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每10秒就有一家公司消亡,每3秒就有一家公司诞生。”商海沉浮,成功是小概率,失败却是大概率。”神州易桥董事长彭聪曾说过。
最近,在房地产行业,一件值得唏嘘的谈资即位列“地产百强”的深圳房企——奥宸地产陨落,“扩张太快,资金链出问题了。”一位知情人士评价说。
5月份,深交所对*ST新都作出终止上市决定,由此成为2017年“退市第一股”,截至7月6日,“新都退”已经完成退市整理期的交易,自7月7日摘牌后,“新都退”转入新三板挂牌转让。
*ST新都的背后,则是一家于2014年“倒在黎明前黑暗中”的广东惠州房地产企业——光耀地产。
6月22日,银监会审慎规制局副局长刘志清在中国经济形势相关主题的国新办吹风会上透露,截至5月末,银行业金融机构不良余额为2.3万亿元,同比增长4.6%;银行业金融机构不良贷款率为1.99%,同比下降了0.16个百分点。
可以看到,在巨大的信贷投放规模下,尽管不良率已经在微降通道中,但不良贷款余额持续扩增。在不良的背后,陷入困境的企业也在持续暴露。
那么,企业是如何由盛而衰的呢?不良资产投资人、博思恩资本创始合伙人冯剑云认为,尽管企业倒地“姿势”千奇百怪,但总结起来,陷入困境的触发因素无外乎七种,“对当事企业来说,陷入困境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但对于不良资产投资行业来说,这却潜藏着巨大的机遇。”他说。
企业陷入困境的首要触发因素是主营业务本身存在重大问题,行业本身处于经济周期的低谷,
比如钢铁、水泥、煤炭、电解铝等属于过剩产能、落后产能、高污染等亟待转型的行业。
“现如今,很多企业的主营业务存在问题,比如某集团的负债率在业内是出了名的高,每到年底,资金链都特别紧张,忙着兑付各路应付账款,高息拆借短期资金,以熬过第二年银行授信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
冯剑云说,“另外,在大宗商品贸易行业中,如今其价格剧烈波动,如果行业同时处于经济周期的低谷,这会使得以此为主业的物产企业面临经济下行期行业利润大幅度下降的压力。”
“之前,很多产能过剩的行业都有政府或财政拨款,或是银行低利率贷款的倾斜政策以保持其流动性,而一旦流动性紧张,这些企业很容易陷入困难,比如去年以来发生的多起钢铁、水泥企业债券违约等事件大抵属于此类。”冯剑云说。
有些企业,即便主营业务健康持续,但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陷入困境,比如
自身决策失误,盲目扩张、进入了不该进入的领域,干了自己不熟悉的行当,一时间摊子铺的太大,亦或是内部管理不善、忙于内耗所致。
“熔盛重工在前几年扩张进入了船舶贸易行业,而这个行业到现在都处于周期低谷中,产生亏损进而影响了熔盛重工主营业务,另外,中铁物资去年260亿债券在资本市场上暂停交易,这家公司本身主营业务非常优秀,但前几年却进入了大宗商品贸易市场,形成亏损。”冯剑云说。
3月24日,辉山乳业股价断崖式下跌,创港交所史上最大跌幅,随后,其背后盘庚着的庞大债务危机大白天下,根据公告显示,辉山乳业债务约为267亿元,而其总资产只有262亿元,已经资不抵债,另有约24亿元资金不知去向。
中国城市建设控股集团(下称“中城建”)债券连环违约案依旧持续中,公告显示:发行总额为15亿元的14中城建PPN002应于6月12日兑付本息,但由于公司因控股权纠纷,融资渠道有限,导致资金链紧张,14中城建PPN002到期兑付存在不确定性。
此前,包括11中城建MTN001未能到期兑付本息、12中城建MTN002和16中城建MTN001未能按时兑付利息,以及表内贷款共4.2亿元逾期,目前已有多家机构向法院提起诉讼。
冯剑云认为,在熔盛重工、辉山乳业、中城建三个案例中,尽管外在表现各异,但出现困境的一个关键触发点却极为相似,即因为特殊事件引发的银行要求企业降杠杆、债务重组等。
银行,作为助力于实体经济的基石,在某些缘由下,却可能成为造成企业不良的重要“祸首”,“典型如2011年-2012年的钢贸行业,当时钢贸行业的主营业务是不错的,现金流和利润都很好,吸引了各路银行的注意,并想方设法给这些企业提供流动性贷款或者授信融资。
于是,钢贸企业的老板们手中资金剧增,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随即开始盲目扩张生产线、进入如房地产等非主营业务,恰巧遭遇了钢材行业进入调整期,同时,这些企业对地产开发投资并不熟悉,导致资金链骤紧,陷入困境,随后,银行为规避风险,一拥而上要求降杠杆、查封账户、抽贷等,令这些企业在经济低谷时更是雪上加霜。”冯剑云说。
另外,
外部宏观环境的变化也会成为企业陷入困境的触发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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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政策导向的变化,随着环保理念的深入,地方政府大力推进高污染企业的“关、停、转”,这种重大政策导向的变动使得企业一时无法应对。
比如,曾经偏安于珠三角的诸多高污染企业被地方政府要求关停或者迁移生产场地,这些企业并不具有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只能“关门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