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每个爱笑的人都会有一个孤独的灵魂。
每天出门前对着镜子努力微笑的你,想哭却又忍住眼泪挤出一个笑容的你,分明说了真心话却又胆怯地装作玩笑的你,累不累?
想了想,我觉得上帝真是公平,给了人类喜怒哀乐这样真实的情绪,也给了让我们能够一笑而过的虚假的伪装,让我们不至于太过丢分地无所遁形。
看日剧《被过度保护的加穗子》,我记得女主加穗子因为家里一团糟而难受不已,但她记着外婆告诉自己的话,无论如何都要开开心心地笑着,所以就算她目睹了最让她伤心的一幕之后,她还是用手抬起自己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
而她这样笑着的时候,几乎没有人发现她的悲伤,听到她说「什么事也没有」,就又转头去忙各自的事。
是不是大家都相信偶像剧里说的,笑一笑,没有什么过不了,又或者是爱笑的女孩运气一定不会太差之类的莫须有的阿 Q 法则?
我想很多人大概都是这样,会安慰自己说,其实你还好,尽管此刻你根本一点儿也不好,却还是要任凭那些错综复杂的失落和难过在心里捂着发了霉。
一边兴高采烈地随时准备迎接明知不会来到的好运气,一边在伺机等待一个时机在四下无人的深夜里摘掉面具嚎啕大哭。
加穗子什么时候不笑了呢?
在她几乎要被悲伤压得喘不过气,而她喜欢的人又完全不能理解她的做法的时候,她感觉唯一的后盾也崩塌了,加穗子终于撑不住地流着泪说:“你看,我哭了,你满意了吗?”
我知道的,你笑起来不一定是真的开心,哭的时候是真的难过。
可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在看到你的眼泪以前,被你的表演蒙骗得彻底。
世界是热闹的,而你是沉静的。
你常常思考着如何更好地随波逐流,好在芸芸众生中成为合群的那一个,这样想着世上就多了很多客套小心的灵魂。
久而久之,这些资深爱笑演员,就忘了自己原来的模样,把真心藏进了深的像海底一般的地方里去。
有一个朋友之前去看了一场五月天的演唱会,她传了一个小视频到朋友圈里,一片蓝海摇摇晃晃,看样子现场浪漫又热烈。
当我取消静音,却听到视频里她带着哭腔的歌声,有一点沙哑:“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姑娘脆弱又悲伤的一面,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嘻嘻哈哈,报喜不报忧。
就连愚人节跟她喜欢的男孩儿告白被拒,她也不过是回了一句「骗你的,今天是你的节日啊,哈哈哈哈」轻松收场,回头跟我们说起时还是一副没心没肺不甚在意的模样,我们甚至读不出她对这段感情究竟投入了几分情意。
于是众人该调侃的调侃,该无视的无视,谁也没有放在心上,包括那个被她告白的男孩儿,很快也就无视了姑娘的「恶作剧」,若无其事地继续把她当成自己的好哥们儿。
我还记得那天她自己在底下评论:“就让我难过这一首歌的时间吧,虽然知道眼泪多余,就当我笑着笑着还是忍不住了吧。”
演唱会之后,再刷新那条朋友圈,已经消失了。
无人为津的眼泪从来就是浪费,倒不如装着没心没肺,显得自己没那么狼狈。
笑容是给所有不知情的路人看的,眼泪才是留给懂的人怜惜的。
爱笑的你,对于自己的保护实在是太过谨慎到了严苛的地步,你害怕被拆穿,害怕被拒绝,害怕被无视,害怕被关心,更害怕自己柔软又脆弱的真心被一览无余,然后手无寸铁一败涂地。
相比于此,你更愿意勉强自己,改变自己,隐藏自己,好像在所有铺天盖地的悲伤来临以前可以防范于未然,实际上却是在更深的伤情里独自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