每个要体检的人，问有没有1年以上签证。有的话就免费；没有的话，问是否要出国一年，建议先办好签证再来，还是很人性化的”。
而坐标厦门的Peter，在4月13日上午进行体检，他得知的免费体检所需材料要求是：可以证明你将在国外逗留时长的材料。
“我的offer letter上没有具体表明起止日期，当时签证还没办，所以给了他们I-20表复印件，上面有明确的起止时间，当然还有一张两寸证件照”。
尽管各地对免费体检要求的“有效证件”的规定不大一样，可是，部分同学被告知这一政策，并得到免费体检是事实。
Jeremy表示：“我觉得，北京体检中心采用了隐瞒的手段”。
他介绍，有数十名同学反映：“4月在国际旅行保健中心体检时，未被告知免费体检这件事，并被收取547.5的体检费”。
得知这一情况后，4月20日起，Jeremy们开始了“维权之路”。
除了在公众号广而告之免费体检的信息外，第二天，他打电话向体检中心工作人员咨询情况，出现以下对话：
——北京的留学生体检免费么？要带什么材料？
——自己登陆北京体检中心官网看，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有些别的体检中心已经免费，你们这儿为啥不免费？
——别的免费那你去别地儿体检。
在他再三追问下，对方建议，可以把文件里要求的材料（护照、有效签证和境外学校出具的录取通知书等证明文件）都带上，找主任申请免费体检。
后来，他和留学生几次上门反映这一问题。
5月10日，当面跟前台主任反映情况，当疑问为什么武汉等地保健中心都在大厅里公示这一信息时，录音显示，对方答复：“就算是写在厅里，你估计也不看”。
Jeremy对此提出：“看不看是我们的事，你先挂出来啊”。
当他说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原先没拿到签证就付费体检时，这位主任表示，当时这一流程合理：Jeremy没有签证，所以没法免费。
“他们如果告知需要签证这个前提，部分同学就不会先体检再办签证了——毕竟，体检不是必须在4月就着急办，调整顺序就可以匹配这个要求。这是北京体检中心相关人员的失职”。
他介绍，当天，在工作人员的推诿下，自己反复辗转多个办公室。最终投诉部门同意登记投诉问题，待向领导反映。
两天后，他收到了投诉部门相关人员的电话回复。
体检中心负责投诉的相关人员表示：“签证在体检之前办理，以及在体检当天办理的同学，体检费用我们承诺可以退款；可是后期再拿来的，我们不能退费。”
并称：“当天的情况有点混乱，工作人员给你们的讲解可能也不是很清楚，我们中心承认工作中出现了疏忽，将会处罚相关的工作人员，扣除他的绩效奖金，以及当月、当年年底的评优资格。”
对此，Jeremy表示：“体检中心说，扣除工作人员奖金，什么60元1分，一共扣5分。这钱扣了给谁？体检中心的失误，多收学生的钱，难道不该退还学生本人么？”
除了Jeremy，Damon在得知免费政策相关的消息后，也分别去前台和收银处咨询了两次退款的事，“都被踢皮球说他们不清楚”。
填完投诉表格的两天后，他也收到了体检处的电话。
“说已经对相关工作人员进行处罚，但我知道，这很可能仅仅是嘴上说一下，相关人员是谁都不清楚。然后，对方仅仅说了声因为前台工作人员的工作疏忽，给我带来的经济损失很抱歉，可是——钱没办法退”。
部分学生对这个结果，表示难以接受又无可奈何。
Damon的看法是：“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对盗窃犯，法庭直接判作案人员向被害者电话道歉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返还非法获取的财物。对方承诺的退款标准，是明显在推卸体检中心未尽职做出免费政策公告的责任。毕竟，如果到了体检中心得知有免费的政策，几乎没有人会去付费体检。”
他们的“维权之路”走到如今，变化不止在于增加了退款方案。
一位学生表示：“4月17日去体检，体检中心根本没有相关告示，24日再去时，有一个主任拿着扩音器，对排队的人讲解相关政策的要求”；工作人员也在登记时，提示同学，如果有出国留学证明材料，可以免费。同时，让没有签证的同学，在提交的材料上，打勾“自愿付费体检”这一选项。
而上周起，留学生Mi也发现，北京体检中心在大厅进门处设立了免费体检的公告牌。
包括北京、广州，更多Jeremy们，至今仍在争取退款等权益。
写在最后：
就在16日，一个出国留学生家长群里，一位家长po出体检中心排的长长的队伍的照片。
另一位家长发声感慨：“我还以为都可以免费体检呢”。
Reference：
全文来自公众号“JeremyUSC”的全部内容，均已获得原作者授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