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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迎十九大特刊 | 中国作家走出去:从“远方”到“脚下”

文学报  · 公众号  ·  · 2017-10-17 16:38

正文


喜迎十九大 · 海上文化特刊


走出去:从“远方”到“脚下”

本报记者  傅小平

从宽泛的意义上说,是了解世界、走向世界的强烈愿望,催生了翻译出版,并促使其一步步向前发展。而走向世界是了解世界到一定程度后必然产生的需求。


诚如中国文联主席、中国作协主席铁凝在题为《高举旗帜 砥砺前行 创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艺新篇章》的文章中所言,仅仅30年前,中国作家还曾经为“走向世界”而焦虑。那时候,“世界”仿佛在我们之外,在遥不可及的远方,必须奋力跋涉才能走过去。但对当今中国的作家艺术家来说,世界在远方,世界更在脚下。


翻译工程:建立与世界对话的自信和自觉

如铁凝所言,党的十八大以来的五年,可谓中外文学交流愈益深化、中国文学世界影响力显著提高的五年。自2012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刘慈欣、曹文轩等接连折桂国际文学大奖,证明中国文学正成为世界文学越来越重要的创造性力量。而翻译工程的实施,也为中国优秀当代作品的海外传播提供了强大的支撑,让更多作品远涉重洋、走向世界。如在西方出版界刮起了“麦旋风”的《解密》,就是中国当代作品翻译工程第一期资助作品。贾平凹的《高兴》由瑞典的万之书屋出版,毕飞宇的《推拿》由企鹅(澳大利亚)出版社出版,韩少功的《韩少功中短篇小说集》由韩国创批出版社出版,这些作品都受到出版社所在国家和地区的关注。


这些成就的取得,无疑得益于国家的强大,还有主流层面对翻译出版的重视。据了解,中国当代作品翻译工程自2013年以来,已资助3期,共59个项目,目前已出版26个项目。中国当代少数民族文学作品对外翻译工程自2013年以来已资助4批,共100个项目,目前已出版49个项目。中国作协精品译介工程自2015年以来已资助2批,共14个项目,目前已出版6个项目。


而从中外文学交流的层面看,五年来,中国作协共组织出访团130多个、近700人次,接待来访作家代表团逾70个;组织参加多个国际文学节、书展等活动近30次;主办和参与了20次双边和多边文学论坛。五年间,文学界还举办了两次国际汉学家文学翻译大会,很多中国作家与翻译家达成了翻译作品意向。2015年至今还举办了中日韩三国文学论坛、中西文学论坛、中法文学论坛、中澳文学论坛,等等。由此可见,中国作家与世界对话的自觉自信已大为增强,中国当代文学正以独特的中国魅力参与世界文学的建构,丰富世界文学的面貌。


而在这些数字和成就的背后,凸显的是翻译出版观念的不断更新。概而言之,党的十八大以来的五年,中国文学翻译和出版谱写了从深入反思到理性判断,再到文化自觉的三部曲。

莫言《红高粱》英文版

贾平凹《高兴》英文版

苏童《我的帝王生涯》

英文版

麦家《解密》英文版


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国内文学翻译界流行的热词,就是“跨越认识误区”,相关争论的焦点即在于中国文学“走出去”问题可否简单归结为翻译的问题,是否中译外也非得坚持眼下我们翻译界遵循的“全译、直译”原则。在2012年底于江苏苏州举行的一次题为“从莫言获奖看中国文学如何走出去”的研讨会上,翻译理论家谢天振就直言,想要让翻译产生应有的影响,我们的目光必须关注到文化的跨国、跨民族、跨语言的传播方式、途径、接受心态等翻译行为以外的种种因素。他同时特别提醒读者注意体现在翻译中的“时间差” 和“语言差”的问题,亦即鉴于西方人对中国开始有比较全面深入的了解,也就比较短的三十来年的时间,现阶段,中译外不宜操之过急,贪多、贪大、贪全。


一晃五年过去,翻译界普遍认识到,文学翻译从翻译技艺角度,就如复旦大学教授、翻译家戴从容所说,不仅仅是为客户提供定制商品的手艺,译者也不止是被动的搬运工,而要考虑到不同文化语境、审美思维的传递。而从外部环境看,翻译也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文学问题,也不是一个只要跨越语言障碍就能解决的问题,而是一个同时受制于诸多其他因素影响的综合问题。正如四川外国语大学教授胡安江所说,西方文学系统内外的专业人士、各类赞助人,以及主流意识形态、主流诗学、权力势差、文化失衡等多种因素,在很大程度上操纵着西方读者阅读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兴趣。因为历史原因形成的对中国的误解与偏见,也使得西方读者比较依赖中国文学作为了解中国的文献资料,从而对文学做“政治化”与“伦理化”的解读。因为这样,目前最需要努力的是,培养西方世界对中国文学的兴趣,从而逐渐让中国文学在中译外过程中回归文学的“正途”。


倘是追本溯源,文学翻译实际上还关涉文学创作的问题。中西方都能接受的,有着某种通约性的文学原创力,是促成有效翻译的重要前提。曾任瑞典驻华大使馆文化参赞的艾娃·艾科罗斯,谈到自己阅读阿乙作品的印象时表示,读阿乙的作品会上瘾,会一直盼望他以后出新的作品。“我觉得他的语言特别,没有多余的东西,可见他对自己的要求很高,他会很认真地不断地做修改。他写的东西在整个世界很通用,是跟人有关系、跟整个人类都有关系的。而且他的作品水准也非常稳定。”


回到文学翻译本身,正如翻译家朱振武所指出,由于文化视角的倾向,译者很容易被他者牵着鼻子走,在他们翻译的词意转换中,明显带有一定的倾向,缺少客观。另外,一些源自西方语汇的地域翻译,更多带有一种欧洲中心论的视角,缺乏一定的权衡和批判意识。因此在朱振武看来,文学翻译考验着译者对本民族文化的自知和自信。无论外译中也好,还是中译外也好,都得确保文学翻译不是简单的传声筒,不能导致文化认同上的偏差与误导,而是要让翻译越来越成为文化自觉的一种形式和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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