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以后,杨汉民继续担任一些教学工作。主要的教学方向是《细胞生物学》,接郑国锠先生的课。
杨汉民回忆当学生时候第一次见郑国锠先生的情形:第一次见先生,是他给我们代课,郑先生从国外回来,穿西装皮夹克。我们当时稀奇:教授原来这个样子啊。
1957-1959年,郑先生上课,杨汉民听他讲课,开始接郑先生课的时间是1960年,杨汉民讲的课时大概占《生物细胞学》总课时的三分之一,1962年年初,变成三分之二,1962年年末,杨汉民完全拿下来《生物细胞学》的课程。
“每周我去郑国锠先生那儿取先生写的讲义回去校对,校对完拿去印刷厂印,然后给学生发下去,“郑国锠人很严肃,杨汉民每次去他家里取完讲义就走,没有多余的话,“有什么事儿就说什么事儿,有什么事儿就做什么事儿。他不留我,我也不说留下。”
几十年间,杨汉民授课的教材从郑国锠先生的著书变成北大版的教材,从单纯讲授《细胞生物学》的课程到逐渐涉猎与细胞生物学相关的其他学术领域。
杨汉民的经验从生活来,也从农村来。别人觉得下农村苦,他觉得没啥:“我是农民的儿子,下乡以后,我跟老头老太太都能聊到一起的。也从他们那里吸收些经验。”下农村、下工厂、搞调查,杨汉民一样没落下,农民的经验、技术员的经验,只要是好的、有用的,他都拿来学习。
学生对杨汉民评价很高,他也觉得算个安慰:“我这辈子糊里糊涂的,但在兰大还感觉蛮高兴的,自己出了力了,我自己觉得,还可以。”
有的老师讲课,打腹稿;有的老师讲课,记关键词在小卡片上;杨汉民讲课,有详细的讲稿,一堂一个多小时的课,他准备的时间可能要花上三个小时甚至五个小时,即使多年以后仍是如此。
为什么花这么多时间?
“因为我人笨一点嘛。把那事儿当回事儿。”
话说着,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
“不管别人怎么讲课,但是我要讲好。”
杨汉民的讲稿上标重点,写注解,一段一段按着顺序来。讲出来的效果,一般不会太乱太差。
那会儿一堂课五十分钟,中间每隔十几分钟杨汉民就打趣儿讲一段有意思的事儿。
“我得给学生们调整情绪呀。要不然一堂课五十分钟上下来,不闷死学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