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报道还特别关注了中国与巴基斯坦和斯里兰卡这两个南亚国家的科研合作。随着南亚掀起“一带一路”建设热潮,中国的研究者和高校也开始参与其中,规模前所未有。
根据爱思唯尔Scopus数据库统计的论文合作者数据,中国已经超越沙特阿拉伯和美国成为巴基斯坦主要的科研合作伙伴。与斯里兰卡的论文合作上,中国已经赶上印度,虽然仍落后于美国、英国和澳大利亚。在巴基斯坦和斯里兰卡,从水稻基因组学到地球物理,从气象学到药物化学,相关研究项目已在规划中或已实施。每年,中国向巴基斯坦提供7000个左右的硕博全额奖学金名额。2月,中国驻伊斯兰堡大使承诺将把名额增加至每年20,000左右。目前,已有28,000名巴基斯坦学生在中国学习,约6,000人在读博。
在巴基斯坦国内,普通话也成为学生在英语之外的另一种选修语言。大部分公立大学也已经和中国的大学建立了某种程度的合作。
卡拉奇大学国际化学与生物科学中心主任Iqbal Choudhar说,他每个月都要接待两至三个来自中国大学的访问代表团。1月,他就接待了武汉病毒研究所的访问团队,两个月后他则到杭州出席了中巴杂交水稻研究中心中国分部的揭牌典礼。中国和巴基斯坦之间的合作步伐在过去5年里明显加快。“30年来,我一直往返于两国之间,即使这样,我也从未见过像现在这样的情形。”
中国科学家也与斯里兰卡科学家密切合作。例如,斯里兰卡大部分农村地区蔓延着一种神秘的慢性肾病,虽然研究了二十年,但是依然不清楚该疾病的准确病因,推测的病因约有35种,重点怀疑对象是被污染的井水。中国恰好可以为斯里兰卡提供相关帮助。中国商务部提供1200万美元的援助,使中科院的研究人员可以和斯里兰卡同行一起合作,筛查病因,并且提供净水技术和透析服务。
不过援助条件也引发了一定的担忧。中国公司正在建设斯里兰卡佩拉德尼亚大学的水实验大楼,并提供已经在多个试点场所和家庭透析设备中使用的净水技术,斯里兰卡的基层医护人员接受的也是这样的技术培训。中国也终将帮助斯里兰卡建立全国性的净水卫生系统,或可带来更多的商业收入潜力。允许中国私人公司进入斯里兰卡的公共医疗系统令一些科学家感到担忧。
其他担忧则包括缺乏透明度。拉加拉塔大学的慢性肾病研究者Channa Jayasumana说,他愿意参加中国-斯里兰卡项目,但是尽管他所在的大学是唯一位于受该疾病影响区域的学校,他和他的合作者却从未收到项目邀请。
不论围绕着“一带一路”有怎样的问题,中国、巴基斯坦和斯里兰卡的研究人员都认为最大的收益在科学领域。无论接下来如何,“一带一路”留给斯里兰卡和巴基斯坦不朽的科学遗产可能是大量训练有素的科学家——这是西方援助所未曾达成的。随着中国加大对“一带一路”国家的科学投资,中国渐渐成为许多发展中国家首选的科研合作伙伴。一些老一辈的科学家向《自然》表示,他们的初级同事,尤其是在中国读博或完成博士后研究后回国的同事一般缺少与西方科学界的联系。“随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前往中国而非美国,他们与西方国家的联系将越来越弱。”斯里兰卡的疟疾学家Kamini Mendis说。
Priyadarshana则在其正在中国学习的学生身上看到了巨大的变化,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他们浸淫在中国的学术系统和中国文化当中,变得更加自信了,导致我都无法再挑战他们。因为中国,我们下一代的科学家已经成长起来,他们将成为后世后代的科学领军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