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福元632年
地点：育婴室——新巴甫洛夫调控室
主任推开一扇门，他们置身于一间空荡荡的大房间内。朝南的墙壁是一整扇大窗户，室内阳光明媚。六名护士身着白色粘胶亚麻裤装和夹克制服，消过毒的头发掖在白帽子下面，正专心致志地将乘在盆里的玫瑰在地板上摆成一长排。硕大的盆里塞满了怒放的花朵，成千上万的花瓣，娇艳欲滴，丝般润泽，如同无数张小天使的脸蛋，不过那些明亮光线中的小天使不只是粉色和雅利安人的肤色，也有鲜亮的中国人、墨西哥人的肤色，有的因吹了太多天堂的号角而涨得通红，也有的如死尸般惨白，如大理石般毫无生气。
见到主任进来，护士们立刻挺直了身子致意。
“把书放好。”他简洁地命令。
护士们默默地服从。书被整整齐齐地放在玫瑰盆之间——一排适合幼稚园孩子的四开本图书被翻至有着走兽、鱼或飞鸟的精美彩图页。
“把孩子们带进来。”
她们匆匆走出房间，一两分钟后每人推着某种类似高架升降机的东西回来，每个升降机上都有四只金属丝围起的架子，里面是八个月大的婴儿，全都一模一样（显然出自同一组波卡诺夫斯基过程），全都（既然他们是戴尔塔）穿着卡其色衣服。
“把他们放在地上。”
婴儿们被从架子里抱出来。
“让他们转过身，好看见花和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