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
文/无逝
夕
阳压下,整个世界都是鲜红色彩,分不清是鲜血还是焰火。
他立在人群里,全身是红色,手执的剑也是红色。
往前踏一步,周围人往后退几步。再踏,再退。
他笑了起来,是仰天大笑,但如此豪放的笑却令人感到悲凉。
似乎是受不了这种无力感,人群里冲出一人,双手举刀向他砍去。
剑光一闪,鲜血淋漓。
虞雨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
借着窗外暖黄路灯能隐约看清钟表指针,如今是四点三十五。房间内四分之一被路灯照着,剩余被黑暗压制。
虞雨打开台灯,黑暗消散了不少。扭开床头摆着的矿泉水瓶盖,直接往嘴里灌。她感觉喉咙里有一团火不断地烧,她快要蒸发掉。
这是虞雨第二次做这场梦,像一部连续剧,这次接着上次剧情。
上次还没这么血腥,梦中人是一身素衣,立在一个简陋坟前,墓碑都是用木板所立。虞雨在梦中感同身受,她感觉心被只手狠狠拽住,指甲扎进肉中。
虞雨能清楚看到男子用修长手指温柔抚摸坟墓,却看不清梦中人脸。然其表情又能知晓。十分矛盾,在梦中又十分正常。男子表情狰狞,似笑似哭,整个人却寂静无声。
待了三个日夜,在一个上午带剑前行。
水顺着嘴角淌了下来,虞雨用手背擦去。她记得昨天起来时间是三点多,那时她还不当回事继续睡去。可如今再无睡意。
这是虞雨过完十七岁生日的第二天,也是做的第二场梦。她疑惑明天是否会继续做下去,如果真的做了,那该怎么办。
一直想到天亮。
刷牙洗脸穿衣,虞雨做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命交代这。她之前看过一个片子,主角做了场梦,然后就以梦中的场景死去,她可不想如此。
这种小心翼翼一直维持到学校虞雨才松了口气,毕竟学校内不允许带管制刀具。
“你怎么了?紧张成这样。”同桌问道。
“没事。”虞雨端起水杯说。这是她的习惯,一紧张就口渴想喝水。
四月,阳光正烈,蝉藏于深绿中鸣叫。
头顶风扇不停转动,倒映在杯中。
虞雨抬起头,看着已经老旧摇摇摆摆的风扇,脑海中想象出风扇跌落、血溅三尺的画面,感觉身子有点僵,手不受控制。水杯跌落,水溅向四方。
“你到底怎么了?”同桌感觉到不对,望着虞雨认真问。
“可能是没睡好。”虞雨撒了个谎,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就两个梦而已却整得神经兮兮,说出来也是被笑话。
“最近太用功了吧?知道你参加竞赛压力很大,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
“嗯。”
虞雨很感激同桌如此关心,她摇了摇头提醒自己要专心,这次考试很重要。
安心上完一节自习,下一节是历史。历史老师是个中年男子,不但不古板而且思想新颖,课讲的十分有趣。
“知道高二大家压力都很大,所以我特地向校长申请今天带大家到博物馆逛一圈。”
听到历史老师讲这话顿时全班沸腾。
“安静安静。”老师拍了拍桌子,“现在排好队,准备出发。”
班里人蜂拥而至。
“走啊。”同桌推了下坐着的她。
“哦,好。”
到了博物馆同桌还在说这事,一直劝虞雨不能压力太大、熬夜太多,这样下去还没考试人就傻了。
“落落,我感觉有点别扭。”虞雨跟同桌开了口。
“怎么了?”
“说不上来,就是心神不宁。”
“好了好了,好好参观一下博物馆,别多想。”
老师充当讲解员,讲解文物。
“这件汝窑青釉,整体天青色釉,光润洁净,釉面层层开片如同冰裂,十分美丽。”
“这件窃曲纹青铜鼎,耳内面饰窃曲文,腹部饰一周窃曲纹,通体蜡光,古朴厚重。”
虞雨听得有滋有味,直到她看见接下来讲的藏品。
“这把剑的木质剑鞘经历了那么多年保存那么完整不得不说是个惊喜,虽然表面侵蚀严重,但可以看出纹有……”
虞雨没听清后面,在她看到这把剑时就知道自己不安的来源,这把剑她梦里见过。
“落落。”虞雨将做梦的事讲给同桌,她想让人分担一点,不然听会疯的。
“你听过鬼上身吗?”
虞雨听到落落用一种沙哑声音说出这句话,第一次觉得落落是如此陌生。
突然虞雨觉得自己有点冷,落落一步步逼近,她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落落将手伸向她,嘴角带着丝冷笑。
“哈哈哈。”落落笑弯了腰,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捂着肚子。
“你怎么吓成这样。”落落边笑边说。
虞雨还是感觉身子有点僵,将落落的手从肩上打下后,生气地瞪着落落。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落落举手认错,“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这么大反应。”
“我最近刚看了部关于连续梦的恐怖片。”
“哦,那真不巧。”
“而且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心神不宁。”
“这是因为你没睡好,加上自己吓自己,心理作用。”
“可是梦境很真实,刚刚介绍的那把剑就在我梦里出现过。”
“连续梦很多人都做过的,是一种正常的行为。梦境产生于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思想、回忆及想象。说不定你在哪见过这把剑,然后做进梦里。又或者你回忆起来的梦变模糊,你见到这把剑将它与模糊的梦重叠。”
落落很认真的替虞雨分析。
“心理产生的作用对人影响很大。之前有人做过实验,在罪犯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其手反绑在椅子上,眼睛蒙住。用钝刀割其手腕,不割破,然后滴水,让罪犯以为是手腕在滴血,后来实验人员发现罪犯肌体死亡。”
“哇,你懂这么多啊?”
“我爸大学学的专业是心理学,我耳濡目染多少也知道一点。”
日子一天天过,经落落解释后虞雨没再做这种梦。学习压力越来越大,试卷作业越来越多,很快虞雨将梦抛之脑后。
这天虞雨登完山回来做了场梦,将她拉回一个星期前。
这次的梦是男女相别,男生在蜿蜒小路上一步三回头,女生一直含情脉脉相望。依旧看不清人脸,依旧能感受到梦中人情绪。
虞雨醒来后感觉内心空荡荡,似乎真历经了一场别离。
灯开着,深夜五点寂静无声,虞雨将怀中玉掏出观看。刚刚梦中梦到现实中两个场景,一个是离别的小路,今天爬山就是从这条路下来。一个便是怀中所带玉。
玉虞雨从小戴到大,曾问过玉的事,父亲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古董,不过她没当回事。若真是古董怎么会轮到她戴?应该早被供起来。
不过虞雨还是想再问问,哪怕是一丁点线索也好过现在。
看了眼时间,虞雨克制住现在打电话的想法,下床百度连续梦。
翻了好几页虞雨都没找到像她这种隔几天再续做连续梦的,就在快要放弃时她翻到一个帖子。
“男生做连续梦梦到自己是古代女子是什么原因?”
帖子标题引人注目,点开一看,清一色灌水贴。
贴主在顶楼写着自己连续两天做同个人物的梦。
吸引到虞雨的地方是发布帖子的人隔了五天后发了一条回复:玉和连续梦有什么关联吗?
虞雨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按理找到与自己相同经历的人应该高兴,不过发现自己连续梦并非偶然后又感觉浑身冰凉。
虞雨给发帖人发了条私信,简述自己情况,略去会暴露自己消息的话,比如地名以及说剑时没提剑鞘保存度,留下一个新建微信号。
虞雨想要知道对方是否与自己遭遇相同,若相同为什么相同,还有多少人相同。
天亮了。
虞雨又磨蹭了一会,给父亲打去电话。
“喂,千金怎么了?”
“爸,我戴的这玉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想起问这个?”
“今天听落落说她戴的玉由她妈妈开光过,我好奇我这个有什么来历。”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
“那不就是古董吗?为什么给我戴?”
“这是你奶留给你的,具体我也不清楚。”
闲叙了一会家常后,虞雨挂了电话。奶奶在虞雨幼时便已去世,爷爷于两年前去世,如此玉成了迷。
虞雨纠结了一会,给落落打去了电话。
“你这种蛮奇怪,隔了那么久还能做出同一人的梦,上一段是连续梦,这次梦的主人公与上次一样,却没有连着上次剧情。”
“对啊,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会真的鬼附身吧?”
“附你个大头鬼,还想吓我。”
“哈哈,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就三场梦,还隔了那么多天,说不定是个意外。”
只是个意外吗?挂了电话的虞雨想,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担心受怕罢。
可是内心深处总有个声音提醒自己要相信。
写了会作业,发现自己实在做不下后拍了玉的照片去百度。没搜到结果。
又查了古玉鉴定方法,望着一大堆方法虞雨却悲哀的发现自己一个都不会,望着玉十分无奈。
“嘟嘟。”
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好友申请。
网名叫岛屿,全黑头像,个人信息为空白,只有性别一栏为男。申请消息为:玉、连续梦。
虞雨有种异样的兴奋,点下同意。
岛屿:你好啊,你是不是也做梦梦到自己是女生了?不会真的像帖子上说的那样,我上辈子是个妹子吧?
虞雨看着对方发了一大堆废话过来。
寻:你好,我做梦梦见的是男生。你在网上提起玉是什么原因?说的那块玉是什么模样?
岛屿:你说这个啊,我梦中见到了一块玉,我现实生活也有。至于模样,就是很普通的一块劣质玉,上面刻的花纹比较独特而已。
虽然对于原因依旧迷茫,但知道有人与之一样后,虞雨心安了不少。虞雨掏出玉,对着阳光看了看,上面的花纹很是独特。
寻:能问一下你那块玉是怎么来的?
岛屿:你也有这块玉吗?是什么模样?
岛屿答非所问,他不傻,不会全盘托出,他也想知道谜底。
寻:有,也在梦中梦到。模样和你描述的一样。
岛屿:咱们将照片拍下发给对方怎么样?
寻:好。
虞雨将玉与对方发来的照片对比,外表相差无几,但花纹不同。
岛屿: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梦?中间隔了几天做的梦?有什么想法吗?
现在换岛屿咄咄逼人,虞雨考虑了下,认为当前要互相交流信息才有可能破解便回答。
寻:八天前做的梦,中间隔了五天。如果没猜错,今晚还会做梦。我第一次做梦是十七岁生日星期六,第二次做是星期天。中间隔了五天时间,昨天星期六又做了场梦。如果有规律的话今天晚上还要做梦。
岛屿:我是十八岁生日开始做的梦,至今有一个月了吧。不如交换一下梦境?
寻:好。
男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年幼时男生爬树摘果,女生在下面接着。女生放纸鸢,男生牵着引飞。两人形影不离。
男生成年的那天,国难当头。
男生说,大好男儿应当保家卫国,等我回来就娶你。
女生说,好,我等你,此生非君不嫁。
然后两人在村前小路间离别。
女生赠了男生一块玉,玉上纹有女生名字。男生也赠了女生一块玉,玉上纹有男生名字。
两人看到双方赠物都笑了。
“你还记得啊?”
“对啊,你说过的,写了你的名字我就是你的人了。”
女生望着男生身影渐行渐远,泪流满面。男生没回头,只是紧紧握住手中玉。
在男生参军的时候,女生在家等着他。
缝衣刺绣的时候女生会回想起幼时。
男生摘果子是因为他看到她的眼神。
“你想吃啊?我给你摘。”
后面摘了邻居果实的男生是被其父狠狠教训。
纸鸢是男生做的,她拿笔在上面画出眼睛和翅膀。
她放时不小心将线扯断,男生摸着她的头安慰她。
中间是一块空白。
男生在女生墓前待了三天后上山屠匪为女生报仇。
上述便是两人将梦境结合在一起得出的结论。
寻:玉佩是两个人的定情信物,玉佩是否与梦有关?梦又有什么意义?
虞雨将想到的问题发过去,看到对方发过来的消息愣了一下。
岛屿:离别时的小路我知道,就在我家附近。
这说明虞雨与对方住同一个地方,接下来是否要见面?梦是否与地方相关联?
岛屿:我也不知道啊,你问我这些我问谁去?不过当梦做完后应该能知道一些。
岛屿继续发来消息,虞雨想了下决定隐瞒,自己一个17岁女生要是出去太危险。
寻:今天晚上还会做梦,到时候继续交流。
结束通话,已是中午十二点。吃了午饭原本想去离别小路逛逛,但发现作业还有一大堆后放弃了,狂补作业。
晚上睡前虞雨想了想,将玉摘下,放置床头柜。
男子意气风发,参了军。和想象中大显身手不同,他被安排在后勤,连上前线的机会都没有。
旁人却羡慕他,说他运气好。他对于这种话语十分不屑,若都如此国将不国。
等待了很久,终于等来机会,在周围人都面如死灰时他兴奋不已。
一战成名。
“啪”灯开了,虞雨喘着气,手伸向水杯。
刚刚的梦里,鲜血四溅,男子身先士卒杀了十余人。太过真实的画面,令她静不下心。
不过这次的梦,让她想起来点东西。
“雨雨,你没再做梦吧?”
“没有了。”虞雨撒谎说,现在已有人和她同样情况,说出来不是被人当傻瓜就是拉去做研究。
“我就说嘛,中午去吃鸡翅,开心点。”
“嗯。”
熬到放学,落落很激动地拉着她奔往饭店。
“好好好,慢点。”虞雨正说着,手机铃声响起。
看了眼屏幕,陌生号码。
“喂。”
“你好。”一个陌生男声。
“你是?”
“不要再追寻下去了,知道结果对你没有好处的。”
“什么?”
“连续梦,有时候知道的多不是好事。”
虞雨下意识望了眼落落,这件事她只跟落落说过。可落落表现出不知情的样子,拉着虞雨往前走。
“你是谁?”
“我?你往后看。”
虞雨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青年一手握电话在耳边,一手高举向她挥舞。
“虞雨,好久不见。”青年走过来说。
虞雨望着面前人,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
倒是落落很惊奇地问:“宋岛,你怎么在这?”
虞雨有了印象,初中同学。高中升一个学校,文理不同不在一个班,很少见面。不过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刚刚开了个玩笑,没吓到你吧?”宋岛带着歉意说。
“开什么玩笑?”落落好奇地问。
“没什么,之前看的小说套路拿来借用。”
虞雨不会信,如此准确的说出信息,信了她就是傻子。虞雨突然想到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事,可他要是岛屿是怎么知道她是寻?
“不如一起去吃鸡翅?”落落邀请道。
宋岛点头同意。
趁落落催上菜时,虞雨向宋岛问了句。
“岛屿?”
“嗯。”
“你怎么知道我的?”
“你戴的玉。”宋岛笑着说,漏出小虎牙。
虞雨恍然大悟,玉不知什么时候漏到衣服外。
“我昨天做梦想起来点东西,应该有用,晚上微信说。”
“好啊。”
“菜正在做,快好了。”落落握着根冰淇淋回来道。
虞雨看到坐在板凳上的宋岛,朝他跑了过去。
“对不起啊。”
“没关系,我也刚到。”宋岛站起来说,“走吧。”
那晚虞雨在微信上说出自己想到的东西,是剑鞘。梦中剑鞘上纹有花纹,由男子亲自刻下女生名字,这把剑也是博物馆那把。
去博物馆查找这把剑的主人,得知这段历史说不定对解梦有帮助。
两人约好周六一起查看。
“这把剑啊?年代还不能确定,上面刻的铭文也正在探寻意义。不过说起来蛮奇怪,这把剑明明是民间工艺却从帝王规格墓中挖掘出来。”
听讲解员这样说,二人对视一眼,知道这条希望破灭了。
“你的玉是怎么来的啊?”走出博物馆时虞雨问。
“祖上传下来的。”说完宋岛问了句,“梦见的是祖先?”
“有可能,不过有什么意义呢?”
“谁知道呢?人生大多事都无意义,接下来就只有等梦做完才能知晓。”
男子打仗次次身先士卒,随着身上伤口越来越多,军职也越来越高。
等我,男子握着怀中玉想,衣锦还乡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一日,男子和往常一样身先士卒冲入敌军,不同以往这次十分容易便冲进去。
当察觉不对时,后勤、大部分军队及将军已覆没。
“男儿当保家卫国,我们身后就是祖国,就是家人。不能退,怎敢退!吾愿以身报国!”在众人迷茫无助时,他喊出这句话。
凭借这股劲,他硬生生撑到了援军到来,并与援军联手设计反击敌军。
他凭借此场战役升为将军,朝中最年轻的将军。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男子在朝上被重赏也没有如今内心激动,他走在离别的那条小路想着等会的情景。
自己应该抱住她,说我回来娶你了。男子想着,又否定这条想法,毕竟她太害羞,离别那么长时间一上来这样容易吓到她。
“将军,这些糖果糕点是现在派发还是等见到夫人后发?”
“现在发,鼓给我打起来,她苦守我那么多年肯定不容易。我要让全村人知道,她等待值得,让那些冷嘲热讽的人闭嘴。”
“万一夫人……没等呢?”
“滚一边玩去,你嫂子前段时间还给我寄信来着,就仗赢后没多久。原本想把你嫂子接去京城,不过想了想还是亲自来接显得隆重点。”
一路又是敲锣打鼓又是发糖,来到她家门前。
“青瑜。”男子喊道。
没人响应。
“将军,这声音太小了,拿出你在军营的气势来。”
“青瑜——”
依旧没人响应。
来人帮男子一起喊。
一位村民看不下去走上前对他们说。
“这家人在其姑娘被土匪杀害后就搬走了。”
男子想了想,他们家就一个女儿。可他抱着一丝希望不松手。
“这家人一直在这住吗?还是刚搬来。”
“他们在这住有几十年了。”
“喂,我……”虞雨哭了出来。
“怎么了?你别哭啊。乖,不哭不哭。”
虞雨和宋岛聊天时说了做梦醒后会内心难受,宋岛主动提出虞雨可以打电话给他缓解。原本虞雨不应该打搅,毕竟时间太早对方还在熟睡,不过这次做的梦让她实在太难受。内心深处空荡荡,似乎不见了什么。
出门上学时见到门口等待的宋岛。
“早啊。”宋岛打着招呼走过来,将手中食物递给虞雨,“还没吃早餐吧?给。”
“不用了。”
“别客气。”
“你怎么在这?”虞雨接过早餐问。
“听你一直哭,就过来看看。”
听到这话虞雨将为何知道她住这的疑问忘却。
梦依旧继续,如今虞雨也想知道梦之后的剧情。
世界其实一直这个模样,阳光太刺眼眼前便是黑色。
男子以为自己忘了,但没有。就像自己的姓名,哪怕没人叫了他依旧记得。
“我叫宋言。”
“我叫虞青瑜。”
宋言记不清幼时的事了,但他想象中就是这么与青瑜认识。
青瑜是个好姑娘,哪怕很想吃还是将果子推给他。将风筝线弄断后一直给他从家里带好吃的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