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
生活不一定逼良为娼,生活逼良为优。什么样的生活才算优?
HAN:
70亿人里,还有那么几个人,你在他们面前不用做“优”,这样的生活就算很优了。
DU:
一直从优,何以从良?
Q:
为什么爱一个人的时候会感到恐惧?
HAN:
因为爱是一种命运,爱一个人,就是投入一种命运,一种全心全意,一种赤裸裸没有遮挡,一种交出隐性的显性的武器的命运。在这样的命运里,多少会感到一点恐惧的吧。但经历过一次这样的恐惧,这样的命运,这样的爱情,经历过一次全心全意,一次赤裸无遮挡,你就会少一点恐惧,最终到达全无恐惧的境地。
世界上所有的事,都是同一件事。深度地、全心全意地做好一件事,就有了做好所有事的能力。爱也是其中一件,而且是权重最高的一件。
DU:
because爱是妒忌,爱是怀疑,爱是种近乎幻想的真理。
Q:
写作真的没有改变你吗?那么什么使你改变了?
HAN:
杜蕾斯,许多橱窗,许多旅馆,许多双人床,许多业障,许多原谅,还有许多微博,许多公号,千变万化的K线图,银行卡上的数字,黑车司机的故事,快手直播里的社会摇,旅途中的人和事,古庙里的青苔。所有所有。
DU:
论床上用品对日常生活的重要性。
Q:
如何看待「中国垃圾电影太多,是因为有垃圾观众捧场」的言论?
HAN:
这些言论的前提是“我不是垃圾”,“我不是垃圾观众”,“我识得垃圾”。不过,人不是此时此处的垃圾,却必然是别时别处的垃圾,你不在此处为垃圾捧场,必然会为别的垃圾捧场,你不为垃圾电影捧场,却会为垃圾KOL捧场,不为垃圾电视剧文艺折腰,却会为垃圾食品垃圾服装垃圾空气低眉,总之,必有一款垃圾身份符合你我。电光幻影间,是不是垃圾带来的骄傲或者矜持,就是一转头的事。
DU:
对那些自恃“我不是垃圾”,“我不是垃圾观众”,“我识得垃圾”的,就是一砖头的事。
Q:
你认为《我们的她们》中的哪个女明星最性感?
HAN:
莫文蔚!她有性感的关键元素:神秘感,似乎不正常,漫不经心。
DU:
朱茵!反对无效!任何异议留言都不会被放出!
Q:
帮朋友保管手机,结果被偷了,要不要赔钱?
HAN:
可否肉偿?
DU:
当然可以!哦对了韩老师您手机呢,我帮您保管吧。
Q:
为什么说诗和远方是时代逃世情绪?
HAN:
丽江和大理挤成那样还要去;西藏情怀已经被群嘲多年,《冈仁波齐》票房一路逆袭;朴树的歌到底怎样无足轻重,人们一定要把他推选成不为钱所动的理想偶像;民谣歌手如果不唱山川风物,就很难火起来。这里面有一种矛盾之处,知道自己必须遵从某种秩序,却又希望某些人、某些地方,并没有服从这种秩序。
DU:
纵使生活窘迫(穷),南方的艳阳和安河桥北B口贴膜的姑娘依旧是你不变的情怀。
Q:
现在的男性是否普遍不再对女性展开追求了?为什么?
HAN:
打开任意一款社交软件,对“性别”“城市”“年龄”进行设置之后,页面上会出现12到20位异性,再翻一页,还有12到20位。这种情况下,“追求”已经不那么迫切了,即便有,也不是从前意义上的“追求”了。以前,“追求”意味着建立深度的关系,深度的责任,情爱中的娱乐功能被压缩或者压抑着,现在,“追求”更多针对的是娱乐功能,建立深度关系的需要正在减弱。“追求”还有,但已经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DU:
女男平等喊了这么多年,女生早已放弃感情中的“绝对被动”姿态,使得更多的男女交往呈现出“一啪即合”或者“一啪两散”的粗暴状态,传统的艰苦卓绝的“追求”慢慢淡出江湖,成为濒临失传的绝学。
Q:
如果王健林家族宣布破产,王思聪能否写出看破繁华的现代《红楼梦》?
HAN:
如果王思聪写起《红楼梦》来了,那意味着我们的社会里发生了比经济动荡更可怕的事,我宁可少看几本《红楼梦》,也不愿意遇到这些事。
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