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老王和欣哥在一个雨夜到达这里。苍蝇馆子里觥筹交错,灯火在每个方向闪烁。
十八梯终于拆干净了,据说这里将打造又一个磁器口,延绵至下半城的白象街。
白象街不远有个慈云寺,慈云寺里镇着青狮子。
本地朋友告诉我,这叫青狮白象锁两江,风水尤佳,能看见江来,不能看见江走。
白象早已不知所踪,曾经身背南宋国运的白象街成了楼盘“财富中心”,也不在旧址了。
不止于此,下半城的一百多处文物保护点,也常在一些莫名的火灾里消失。
以前喝醉,下到储奇门,找个方石墩一躺。长江不说话,人也不说话。
沿路有站街的女人,目光接触,你就能知道:“大哥,耍一哈儿嘛!”
十八梯的树干上至今还留有不少可疑的针头。
这里生活着一些人,为了今天的毒资或房租,什么都可以干。
较场口旁边那个男扮女装的人,另一条索道消失了,他还在。
我不清楚横滨玛丽的故事,我只看到风涌上来拂乱他的假发。
坝坝舞场地 ,老年人的LiveHouse。
有人说这里是出了名的舞丑人丑,还有老头会问过路的小姑娘,好多钱嘛?我却在这里听到了新疆阿图什的名曲。
跳累了去下面茶馆歇歇,三元一杯,老板问你花茶还是绿茶。
旧时,茶馆不仅仅是喝茶聊天歇脚之地,同样是码头上的人们谈生意、找工作的首选场所。
摆茶有讲究,只有老板凳儿们才通晓。
茶盖朝下靠茶船就是说我要添水;茶盖向外斜靠茶船是外地人有困难的意思;茶盖立起放茶碗旁,是要赊账,不过面子要够大,不是熟客不得行。
想想现在的创业咖啡,恨不得怼点速效成功丸进去,没有人想着给自己和别人留些余地。
两江交汇处颜色分明,如同一个大写的鸳鸯锅。
既占了江湖的江,倚合并之势,码头文化自然嵌刻在方方面面。
重庆划拳叫“乱劈柴”,颇有周伯通自创之左右互博术的意思。
男人们穿着背心、光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全情投入,分析对手拳路。无论你是回拳,大拳,还是小拳,输了要认喝,不然只能落得个“拉稀摆带”之名。
传说渝中有个卖卤味的,过去问都不问,只要坐到,都要划拳,高兴了免费把卤味送给对方。
人们最后见到他是在南坪夜市,此后不再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大雨的清晨,在嘉陵江大桥与三号线同行,对面渝中半岛烟气缭绕,一头扎进去,就别想毫无挂碍地离开。
这是公路商店《混蛋出差》系列第一集的预告片,下次也许跑去你家门口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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