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深处,“红剑-2018”体系对抗正如火如荼。为了尽快在演习中验证先行试训单位施训成果,推行新大纲的推广普及,这场空军年度实兵对抗比往年早了不少。而说到先行试训单位,自然少不了作为空军新质战斗力代表的那支作战/试验/评估部队,以及他们装备的歼-20、歼-16和歼-10C。
尽管他们装备的歼-20这个月刚刚进行过首次海上演习,但对他们和“蓝军旅”来说,回到大漠主场之后,自然可以好整以暇。然而对于其他前来参演的部队来说,实战化演训任务的增加,难免让大伙儿在“赶场子”中产生疲于奔命之感。
比如,稍有常识的人不难看出,装备苏-30的东部战区空军航空兵某旅,就是在4月底参加完“金飞镖-2018”之后,又“赶场”参加红剑-2018的。可以说啊,全靠机务兄弟悉心照料,才能让这些“老骨头”们又能打演习、又得承担绕岛护航任务、还要负责日常战备值班。
“飞镖需要我,红剑等着我,我旅很忙的
”
当然,作为全要素体系对抗,在中国空军实战化训练四大品牌(
“红剑”“金头盔”/“金飞镖”/“蓝盾”
)中,“红剑”的地位还是比“金飞镖”等专项能力考核要高很多,通过参加“红剑”,了解全军新装备新战法的特点,对于部队总体能力的提升也更加全面;往好了说,“赶场”还有助于“王海大队”们尽快把上一场演习的经验用于下一场演习。
“王海大队”血脉赓续下来的东部战区空军航空兵某旅,有着一支优秀的打仗型人才集体
东部战区空军航空兵某旅以善总结反思而闻名。尽管这次打得不错,但上午归建,下午他们就检讨反思。飞行员王立(笔者注:空军首位“金头盔”/“金飞镖”双料得主)开的“几枪”精确命中。反思后,他仍觉得“有几把加力不该开”、“真打起仗来,飞机状态不稳,弹有可能发射不出去”。
王立说:“过去只考虑我怎么打,现在不仅要考虑机群间的协同,与支援掩护兵力的配合,还要考虑与电磁干扰、地面防空火力的对抗。”这些年,每次竞赛考核的新变化,都会使王立精研而成的“绝招”一次次瞬间“清零”。这令他感到不适应的同时,更对克劳塞维茨那句话有了更深刻的认知:“概然性和偶然性”是战争的基本属性之一,“它们使战争成为一种自由的精神活动”。
在参加“天空之钥-2017”之后,空军地导部队对真正的“复杂电磁环境”也有了新的理解,提升了对恶劣情况的应对能力,不再满足于传统演习中的设置
对于驾驭先进战机的飞行员、或者掌控先进地导的导弹营来说,能够以赛或者以演代训,无疑是更加刺激的事儿。但对近两年“红剑”演习的“执剑人”——空军各空防基地的首长们来说,由于需要全面考虑其麾下部队的人员培训、战备值班、演训考核等多方面的需求,显然他们是没法这么由着性子来的。
对此,空军定下的现阶段基本方针是,在最高等级的“红剑”中,
各空防基地要以最好状态、最强阵容出战
;而在三个专项能力考核中,
则更多强调以老带新,加快提高年轻飞行员的实战能力。
这一方针虽然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各部队“分身乏术”的问题,但问题本身还在进一步复杂化......
在“金头盔-2014”中夺取歼-7组金头盔的年轻飞行员陈鸿程,该部如今已经换装歼-16。注意他头盔上佩戴的国产头盔瞄准具
根据它们一开始的设定,“金头盔”就是参赛航空兵部队一言不合,各拉一个双机上天开干;“金飞镖”就是参赛航空兵部队对着地面的靶标嗖嗖嗖啪啪啪;“蓝盾”就是参赛地导部队对着天上的靶机靶弹先锁先打,套路都不太深。
然而一年年下来,现在“金头盔”已经带有攻防战术背景了,进攻方如果不能突破防线,就算把防守方都打掉也不算胜,下一步可能还要把地导掺和进来,防止飞行员在天上一时打着兴起,忘了地面威胁;“金飞镖”里更是早就把地导部队作为参演参评的一部分,今年电子干扰机部队又成了“香饽饽”;至于突访“蓝盾”的“蓝军旅”,每次都给参赛各地导旅团出尽了难题......
演习要素的增加,看的人爽,打的人爽,组织场地的就......
说白了,现在这三个专项能力考核之间的交互性、重叠性已经越来越明显,
慢慢变成了三个侧重点不同的迷你版“红剑”。
而由于演习空域的限制,除“金飞镖”目前场地选择还较为自由之外,其余两个考核都跟“红剑”一样在大漠深处进行,训练资源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从这一点来看,这些“品牌”存在对侧重点进一步优化的必要性。
另外,近几年随着“四大品牌”的牵引,空军对新装备的运用水平明显提高,体现在“以劣胜优”的战例越来越少。比如在“金头盔-2017”中,已经到了苏-27/30部队技术再好,在面对歼-11B的时候基本都没有胜算的地步,更不要说让他们去面对三代半乃至四代机了。
从这一点来看,“四大品牌”还需要适当“瘦身”,避免把过多时间浪费在结论已较为明确的战法上。
部队显然比我们军迷更加清楚苏-30目前所处的尴尬境地,而装备苏-30的部队在换装新机前,又不能因此而不继续练兵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