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经岩 风景 局部
(本文图片,由颂艺术中心提供;向艺术家及颂艺术中心致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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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付经岩个展
Jingyan Fu
Solo Exhibition - SPRING AND AUTUMN
2024.7.04 - 7.31
出品
人:苏芒
Producer: Su Mang
策展人:戴卓群
Curator: Zhuoqun Dai
开幕:2024.7.06 15:30
Opening: 15:30, 6 July ,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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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究竟有没有笔法?
这个“春秋”。我们满以为,付经岩的“春秋”,是怎样宏大历史的讽谕,要展现在面前,其实,他的努力,不过要描绘普通的生活
(by《冥想》)
。普通
的“生活”,当然比“笔法”更有普世意义,所谓“生活”便是——城里人更喜爱的四时田园杂兴,通过这个,来寄托自己的心志什么的,同时,作为一种后现代情致,略带诙谐地、
再叠一层
抽离出田园
的buff
(通过画面整体走描绘性路子,而局部进行抽象化/概念化的处理,这一类型的手段)
。
因为是春天,所以各种遭人嫌的虫子,都
甦生:
蚱蜢蛀食了“春秋”的大叶,妖蛾在寂静处化作巨物;“恶草”狂野地疯长;生性怯懦的兔兔,也小心翼翼探出头来:见到没有罝网,就开始放肆了,速速奔跑起来,窜到不同的场景里,变成功能不拘的兔兔:有点写实、但不小心长出三只眼的兔兔,艺术家用来自喻明志的兔
兔
,形象神似美国老动画的兔兔,标记图示化的兔兔,奔跑轨迹在屋里或海边“画了一个圈”的兔
兔
……这
是春天的故事,
多么拟人化,透过艺术家早年
东北农村的动植物记忆
(确切的说是大连一带的海边,和我们刻板的东北印象有差别)
,自觉或不自觉地,调用了画面里的每一个形象、色块、笔触,来
转喻今下困于城中的人类生活:看,一个劳碌之余,以跳脱为反抗,在边缘、遗忘、荒弃、无所用之处,找到自身自由的人。与此同时,艺术家明确告诉笔者,即使各种苗头都容易引起误读
(当笔者在pdf里,看到自“春秋”始,至“雪花”结的故事首尾,观感上就已经偏信了,以为整个展览是围绕着“春秋笔法”展开)
,但这里面的“春秋笔法”,有、但不是大部分;那些记忆意象中的动植物,也和诗经上“美刺”的比兴套式意象,关系不是很大
(这和策展人的前言,在统一中略有偏差)
。
付经岩
大风景 布面油画 120×150cm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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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概念图示到生命时间:跨维度间的视觉转写互呈,作为一种绘画语言
和前作比起来,
付经岩在
《春秋》里的画作,会更“朴素”,因而实际也更复杂——这似乎是一种艺术家年岁渐盛时的常态。这些画,更少露骨地、在形式语言体系本身上纠结、磨蹭,大多优先在描绘、表达,能说出一个所以然的故事,但,其实又集成了若干种不同动机出发的绘画方式:再现的绘画
(再现记忆中的生命体验)
,形式本身具有表达意味的绘画
(
在作画过程中,跟随着画面的形体,再次触发、修正着感受)
,观念的绘画
(活用已摸索熟了的自身形式语言体系,尤其是其间推导出的、一些概念先行的图像手法,在画面里制造着,让生命质量变轻的幽默感)
……不一而足
。这些不同生发缘由,彼此间,哪个更占画面中的优先/主导地位,很难说不会产生矛盾;只是在付经岩这里,确实体现了稳定协调的可能。
笔者个人观感,付经岩去年的个展,多少着力于探索,以“坏”救“坏”的坏画形式语言:1,通过将“恶”视觉进行系统化,并植入“好”视觉的规律性,2,用一个别扭局部补正另一个别扭局部的方式——主要是这两种方法,来达到最终整体的视觉舒适。
“春秋”在绘画语言上的重心,也许和他更早远前的作品,有更深的关联,笔者语拙,试着用一个略微浮夸、但还不至于算不恰当的说法,来总结——
从1.5维
图示/
概念化视觉到4.5维生命体验,相互转换,用一种维度的视觉,去转写表现另一种维度的现实:
用时间
(速度)
丈量/表现生命的状态
(这三组关系的总结叙述,是和艺术家交流后得出的,得到艺术家本人的明确赞同)
;
当抽象的系统规训是一种压抑的时候,具体的“生活”是一种平缓;
当具体的生活是一种劳役的时候,抽象的“生活”是一种出离的安稳。
下面两张画儿所属的那组作品里,兔子忙忙碌碌、惊惊惶惶,在限定区域内,反复绕圈,形成轨迹——
原来自由奔跑,不过是围绕着闭环的圈圈、自做无头苍蝇。艺术家将
轨迹,从代表日常的具象图像中抽离出来,化作了概念化的图示,
图示化作了纯粹的抽象图形,
抽象秩序化则成了摆脱现实劳心观感的方式,并且,将
画面在平面性层次上进行了分割。
割出来每块区域,或可以重新装填入,代表心理空间秩序的色块——类似于春夏秋冬/远近亲疏的色彩感触。图一中,
三根更简的线,交代三维的封闭室内空间,图二中,浅近和远方的关系,被圆形轨迹线切割后,失去固有的空间心境感受
👇
。
付经岩
限制的形态1 布面油画 130x162cm 2023
付经岩 限制的形态4 布面油画 80x100cm 2023
艺术家告诉笔者,下面这张画,能直白地代表方法的典型面貌
👇
:
付经岩 运动中的风景 布面油画 220x180cm 2024
因为空间的塑造,是浅空间,所以奔跑的兔子,在视觉上,既像是在空间里奔跑,也像是在平面上坠落
(这是艺术家着重提醒笔者注意的)
;兔子速奔的脚,是卡通中常用的表现式样
(车轮状)
,是概念化的,和总体的描绘性表达方式/气氛比较,有一些戏谑和突兀;上半身的脸是静态的;根据画面的笔触,奔跑路线还有一个逼近画面分割线
(在三线空间中,它们本是无关的)
时的急转弯;被砖头拉直的绳子
(这里还混合了物质的软硬转换/
错位
)
,抽象地切割了画面,也无端地分割出了明暗两段空间
(晦明或是不同时间段)
;此外,绳子、以及被绳子拉弯的枝叶果子,在物像的层面充满了指向画面外、和奔跑者反方向的势能,仿佛随时要飞出去;枝叶果实上包裹着蓝色的能量场,并和绳子拽的方向,大略一致、又略微偏移;画面明亮的左侧,坠落的果子
(根据图像间关联判断,它是果子,但另一方面,本身描绘得又像一个抽象意义的球体)
,处在流矢不动的略诡异状态,而它投影到地上的阴影,又像是它坠落方向上的洞/目标
;有一团不知是啥的,向第七个方向飞跃而去。展览现场的画作前后文大氛围是田园的,且这张画的底色、也是大面积空间感暧昧、但又有明确空间性的绿地,因此,这种有中世纪野玄学味儿的科学表现和田园之间的
错位方式,产生了一种说不上来、具体是如何的诙谐感……更像是,通过逃遁入以不正经方式丈量速度的举动、这一抽象语境,构成对田园沉浸式描绘的二次逃脱——艺术家的心理,可能有一种对自身田园梦有自知的不信任。
另一张画的旨趣,和上面这张,有些相似;
艺术家向笔者细致讲解其中的形式意图:画面上的那么多兔兔,其实是同一只快跑兔,在不同速度状态下的共时性再现——放在一个画面上;而画面中不同透视角度的兔子洞,则暗示了画面中视觉角度在不停变化。画面的背景里,照例出现了兔子绕圈跑的轨迹线;平面地分割三维空间的斜线,也再次出现;再次出现的,图示化的兔兔剪影。快跑兔的脸,也是相对静态。这张画被叫作“风景”,也就是表演了一个漠然归入类型画的态度,“风景”也是他一贯爱用的“静物”一名的放大版。
付经岩 风景 布面油画 198x256cm 2023
上述这几张画的表达,总归是复杂的、韵味的,而这方法作为智识趣味,表达得更干净、直白的,可能在这张有蜗牛的“风景中的静物”。蜗牛的形象和卷尺盒的形象形成对位类比,后者标志了前者的速度
(当然,写出来的5.0m是尺子总长,偏和蜗牛的速度无关)
——这或许,也是艺术家在自性田园中,生命的节奏。拉直的卷尺,照例在空间中分割出一个不同的天光晦明
(时间)
区域,同时也在对角线上;尺子的肉色,和近处几缕斜光的肉色呼应,于是,概念化/抽象化的速度,和黯淡中慰寄之光,发生视觉心理上的关联。几枝牵牛花由插画
页
边花饰
的样式,伸出来、垂在了尺子上;页边花饰属于平面秩序、暗示了这本该舞台/书页,本来,是要在观感上起到拉开距离作用的,但它却介入、成为场景物象了。在田园场景之上,多维视错觉之间的互相变换
(分离)
和渗透,构成了概念界、自然界、文化界、人界之间反复横跳的某种节律——直观地感受画面,获得的可能是类似于这样的一种印象,“作为一个生活的脱队者,我的慢动作,不是单纯的闲雅,而且有一些玩笑”,这样的滋味——
艺术家说过,“我其实没什么幽默感。”也许,他只是说日常口头交流中没有幽默感,也许,是一种自谦。但他说自己幽默感的说话,对他的作品也是有道理的——恰恰反映了他“幽默感”的类型学;
这不是一种猛烈的幽默感,怎么说呢……有点像宋诗的那种会心一笑——岔个话题,其实,在中国的雅文化传统里,至少在明代以前,都只有讽谕性质的、有点深刻的“冷”幽默,没有逗乐的哈哈大笑的。
付经岩 风景中的静物 布面油画 120x150cm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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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个有幽默感的人。”
在两张“好汉和恶草”身上,正是通过概念化图像和生活写真的直接并列
,来引发诙谐感。
“好汉和恶草”。艺术家自己表明过,但他不说,我们也能一眼看出,“恶草”是他的自况。那撮花草“代表了他的浪漫”,所以才要用浮夸的墨镜来提炼,因为在当下的语境里,伴随着滑稽和塑料感,才是从反讽中回溯到浪漫的心境的常态。除草的好汉,照例是图示化的,戏谑的二头肌。画面大量白斜线,是艺术家惯用的图式,在这幅画里,既是助长杂草的雨,也是力量的表现。注意一下,右上角,有一道给到“恶草”的、我们小时候写作业时的删除线记号——它是有效的吗?如果是对一个实物,施予没有执行力的书面指示,那么,自然是闹着玩的;如果它们是在同一个层面上的书面表象,那么,标识行为本身就是有效的——当然,有效无效都不重要,这只是玩笑的一部分。画面上方的窄窄一道天空上,挂着时序的三个阶段:星空、浅夜
(有流星复写雨的形儿?)
,然后是下雨的海面,面积渐大。种子还未入地,它是抽象的种子——它和“恶草”是什么样的敌友关系?
另一张“好汉和恶草”,表现手法上,有一种风格提炼自美国老卡通的感觉。好汉和恶草,都在拼命地反复旋转着劳作,挥洒着汗水或雨水,谁也不让谁。艺术家惯用的密密麻麻斜线背景,在这张画里,把我们带进了非真实空间
(超时间性)
,并增强了错乱的速度感,有点类似赌场的灯光永远灯火通明、没有日夜的说法;这或许就是资本主义虚构的劳动光荣的童话,超越了日常岁序,有着超现实性。代表好汉的手臂二头肌,在这里特别让人想到“大力水手”。在现场的整个故事序列里,这张画的口气,与描绘田园的风景叙事,张力拉得最大。
付经岩 好汉和恶草 布面油画 180×210cm 2024
付经岩 好汉和恶草2
布面油画
390x220cm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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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走劬劳的“兔子”,终于得返自由
兔
兔终于
在付经岩的想象世界里,变得可劲儿地放肆狂野了。无人监管的春天,一切都暗地里变得不同。兔子变壮了,在一番元-绘画的叙事里,一副大佬的气派。兔子跳起了交际舞,因为是“无人之地”,经验和常识都不再需要可信;蛾子、蚱蜢、蝗虫,都疯狂变大,外星/异乡兔兔或许会显出三只眼的原型,前肢拉长、带状纠缠地叉在胸前;画面的右下角,立了一根丈量日光
(时间)
的杆子,长得像三维坐标系的抽象图示。在“无人之地”,春天/田园的故事,变得额外热烈。
依然是兔子的跑动轨迹拉出的弧线,被称为“完美的弧线”。因为时间来到了冬天,雪地里,兔子屎堆出了“完美”两个字。这般漫不经心的态度,未必一定有贬损“完美”这一观念的意思。“完美”在这里具体指向为何,也成疑,或许可以理解为,真的是指弧线画得“完美”——具身的奔跑是为了反复练习,跑出
“完美的弧线”,这一意味不明的抽象物什——殊为不可理解。图示化的兔子照例混了进来,和搔耳拉屎的真兔对视,在另一层面丈量了“真实”感的阈值。雪地再往前几步,是海,这寒冬也真是没用,既冻不住兔子的活跃
(它/它们只是在停下来,做阶段性回顾)
,也对大海和远方无能为力。海岸线被截出一个奇怪的折断,也许只是为了画面丰富性?最后一点,谁都没法说,这张画如何能算没有讽刺
/“春秋笔法”?
是兔子,便总要经历撵兔子的人的。笔者问艺术家,他在画这幅画的时候,那个剪影是谁?答,没有性格的人,“普通”人。Ta的两只脚,也变成被撵着跑起来的兔子
(或者只是影子重叠)
,撵兔者亦是被“撵”这一行为带动着、匆忙劳碌的人,只是ta至少获得了ta心愿的“兔子”在怀,或者,ta明明早已抱得属于自己的那只兔子在怀、却浑不自知/自足。背景的波纹,照例也是某种行动的轨迹/节律?谁的?哦,那是大背景的节律。
现在,兔兔终于不是主角了,它/它们来看戏了,你看那姿形,就是卡通里常出现的那种:路过,提醒你有热闹可看的模样。杂耍人支起的两根长棍,棍尖是舞台:一边是盗火者的文明能量
(火的造型不是仿真的,是文化符号的式样)
,一边是养在小小盆栽中、野放的自然生命
(植物)
迸发
,厌人的蛾子扑在上面。戏中戏,杂耍人支棱起世界的大戏,而ta竭力支棱的行动,在我们眼里,却也是一场戏。兔子说:嘿,快看!
付经岩 兔子.长方形.紫色 布面油画 200x250cm 2024
付经岩 无人之地2 布面油画 220x180cm 2023
付经岩 无人之地1 布面油画 120x150cm 2023
付经岩 完美的弧线 2023 布面油画 210×290cm 2023
付经岩 撵兔子的人 布面油画 250×200cm 2024
付经岩 杂耍风景 布面油画 285×210cm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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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记”的意味:寓言和象征之间
付经岩向笔者强调的另一个点是,他的绘画主要是跟着形儿走、不是跟着概念化的方法论走的。大概类似于这样?——开始是要再现某个记忆中的真实感受,但经营/
塑造的过程中,
形和形之间互相推敲、互相引导,旧的感受会被当下对画面的感触所修正。形变本身不是直接服务于寓意导向的,除了再现的直觉,系列画作中,延续的形变关系本身,才构成意义。
所以再岔个话题:德勒兹吹捧的培根的“形象”观,与其说,只是指,在“抽象画”和“再现画”之间的中间道路,不如说,同时也是指一条“寓言”和“象征”间的中间道路;奥尔巴赫在文学理论中所谓“喻象”,和德勒兹的“形象”
(f
igure,figura)
,不仅是一个词,也是一条类似的中间道路;保罗·德·曼指斥说,所有“象征”,不过都是掩饰下的“寓言”;而本雅明则和奥尔巴赫一样玄学,相信编织谜面/形象本身,能够召致灵晕。
——说这些,是为付经岩的形变游戏之所以成立的前提,做一个注脚。展览现场,围绕同画面中形的相互影响、画面间形的延续关系,所展开的创作,主要体现为两种面貌:一种是正经停留在纯粹形式向的,另一种是把形式主导的画面变化,反向地直接编成了变形记故事。
由去年个展的风格序列延续下来的画作等等,
尤其是
属于前者;而“直视2分钟”、“直视3分钟”等,属于后者。
看看这张“骄傲的静物”
(付经岩特别爱给画起名叫“静物”,“静物画”在历史源头,就有象征主义的意味)
,虽然它没有蛇缠住菠萝/野猪的“静物1”典型。
这是一个童年心境的回忆,也是一个三角和圆的故事。在画面里,围绕着瓶子,果子、叶子聚合成一个整体,这个整体
内圆外方
(外边缘是三角状),
笼罩在一片昏暗的记忆氛围;
三角的、花哨的蛾子扑上去、试图向
它们靠拢
。骄傲的鸡和瓶子形成形与位置的双重对位,但并不完全和小团体聚合,鸡的脸本来有此情景故事里的最大动态,但趋向虚化的背景、变得潦草。和这个大趋向力游离开去的紫罗兰,明亮地星星点点着,也提亮了记忆,是一朵朵松弛、散落的三角。鸡身上有两个绿、紫的色块,它们既是和画面其他成分的节奏呼应关系,也是某种“破坏”性的力量——它们没有涂在形体结构上,出现得有些无端,因而对画面中其他各自有物象客观形体源头的形状、是不友好的。摆一个当下的“静物”场景,是记忆的召魂,而形儿的关系则修正了记忆,自觉非自觉地引入了当下的差异……应该说,
复因动机支配的绘画,还是有一些复杂。
“方形和三角形”,蚱蜢的腿切割出的三角形内空间里,背景光的明度关系突兀地改写了,给人一种,蚱蜢的腿自带了光芒的感觉
(和有蜗牛的“风景中的静物”等一样,同一片空间的明暗时序,被无端分割)
;而画面里的人物右脚和左膝融合在一起,动机居然是想让它在视觉上往后降一个层次、不要太跳。这双伸到空气中的、悠闲的腿,似乎是在某个阳台上,和有花饰围栏的“直视2分钟”,在空间关系上,有直接的关联,故事的前篇是安静收束,后篇是大胆自由
(当然,可能现场所有尺幅接近的作品中,两阕/三阕平行构图的空间,都是同一场心境空间故事的前后延续)
。
“直视2分钟”,兔子和蛾子各自寂静分离,兔子变得厚重,蛾子虽然变大,但还是比兔子小的,此外,它们像是两个单纯的形,都没有作为生物的细节。再“直视2分钟”,两只一般大了,而且并列,虽然各朝一方、没有交流,但隐隐有某种默契;蛾子透过花饰围栏向往一线的远方
(浅绿)
,底层的深绿,由于一线天和围栏的双重作用、显得空间意味暧昧;实际上,围栏花饰,在绘画传统里,常常用于指涉,三维空间中的二维化倾向。“直视3分钟”,兔子的眼看向蜗牛,眼睛成了蜗牛的形状,身体向蜗牛壳的螺旋形变化。再“直视3分钟”,萝卜虽然还是萝卜的形,却有了活物的意味,俨然隐射另一只兔子;兔子则在萝卜形儿浑圆的比对下,垂下一道一道肉褶。单看这一组作品,可能只是绘画语言本身反向渗透,变成了故事内容,有种元-绘画的玩笑意味;但联系到和现场其他作品的互文性关联,在展览的整体中,可能就有更复杂的意味了。
付经岩 静物1 布面油画 120×150cm 2023
付经岩 骄傲的静物 布面油画 150×120cm 2023
付经岩 果园深处 布面油画 200×160cm 2021-2024
付经岩 方形和三角形 布面油画 80x100cm 2023
付经岩 直视2分钟 布面油画 60×50cm 2023
付经岩 直视2分钟-2 布面油画 65×85cm 2023
付经岩 被直视3分钟
布面油画
80x100cm 2023
付经岩 直视3分钟-2 布面油画 85×110cm 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