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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 -
图为澳大利亚画家Charles Blackman的作品《夜窗》。画家用浓墨重彩描绘一个痴情人,倚窗独看新月。Blackman用大胆的红色诠释恋爱中的人,清朗的月光独照一颗枯树,几步之遥,是一汪清潭。从画家的角度看去,潭水形似一只猫咪,温顺地窝在主人的臂弯。
害怕爱如流星
陨落进荒凉的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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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人
作者:赖内·马利亚·里尔克
[奥地利
]
为你读诗:刘奕君 | 演员
这是我的窗。我刚刚
醒得如此温柔。
我想,我会飘荡。
我的生命伸向何方,
夜又从何处开头?
我可能认为,在周围
我还是一切;
透明如晶体球
的深处,暗哑,黝黑。
我还可能镶嵌星星
在我身上;如此巨大
一颗是我的心,它多高兴
重新释放他,
那人我也许开始爱慕,
也许开始挽留。
生疏得未经描述,
我的命运对我凝眸。
我被置放
在这个无限之下,
芳草如一片草场,
往复奋发,
同时呼唤又惴惴不安,
生怕有人注定灭亡
在另一个人身上,
只因他听见了那声呼唤。
译者:绿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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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并不像一般人所说的是情感(情感人们早就很够了),诗是经验。
——里尔克
- 关于作者 -
赖内·马利亚·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1875- 1926),奥地利诗人。里尔克是旧时代的最后一名诗人和新世界的第一位诗人。所谓旧时代,就是诗人和画家、音乐家一样被豢养的时代。诗人衣食无忧、大把游荡的时间,在暧昧恋情的状态下,在赞助者放养的状态下,负责纯粹精神产品的制造。里尔克享有最后贵族们的眷顾,在城堡中写诗,长眠在瑞士的一个小山村的教堂。
暗恋的苦vs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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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个人,却得不到对方的爱,是一种什么滋味?
里尔克的这首名为《钟情人》的诗,就从一个痴情人梦醒时分写起,空间上从上到下,铺排了从天到地的寥廓苍莽;而时间的着笔却又极为隐晦,读者可以任凭想象的游弋,将这个似睡似醒的独然解释为一瞬间百感千言的浓缩,抑或是几个小时枯坐无眠的自我对话。
细读这首诗会发现,诗人讲述了一个非常平常的经验,我们每一个人都可能遇到过,特别是如果我们曾经深爱过某一个人。
午夜,“我”凭窗凝望漆黑的四野,就在刚刚,睡到一半,竟非常“温柔”地自然醒了。(这个“温柔”是解密文中编织的心绪线索的钥匙。)“我”眺望黑夜的无垠,朦胧惺忪的状态让“我”有一种幻觉,仿佛自己的生命也如这黑夜般幽深无垠,无边无际,笼盖四野。
如此这般想着,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也都聚集于“我”的夜的斗篷之下。“我”注视着怀抱中那颗最亮的星,它在搏动、跳跃,闪耀一如“我”的心。“我”就是星群的主宰。一想到这儿,生命中欢愉与充盈之感油然而生。
然而这样的愉悦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这颗星(心),它不只属于夜晚,它还有一个白昼的惦念:在孤独星球的某一隅,有一个幸运的人,为我所爱,却一无所知。
诗人笔下的这个“痴人”饱尝爱的煎熬,或许只有在温柔的梦幻中醒来——苦闷的记忆尚未被唤醒,才是最逍遥自在的。念念不忘,却得不到回响。“我”独自和灵魂对话,“我的命运对我凝眸”,这种抽离和“生疏”的姿态,反而帮助“我”舔舐自己的伤口。欢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湿冷的绝望——荒草萋萋,杳无人迹,草叶之下又埋葬过谁的心,埋葬过谁的爱?
文/酉生
- 乐说 -
配乐剪辑自素有“爵士乐黑暗王子”之称的Miles Davis 演奏的作品
Flamenco Sketches
。不同于一般的爵士乐手,Davis并不沉溺在某一种流派和曲调之中,他喜欢开拓新的风格和乐感,因为爵士赋予他的是最纯粹的即兴和自由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