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雷立刚本人
雷立刚,“70后作家”代表人物之一,也是互联网早期最著名写手之一,多次获得各类文学大奖。著作《万物枯荣》广受股民好评。 雷立刚从事职业投资多年,结识大量股市顶级高手。愿把对市场的的理解、复盘与技巧、及众多高手朋友们投资经验,尽力分享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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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门 —— 游资传奇》

雷立刚本人  · 公众号  · 财经  · 2018-06-15 07:49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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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门 —— 游资传奇》


作者/雷立刚




(一)



2008年1月,中国股市出了一件怪事,只不过由于知道的人被限制在极小的范围里,所以大众毫不知情。


那天是1月21日,在北京的金融街GH大厦第21层,闻道基金的程序化交易办公室里,基金经理欧阳长河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他在当天上午进行程序化测试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系统由模拟交易变成了真实交易,数百份本来是模拟委托的大卖单,竟然飞向了真实的市场。


那天,本来股市是小幅高开的,技术指标已经在低位,正当人们以为当天可能超跌反弹时,9点31分,若干大卖单铺天盖地砸了出来,最终引发了当天股市跳水。


事后查证,9点31分的巨额卖单,正是来自于闻道基金。

作为中国最大的几家基金之一,闻道基金一直以风格稳健著称。而这次,却极其激进地瞬间斩仓卖出极大仓位,实在令人费解。经过迅速清查,确定卖出委托指令来自欧阳长阳。如此惊人的巨量卖出,却未跟基金内部其他高管有任何通气,令董事长封笑臣极其震怒。


欧阳长河是美国华尔街归来的海归,2006年以来操作业绩极好,已经成为国内排名居前的基金经理, 封笑臣 早已感到他对自己的宝座有威胁,之前就找了个茬子,将欧阳长河贬到了次要部门——程序化交易办公室。

这次,出了如此重大的事故,自然责令欧阳长河辞职。

欧阳长河也早已不屑于国内公募基金僵化的体制和死板的投资思维,顺水推舟,淡然辞职。


之后的事情像闹剧一般有趣,当时,其实公募圈里99%的人,都并不认为股市要跌,所以这个巨额卖出,在最初看来是错误的,是必须有人承担责任的。

但这个操作在一段时间之后,却成了神一般具有先见之明的操作:股市从那天起一直跌到了4月中旬,从5千点一路跌到了2990点,期间甚至连个像样的反弹都没有。

闻道基金因为顶部减仓,成了损失最小的基金之一。


封笑臣 将这一“精准卖出”的功劳,放到了自己头上。在圈内圈外,无数次讲述着他如何目光如炬发现股市崩盘的先兆,并当机立抢先卖出。


而欧阳长河,则在辞职后索性离开北京,回到故乡,一个南方的省会城市荣城。

国内公募投资圈子,是个并不很大的圈子, 封笑臣 四处吹嘘崩盘前提前卖出的高妙举措,自然也传到了欧阳长河耳里。

欧阳长河 早已习惯了 封笑臣 的为人,无非只是在内心淡淡叹息,但是,始终有一件事情盘桓在他脑海里——他明明输入的是模拟盘交易,为何这个号称百分百无误的程序化系统,会莫名其妙地将模拟交易转化为真实的交易?


此事他其实21日当天,就给闻道基金高层解释过,然而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连最信任他的副董事长黄胜天,也拍着他肩膀说:“年轻人,我也算听过各式各样的‘乌龙指’了,可你说的这种‘乌龙指’,虚拟交易自动变为真实交易,实在是最离奇的一个‘乌龙指’,虚拟盘和真实大盘之间隔着那么多道防火墙,要输入那么多密码验证,你觉得真有那种可能吗?”


欧阳长河这年36岁,已经不算年轻人,只不过相对于快退休的副董事长黄胜天,确实还算年轻。华尔街的历练和国内大基金的履历,使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面对这样的情况,确实连他自己也感到深深困扰。难道是他自己眼花了,打开了真实交易界面?

但是,自从他被贬去程序化交易办公室后,已经不再有卖出真实巨额数量股票的操盘权限了,所有的交易口令都被修改,他如何能做到?

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带着这种无法解开的疑惑,他在荣城远郊青苔山,度过了2008年的的春天。

青苔山是那一片区域的名字,距离荣城闹市有30多公里。

欧阳长河之所以住到那里去,是因为他大学本科时的母校荣城大学,在青苔山片区修了一个3千亩的新校区。

欧阳长河就读于荣城大学经济系,在那里度过了最美好的四年青春时光,他最尊敬的老师皇甫教授,如今依然在荣大,他最好的两个朋友,目前也都在荣城大学教书,而他大学时期的恋人代小梅,则……

或许就因为这些,一离开北京,欧阳长河就回到了荣城,并在青苔山校区的荣大教师公寓里,租了一套房子,过起了无业宅居男人的生活。


从欧阳长河所租住的这套房子的阳台上,可以俯瞰附近的旷野。

荣大教师公寓小区左侧,是荣大新校区,右侧,则是一大片荒原。以前,那里曾经是村庄,自从荣大到这里建校后,周边的村庄就拆迁了,渐渐就变成了荒地。

欧阳长河的租房位于16楼,阳台上可以俯瞰整个荒原,令他屡次感到看不真切的是:在荒原尽头,其实也就是大约四、五公里开外,有一大片被树林遮蔽着的高地。 高地比周边大约高出30来米,仿佛大盘子里的一个馒头,又如平原上微微隆起的陵墓,在那茅草杂生的荒原尽头,沉默地静止在那里,散发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神秘气息。


夜晚,有时欧阳长河站在阳台上远眺,他发现,那片隆起的区域里,偶尔会泄出灯光。

白天,由于那片高地被许多茂盛的大树严严遮蔽,尽管某些缝隙处可以看到人造建筑的一些边角,并且还有两个大约10多米高的烟囱从树枝深处伸向天空,但终究由于枝叶太过茂密,无法看到更多的建筑物。


然而在夜里,当夜风肆虐时,那片高地的树枝会被吹动,偶尔会有灯光显现。

既然有灯光,可想而知,那树枝掩映下是楼房,并且还住了人。

但是,那些灯光总是一闪即逝,因为灯光很稀少,并不多,树枝一摇曳回去,就把灯光又挡住了。

夜晚,只有很少的房间有灯,那么,那一大片高地里,住的人应该极少。


夜晚的那片高地,比白天更多出一种恐怖感。

如果说,白天只是神秘,那么夜晚看到那黑郁郁的一片,会有一种凉意,从脚板微微地蔓延上来。

它比白天更沉默地耸立在旷野上,如同一个古堡,又如一只黑色的眼睛,在无声地审视着你。 让欧阳长河许多次莫明地想起大哲学家尼采说过的一句话,“当你看着深渊时,深渊也在看着你。”


尽管在夜里微微让人有一点恐惧,但在白天,那片高地却仅仅只剩下神秘。

有句话叫好奇害死猫,人类的好奇心当真是无限的。终于有一天,大约是欧阳长河住进荣城大学教师公寓这套房子两个月以后,他再也遏制不住好奇心,在一天中午,趁着太阳当顶,四周阳气正盛,顺着荒原里那条不宽的、有些衰败的水泥路,一直向高地走去。


走近之后,欧阳长河看到大门上的红十字,以及一些锈迹斑驳的字,看出是个医院。

然而,这医院似乎已经完全能废弃了,大门有半边甚至已经倒掉。

往里走,路旁是一个卷帘门已经消失、徒有四壁的小邮局,上面有个牌子——“青苔山邮政所”。

四周没什么人,就像地震前已经紧急撤离的空城。

欧阳长河谨慎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作为自卫武器,才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50来米,里面还有个门,门也是洞开着的,上面写着几个字:“青苔山精神病医院”。


原来,这竟然是个精神病医院。

欧阳长河大感好奇。

他走近门边的值班室,似乎这道门是有人值班的,因为值班室里有个干净的茶杯。并且桌子上也并无很厚的灰尘。

虽然如此,却没看到守门人。

欧阳长河礼貌地问了几声:“请问有人吗?”

见无人应答,他就干脆径直走了进去。


这道门里面,更明显是个医院了,应该修得很早,大约是上世纪50年代或60年代的建筑风格,楼房都不高,最高的也就四层。

几乎所有楼房都空置了,完全没有人的气息。

正在欧阳心中再次浮起微微的恐惧感,想要往回走的时候,忽然,他听到前面有人声。

那是一个细微的声音,在仿佛自言自语地呓语着说:“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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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长河救人心切,快步小跑上前。

转过一个花坛,只见原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长相俊美,肤色却有一种隐约的惨白,正坐在大树下一张石椅子上,抬眼看着天,一边晒太阳,一边漫不经心地继续呓语着,“救命……救命……”。


欧阳长河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恼怒:“救命,这两个字,能随口这么说着玩么?”

他上前尽量语气平和地训斥那个少年。

少年转过头来,看了欧阳长河一眼,他的眸子异常漆黑,却又有几分闪亮,像是两颗星星。

不过,看一眼后,少年并不回话,只是朝着欧阳长河礼貌地笑了笑,就又继续抬头看天,面无表情地呓语起来:“救命……救命……”

欧阳长河正想上前多说几句,旁边忽然传来话声:“你不用再说他了,他根本听不懂你说什么。”


欧阳长河循声看去,只见几米开外,还有一张石椅,一个人躺在石椅上,但他的身子被茂密的灌木丛遮挡着,只露出两只脚来。

欧阳长河走过去。那人依然躺着。大约40出头,眼睛奇大,留着小胡子,貌似卓别林,却又穿得土里土气的。正瞪着牛眼般的两只大眼,直勾勾盯着欧阳长河,身子却懒得动一动。


“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那小男孩听不懂我说什么?莫非……他,是智障?”欧阳长河客气地试探着问。心里想,那少年如此俊美,如果真是智障,就实在是可惜了。

但那人继续瞪着眼睛看了欧阳长河几眼,就把牛眼一翻,不再理会,自顾把视线转向一旁的灌木丛去了。


欧阳长河在闻道基金工作时,也曾是权力最大的几个公司高层之一,尤其是2006年操作顺利之际,更是时常前呼后拥,何曾受过这种轻慢?

他略微有些生气,正要走开,刚迈出两步,那人却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你知道吗,仅仅10多年后,一场至关重要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什么战争?”欧阳长河停住步子。

“金融战争!”牛眼人忽地坐起,将腿从石椅上放下来,腾出一半座位。而后摸摸索索,半天才从厚衣服里掏出一只烟来,又摸索半天,找出个1元钱那种打火机,“哗”地点燃了烟。


“呵呵,金融战争?”欧阳长河跟着重复了一遍。

关于这些,在金融圈里早有人谈起,但大多也只是谈谈,谈得多了,却也谈不出什么名堂,最后似乎就只剩下扯淡了。

对此,欧阳长河并无太多兴趣。


“你好像并不太相信,来,请坐。”牛眼人拍了拍空出一半的石椅,朝着欧阳长河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然后话锋一转,说,“你好像不相信会有金融战争啊,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啊?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欧阳长河笑了笑。

自从离开北京后,虽然在荣大也拜访过旧日的老师和同学,但平时多数时候,欧阳长河是闭门独居的,很少与人闲聊。

人毕竟是社会动物,都需要说说话,聊聊天,因此,尽管欧阳长河并无扯淡的兴趣,还是坐了下来。配合着说:“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开兰州拉面的!”牛眼人说。

“哦,是这样啊。可是,这跟你刚才说的金融战争啥的,好像关系不大吧?”欧阳长河笑了起来。


“你看”,牛眼人却并不直接回答,只是将手往前方一指。

欧阳长河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这条浓密树荫遮蔽的路的前方,大约二三十米外,这时候出现了两、三个妇女。

看打扮,像是那种农村进城打工的中年妇女,走到了三十米开外的那栋小白楼外,开始清扫落叶。


“她们在干吗?”牛眼人问。

“扫地啊,”欧阳长河说。

终于看到更多的人了,他忽然心里踏实多了。

悠然地也掏出自己的烟来,是精品云烟,在北京时,思考股市盘面的时候常常忍不住抽烟,渐渐地,欧阳长河就喜欢上了这个牌子,他一边点烟,一边问牛眼人,“要一支吗? ”

“不,我只抽自己的烟。”牛眼人讥诮地一笑,继续提醒说,“你仔细看,她们到底在做什么?”


莫非真有什么玄机?欧阳长河放下点烟的打火机,仔细看过去。

只见那几个妇女依然在慢腾腾地扫着,表情麻木,彼此之间沉默不语。

“不就是扫地吗?我没看到别的什么啊。”欧阳长河吸了口烟。

“她们在监视你!”牛眼人轻敲石椅,“我以前也那样偷偷监视过别人,假装扫地,太熟悉了,所以我一眼就看穿了她们。”

“你……曾经监视别人?”欧阳长河觉得这人有些不正常,耐着性子问,“你刚刚不是说你开兰州拉面的吗?你干嘛要偷偷监视别人?”


牛眼人压低声音,说:“因为我们这些开兰州拉面的,有一大部分是真开拉面的,但也有相当部分,是隶属于一个秘密金融组织的,我们相当于是金融组织的情报机构,分散在各个城市、各个街道,任务就是了为偷偷监视一些关键人物!——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千万不要给其他人说。”


“看来,这是个精神病人。”欧阳长河心想。他不禁再次打量了一下牛眼人,尽量客气地说:“哦,这样啊……呵呵,您太幽默了。您平时都很爱开玩笑的是吧?”

牛眼人却并不顺梯子下楼,而是很严肃地追问:“你见过工商、税务常去找兰州拉面的麻烦吗?”

“似乎是没有。” 欧阳长河在荣城读本科时,经常去吃兰州拉面。后来在北京读研,也常常吃兰州拉面,即便后来从国外回到国内,做了基金公司高层,依然还是在图方便的时候吃过兰州拉面,记忆中,似乎真的就从未见过一次工商、税务进店检查,而在其他餐馆,他都曾遇到过。”


“你见过混混来兰州拉面搅事么?”牛眼人又追问。

“这个么……好像是也没有……”欧阳长河搜刮着记忆,好像真的也从没见过。


牛眼人侧过身子,更近地贴近欧阳长河,在他耳边很低沉的说:“这不很明显了嘛,他们都不敢来惹我们,现在,你相信我们兰州拉面,是有背景的了吧?”

欧阳长河听了,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当然,也不是每家兰州拉面都有背景,我们有背景的拉面店,是有暗号的。而且暗号每个月一变,比如说现在这个月,你到一家兰州拉面去,说,‘血染的风采’,如果门口有人对应一句‘苦难的历程’,那就算对上号了。”


欧阳长河重新仔细端详身边这个人。他从牛眼人的眼神里,看不到说谎的闪躲,也看不到刻意的神色。

尽管如此,尽管在某一瞬间,他甚至愿意相信牛眼人说的有几分真实,但依然更怀疑这人神经有问题。他更仔细地看过去,忽然觉得牛眼人的外貌和刚才那个少年,有某种相似性。

但其实,长相差异又极大,少年俊美,这中年牛眼人却长相古怪,那么,到底相似的是什么呢?


他正这么想着,一个穿白大褂的50多岁的男子,戴着一副眼镜,一看就像医生模样,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旁。

看到白大褂,刚才还在泡沫横飞的牛眼人,讪讪地笑了一下,就不再说话了。


白大褂歉意地看对欧阳长河笑了笑,说,“这里很久没来生人,他见了生人就是人来疯,刚才如果乱说什么,你别介意。”

欧阳长河沉吟着说:“哦,这位……难道,是……?”

“是啊,这是我们的一个患者,我们没想到这里这么荒僻,还会有人来,所以刚才没看护陪同,惊着你了吧?”

“那倒没有,听他说那些,也蛮有意思的。只是,看这里的情形,医院应该是都拆迁走了吧,怎么还会有病人呢?”欧阳长河问。


“是啊,医院在更远的地方修了新区,唉,我们也想一个病人也不留在这里啊,可是,这是一位老患者,死活不愿意离开这,每次要他走,他就要跳楼,我们想,反正这么一大片医院还需要几个工作人员留守,那么,顺便由留守人员看护着他,也是可以的,于是就让他留在这里了,这片地迟早要卖的,已经有地产商跟医院在谈了,只是价格一直谈不妥。什么时候这块地卖了,那就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说着,白大褂拉起牛眼人,又冲那少年招了招手,三人朝着那正在扫地的小白楼走去。

就在他们走出10米开外时,牛眼人忽然回过头,朝着欧阳长河诡秘地一笑,伸出一只手,用手指比出了像是一把枪的手势,而且反复挥了三次。那笑容中,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让欧阳长河不禁心里一惊。


欧阳长河干脆也折转身,往大门方向走去。

走了一阵,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想再看看。

他定住步子,回头看去。可是,那条浓荫遮蔽的水泥路上,已经没有一个身影,连那扫地的几个妇女也不见了,就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仿佛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欧阳长河忽然感到有些恐惧,他抑制住回头再去看看的想法,捏紧手中的木棍,走出了这荒凉废墟般的医院。


出了医院大门, 欧阳长河 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然而,冥冥的命运中,他不知道的是,从此,他的人生即将发生重大改变,一扇如同哈利波特魔幻城堡般的游资世界的大门,正徐徐向他开启。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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