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我看了一部鸿篇巨制的小说——约翰•欧文的《苹果酒屋的规则》,这本书有七百多页,五十万字,从一九二零年代写起,跨越五六十年的历史,写了三代人的悲欢离合。
书中人物众多,三代人有数十个人,但因为欧文擅长讲故事,人物性格和命运被他刻画得非常真实可信,情感又细腻温暖,加上配角们个个熠熠生辉,所以读起来引人入胜。我在女儿睡着之后的深夜里读这本书,一看就是两三个小时,持续了一个星期,之后,我还找了由原著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来看,这部电影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
这本书给我很多的感动和思考,所以想推荐给大家。
故事的主角叫
荷马
·
威尔士,
他是圣克劳兹孤儿院的一名孤儿。这家孤儿院既替妇女接生,收养她们生下来不想要的孤儿,也会为那些不愿要孩子的妇女实施社会所不允许的堕胎手术。
荷马因为几次收养都不顺利,不是被人虐待,就是玩户外的养父母在他面前被大水冲走,于是他在孤儿院一天天长大,成了年龄最大的孤儿。
不过,院长拉奇医生和两个护士都很爱他,尤其是拉奇医生,他爱荷马,就像父亲爱儿子。他让荷马当自己的助手,用心教授他医术,将他培养成了一个没有职业资格但具有高超经验的妇产科医生。
也许荷马一生都会在拉奇医生创办的孤儿院度过,直到他遇见了那对因意外怀孕了,需要堕胎的年轻情侣——华力和坎蒂。荷马与这两个年轻人相处融洽,并随他们离开了孤儿院,来到了外面的世界。他们一起生活在一个叫“观海果园”的苹果种植园中。
因为二战爆发,华力参加了战争,成为了飞行员。因为拉奇医生伪造的先天性心脏病病历,荷马没有参战。在一日一日的相处中,荷马和凯蒂产生了感情。当华力开着飞机在缅甸上空失踪,生死未卜之际,他们一同回到圣克劳兹孤儿院生下了孩子安琪尔,直到有了华力生还但终身瘫痪的消息传来,他们才离开孤儿院重回观海果园。
此后十五年,华力、坎蒂、荷马、安琪尔,四人生活在苹果园。对外华力、坎蒂是夫妻,荷马是安琪尔的养父。
当九十多岁的拉奇医生去世时,荷马与孩子坦白真相,结束自己混乱的情感关系,重回孤儿院,接受了拉奇医生准备了几十年,为他虚构的富兹•史东的医生形象——圣克劳兹的孤儿、名校
毕业
、经验丰富,继承了孤儿院,成为了一名院长,做上帝的工作(接生),也做魔鬼的工作(堕胎),而在此之前,他曾非常抗拒做堕胎手术,觉得那违背了自己的规则。
兜兜转转几十年,荷马的人生似乎又到了原点,做了拉奇医生的继任者,管理着一家孤儿院,从事妇产科的工作。这跟最初他要离开时,韦尔伯•拉奇对他的期待和人生设定一样。
但是,不同的是,这是他主动做出的选择,而不是被动地接受他人的安排。
概括起来,这是一个“长大后我就成了你”的故事。
荷马在青春年少时,离开了孤儿院,出去看外面的世界。他看到了从没看过的大海,吃到了从没吃过的龙虾,知道了汽车影院是干什么的,找到了一份苹果园的工作,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孩,生下了自己的孩子,体会到为人父亲的滋味。
在这段时间里,他遵守规则,也打破规则,并不断地认识自己。
人生是体验的集合,也许只有足够多的体验和探索,一个人才明白自己人生的规则,明白自己该做何种人生选择。
我认为欧文这部小说充满了一种很温暖的,富有大爱精神的人文关怀,它关注弱势群体——妇女、孤儿、黑人的命运和权利,描述作为弱势群体遭遇的困境,同时给予他们深切的理解、支持与爱。
在那个年代堕胎是不合法的,有很多妇女因为找了缺乏医疗能力的小作坊堕胎或者自行堕胎而感染,甚至丧命。拉奇医生将自己毕生都用来与《堕胎法》战斗,他一直在为那些意外怀孕而又不想要孩子的妇女实行安全地堕胎,并持续不断地给总统写信,争取实现堕胎合法化的目标。
他说:“如果社会谴责那些意外怀孕的女人,那这也叫民主社会吗?那我们算什么?是猴子吗?如果您期待人们对自己的子女负责,那就得给予他们选择要不要生育的权利!”
摘苹果的工头罗斯先生和她女儿罗斯•罗斯的故事让我印象深刻。
十五岁的罗斯•罗斯生了一个孩子。因不喜欢孩子的父亲,不满女儿未婚生女,罗斯先生不断骚扰女儿,对女儿做乱伦之事,发泄自己的愤怒,导致女儿怀孕。
荷马知道此事后,打破自己的规则,亲自给罗斯•罗斯成功实施了堕胎手术。术后罗斯•罗斯用从父亲那里学来的高超刀法刺伤了父亲,并带着孩子逃离了观海果园。
罗斯先生的伤势本不会丧命,但是他故意拖延治疗时间,为保住女儿,他让大家说谎,说自己是因为女儿走了特别伤心,所以拿刀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