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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爱情上瘾,对孤独上瘾,对你上瘾

凤凰读书  · 公众号  · 读书 文学  · 2016-10-26 00:05

正文


电影《湄公河行动》剧照,该片根据“10·5中国船员金三角遇害事件”(湄公河惨案)改编,讲述了一支行动小组为解开中国商船船员遇难所隐藏的阴谋,企图揪出运毒案件幕后黑手的故事。


上世纪50、60年代,美国“跨掉的一代”吸毒、性交,用种种出格的行为表示不满、愤怒,抗议资产阶级道德规范,反抗商业社会的市侩作风,反对既成的个性模式,其放浪形骸的生活与酒精、大麻等瘾品联系紧密。在“垮掉分子”鲍勃·迪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同时,宋冬野涉毒事件被曝光,他坦言是想找写歌的灵感,我们不禁产生疑问:靠吸食大麻进入另一个层面的精神状态,灵感是否能随之而来?艺术家是否有通过此种行为来彰显自己特立独行之嫌?


今天推荐一本书:

《上瘾五百年》

副标题: 烟、酒、咖啡和鸦片的历史


▼▼▼



作者: [美] 戴维·考特莱特

出版社: 中信出版社

译者: 薛绚 


人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服食瘾品?瘾品上瘾的根本原因在于脑细胞一再有机会接触瘾品吗?抑或是因为上瘾的人自己的基因、心理、社会、文化、道德上本来就有问题?这个议题与理解瘾品发展史和执行有效的药物管制政策都大有关系。


我个人的看法(也是多数的瘾品制造者、销售者、广告促销者的看法)是,先决条件是人能够受到所接触的瘾品的影响。不论何种瘾品,使用过的人不一定都会上瘾。香烟是可能使人上瘾的瘾品中影响力最强者之一,但试吸过的年轻人只有大约1/3会有烟瘾,有不少人天生就有对某些瘾品免疫的特性。例如哲学家卡尔?波普尔,因为对香烟过敏而变成几乎与世隔绝的隐士;而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年轻时之所以没有吸大麻,是因为肺里不能容忍烟进入,即便朋友们一再教他抽,他也没学会这牛津大学学生的基本功夫。对某种瘾品始终会有强烈不适反应的人,等于对上瘾免疫了。




瘾 品

《上瘾500年》节选



瘾品发展过程的背景中充满白白赠送的促销手法,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学校迎新活动周赠送香烟和维?马里亚尼酒,短程快速赛车中赠送无烟烟草,过剩的巴西咖啡免运费送到日本,都是实例。100年前的美国工人酒馆换了一个方式:午餐免费,啤酒要付钱。曾有一位芝加哥市的业务员向同事表示,他渐渐发现自己不是为了免费午餐去那家酒馆,而是为了啤酒,所以必须戒掉再去的习惯了。这些赠送手段背后的用意是要给可能成为终身顾客的人更多接触的机会,尤其要抓住消费习惯仍有可塑性的年轻人。受影响度排行榜第一的是年轻、单身、社交活动偏少、欠缺体质上或文化背景上的防范机制、已经在使用其他瘾品的都市男性,这一类人最有可能试用新的瘾品,而且试用后会上瘾。贝叶罗强调,并非仅有这一类人会成为欲罢不能的使用者,只要假以时日与充分的接触机会,就可能有数以百万计的人走上同样的路。1915年间,美国吸香烟的人口大多只限于台球馆和街头路边的范围,到了1955年,美国25岁到64岁之间的男性有2/3是老烟枪,其中绝大多数是吸香烟。


上 瘾 、耐 受 性 、需 求


一旦上了瘾,需求量就固定不可少了,常有人说,上瘾者是不在意价钱的。其实他们和一般消费者一样会考虑价钱,如果瘾品售价涨得太高,上瘾者会去找替代物,或是减量使用,或索性戒掉。不过,鸦片或卡特等物质毕竟和大麦、燕麦不同,上瘾的人甘愿为了能够持续服食而多做一点儿牺牲,放弃他们不那么渴望的东西。尤其是短期内因断瘾而正在受苦的人特别容易做这种牺牲。


英国作家兼书商威廉?霍恩曾与散文家查尔斯?兰姆于某个夏日傍晚一同在伦敦北区的野地上散步,两人决定都要戒掉吸鼻烟的习惯,在一时冲动之下双双把自己的鼻烟盒从坡顶上扔进有刺的灌木丛里,得意地扬长而去。事后霍恩写道:“于是我开始觉得很不舒服,整夜都不好过。第二天早上我又走在那小山坡上,只见兰姆在下面的灌木丛里找东西。他抬头对我笑着说:‘哟,你也是来找鼻烟盒吗?’‘我才不是!’我答道,一面从我的背心口袋掏出纸包捻起一撮鼻烟,‘我在第一家开门的铺子花半便士买了点儿。’”


类似霍恩这种经验——吸烟者大清早到处找可以买到烟的铺子、酗酒者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等着酒铺开大门、睡眼惺忪的上班族掏着口袋里的零钱准备买早起的第一杯咖啡,都将成为工业化都市生活中常见的景象。数以百万计的消费者那种“非买不可”的感觉,将瘾品隔绝在商业荣枯循环的影响之外。经济史学家阿尔弗雷德?赖夫曾经研究1860年至1900年的40年间英国人的烟草消费,他发现失业率从2%上升到10%,烟草消耗量只减了1%左右,足以证明这是无弹性需求。至于国际间的表现,烟草业在经济“大萧条”期间还不只守住既有的版图,英美烟草公司甚至创下销售新纪录,盈利比以往还高。在美国,1928年的经济繁荣期到1932年的衰退期之间烟草类的零售量只有平均每人1美元的下降率,从26.23美元减到25.29美元。《华尔街日报》的老板巴伦过世后,他的继承人休?班克罗夫特曾经私下对人说,1929年美国股市崩盘后,他只买了3种股票:通用汽车、派拉蒙电影公司和美国烟草公司。他说出这么做的道理:美国人即便负担不起车子也要开车,不该看电影的时候也照样上电影院,为了买香烟几乎什么都可以不要。他说过:“假如你想赚钱,要挑一个可靠的坏习惯。人在年头不好的时候会放弃很多必需品,却绝不会想到要戒掉自己的坏习惯。”


咖啡、茶、巧克力在欧洲起初都是上流社会的流行饮品,后来才推广到一般大众。但是,家家户户老百姓都开始喝茶以后,贵族士绅们并没有把他们的银壶银杯束之高阁,原因何在?答案之一是:这些饮品(以及加在饮品里的糖)具有提振精神与使人上瘾的特性,上一季流行过的服饰却没有。英国贵族尽管用镶金边的杯子和高雅的礼仪凸显他们不凡的地位,却不会放弃平民百姓也在的茶。




艾伦·金斯堡,美国诗人,他在《嚎叫及其它诗》(1956年)中的标题诗确立了其在垮掉的一代中的领袖诗人地位,堪称美国当代诗坛和整个文学运动中的一位“怪杰“。金斯伯格后来参与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嬉皮士”运动,他一度宣扬使用毒品的自由。在越南战争期间,他是一名主要的反战激进分子。



瘾品是理想商品的另一个原因是:刺激精神的作用短暂。点燃吸入的瘾品迅速经由肺部进入心脏和大脑,作用又快又强。服下去的瘾品——例如酒与鸦片丸——是逐步进入体内的,作用时间较长。除了LsD、口服美沙酮、脱氧麻黄碱,以及其他少数几种瘾品之外,明显转换意识状态的作用几乎都不超过五六小时。


瘾品的情况和耐久商品是相反的。生产过剩虽然会导致售价下降,却不必担心需求会突然消失。瘾品这类产品本质上就会促使消费者不断掏出钱来,对作用短暂的瘾品上瘾的人更是如此。比约翰?韦恩略逊的一天两包的烟枪,每年大约要吸15万口烟,抽掉1.5万多支香烟,花费——按目前的价格算——1500美元。从事投资而成为传奇人物的沃伦?巴菲特曾说:“告诉你我为什么喜欢烟草业?制造只用1美分,卖出去可以卖1美元。抽烟的人会上瘾,而且有非常强的品牌忠诚度。”


如今的香烟商人如果还说自己不知道这些事实,那可是在骗人。但早期的烟草业者是否理解瘾品的经济逻辑?他们是否只顾做买卖而不知他们供应的是什么性质的需求?其实欧洲和其他地区普遍有人讲过用了烟草欲罢不能的情形,烟草商当然不会没听过。英国哲学家培根在《生与死的历史》中写道:“在这时代变得这么普遍的烟草”带给人们“如许的暗喜与满足,所以一旦吸食了,简直割舍不下”。古人也发现,长期使用鸦片的人可以轻轻松松服下足以使初次服用者丧命的剂量。葡萄牙药剂师托梅?皮雷斯于1516年在印度的科钦写给国王的信上说:“这是绝佳的商品。经常服用它的人会昏睡糊涂,他们两眼发红,丧失理智。他们服用它是因为它激起淫荡心……这是好商品,消耗量大,价值很高。”早在本杰明?拉什和托马斯?特罗特说出酗酒是病的观念的150年前,17世纪的欧洲就已经知道,长期习惯性的饮酒可能“把乐事变成必需”。医生们确知瘾品上瘾是一群相关的神经疾病(如吗啡瘾、可卡因瘾、咖啡因瘾等等)乃是19世纪晚期的事,但走过精神刺激革命早期的人们至少已经初步发现,欲罢不能的使用与耐受性产生的可能性很大,以及相关的经济问题的重要性。


性 与 生 意


近代早期的使用者购买瘾品不仅仅是为了平息个人的苦恼或满足对快感的秘密需求,即便这两种需要也很迫切。他们同样重视瘾品在政治应酬、社交、性交方面的用处,这也是瘾品很快从无趣的医疗范围向外流的另一个原因。例如,近东地区的咖啡馆供给男人们一个外出的最佳借口,让他们在明显缺乏男性宴饮同乐习俗的社会里,有机会和其他男人往来。16世纪的神职人员会反对喝咖啡,不是因为咖啡会引起咖啡兴奋症,而是因为疑心咖啡馆是招引男性聚集做坏事的地方。


大麻和鸦片虽然对于欧洲的“启蒙运动”无甚贡献,却仍是男性群集休闲之中的要角,和抽烟斗、雪茄相似,香烟更是随时随地的便利交际的工具。在中国,男人们标准的打招呼方式是说:“抽烟吗?”同时一手递过香烟包来。敬烟和请人上酒馆或喝咖啡一样,会增加接触瘾品的机会、增加消费量,终至增加上瘾的人口。折中主义的医生兼药学专家约翰?尤里?劳埃德也广泛研究瘾品的历史,他认为,导致“放荡行为”的往往不是瘾品本身,而是借瘾品交往的关系。


简言之,瘾品的吸引力不但在于能刺激脑内的奖励机制,也在于社交方面的用处。文化影响瘾品使用,瘾品使用也影响文化,许多社会习俗——例如举杯祝饮、上班时喝咖啡的休息时间——的形成是从瘾品得来的灵感。第二次世界大战过后,美国妇女发现香烟不只是输送瘾品的媒介,而且是件有用的道具。她们想向外宣示自己的女性魅力时,可以用含义多样的香烟来凸显自己的独立、可接受追求、友善,以及把香烟在烟灰缸中用力按熄表示自己的愤怒或不屑。香烟非常彻底地融入20世纪的群居生活,有人会把香烟描述成人的替身。一位在丈夫离家时抽香烟的女士说:“我觉得它就像是个伙伴。”一位打猎时独自在树林里抽香烟的男士形容自己的感受是:“好像有人陪伴着。”


酒是军中使用量最大的两种瘾品。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陆军将香烟列为军人的“应急口粮”,却反对服勤的军士喝烈酒。实际情况是否如官方规定则另当别论了。步兵第31师的成员以南方人居多,其中不乏经验老到的私酿者,照片中的几人是驻扎在莫罗泰岛上的。军需连的一名士兵供给他们糖以换取一份成品烈酒。其余被这些人自己喝掉,或卖给其他大兵。后来,一名上士依上级命令把他们的蒸馏器毁掉。这位上士是不情愿的,因为他也是这些人的酒客之一。


到了20世纪中叶,尼古丁气味成为浪漫的气息,抽烟也成为男女欢爱行为的一个附件,酒精依然如此,自古就是性爱的助兴物。“你一旦喝醉了,‘不’的意思就变得特别暧昧复杂了。”卡罗琳?纳普做过这样的概括,她在酗酒期间打定主意不和喝酒有节制的男人约会。不过,酒精对做爱前戏比较有用,对最终成其好事却未必有益。莎翁戏剧《麦克白》中的守门人对麦克德夫说得好:“它会激起欲望,却教你表现失常。”


吗啡和可卡因也曾被用来制造这种延缓效果。瑞典人称为“性动力”的安非他明也曾被用于达成同样目的(瑞典俚语中描述瘾品的词十分丰富多彩),有些抗忧郁药也曾经误打误撞成了催情药。一位医生开了氯米帕明给忧郁症病人服用之后写道:“附带提一下,他的夫人——一位高大的影星型女子——希望他继续服药,因为他维持勃起的时间比从前久得多了。”这又是一个以快感为诱饵的陷阱。长时间服用延缓射精的瘾品(使用烟草亦然)通常既会导致阳痿又会上瘾。男性企图调整一种自然的冲动欲望,用了不自然的而且价格昂贵的东西,却把原来的本能赶跑了。




蒂莫西·利里(英语:Timothy Francis Leary,1920年10月22日-1996年5月31日),美国著名心理学家、作家,以其晚年对迷幻药的研究而知名。生于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菲尔德,1950年获加利福尼亚大学博士学位,1959年任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他认为迷幻药可能有助于心理发育和成长,故公开支持使用LSD致幻药,称之为“脑维生素”,因此成为影响广泛,极受争议的人物。1963年因用学生做LSD实验而被哈佛大学解雇。此后经历十分复杂:先后在墨西哥和纽约成立基金会推广LSD,在印度皈依印度教,在加州、德州被捕并被判吸毒和贩毒罪,越狱后在阿尔及利亚申请政治庇护,最后又在阿富汗被绑架,1976年返回美国。1997年4月,在世界首次“太空葬”中,载有他及其他23名死者骨灰的人造卫星被发射到太空环绕地球轨道运行。



人类学家阿德里说:“瘾品贸易盛行于一个饥渴心灵取代了饥饿肚皮的世界。”


这个物质相对丰盈的时代,潜藏着各类让我们上瘾的物品,比如香烟、酒、咖啡、可乐、甜品、香水等等等,甚至我们可以说对某个人上瘾,对爱情上瘾,对旅行上瘾,对探险上瘾,对购物上瘾,对网络上瘾,对性上瘾,最孤独上瘾......最严重的,最让你摆脱不了的瘾品,大概是手机吧。


众多饥渴的心灵通过手机获得丰盈了吗?


每个人身上都有欲望,每个人都是上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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