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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易守业难:"赚钱机器"卡尔·拉格斐去世,留下你不敢看的工作狂名言

第一财经广播  · 公众号  ·  · 2019-02-23 17:31

正文


“如果你不喜欢你的职业,那叫工作。 当你喜欢上你的职业,那就不只是工作了。”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死了,成千上万的同职业的人还在。他们爱你,给你荣誉,也会迅速地忘记你,我们不算什么。”


——卡尔·拉格斐


前天,著名时装设计师卡尔·拉格斐(Karl Lagerfel)逝世,享年85岁。他是CHANEL的创意总监,是FENDI的设计师,同时兼顾着自己的同名品牌。

设计师、艺术家、摄影师、服装设计师、时尚先驱者,截止离开人间,他已在时尚圈第一线勤奋耕耘了近70年。



观其的一生,有着数不胜数的光环,被情人称呼为“时尚届的恺撒大帝”,被中国粉丝尊称为“老佛爷”。


生前,这位“老佛爷”无妻无子,只希望一只饲养多年、原属于其“前男友”的宠物猫“朱比特”来继承遗产(可惜根据法国法律规定,动物不能成为法定继承人)——它有专属女佣和司机,其社交账号拥有16万粉丝,一年广告收入可达300万欧元,其成功的“猫生”也确为拉格斐工作之余自娱自乐“无心插柳”造就。



当75岁的世界著名服装设计师华伦天奴·加拉瓦尼(Valentino Garavani)宣布退休时,拉格斐表示:“我的合同是终生制”(他和Fendi的合同签到了2045年), 据说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为第二天米兰的FENDI大秀给予指示。



上个月底,Chanel 2019春夏高定系列时装秀上,卡尔·拉格斐36年来首次未露面,由与他共事近30年的Chanel创意工作室总监Virginie Viard代为出面(其也刚被确认为拉格斐在香奈儿的接班人)—— 但据知情人士透露,老人一直不知疲倦地在工作岗位上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然而,Chanel终究失去的是一位定海神针般的“守业者”,有了“接班人”,并不意味着就能“接班”——老佛爷离开,Chanel和它的忠实用户们并不确定是否已经准备好迎接一个“后老佛爷”时代:



2017年年初,奥斯卡颁奖礼前夕,Chanel和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奖提名的梅丽尔·斯特里普(Meryl Streep)因为一件价值10万欧元的高级定制礼服闹得很不愉快。当时,由卡尔·拉格斐亲自为其定做的礼物草图已出,但她却因为Chanel拒绝为其穿着品牌礼物付费,将Chanel和拉格斐“拒之门外”。


对于此事,拉格斐曾表示非常无奈:“这是原则问题。”“我们可以选择赠送礼服给Meryl Streep,但绝不会为此而付费。”之后,品牌正式对外宣布了其坚守的原则:绝不付费赞助明星穿品牌的服装出席活动进行宣传。


Chanel的定位和坚在当时赢得了信誉。2016年,在Brandwatch Analytics去年对各大奢侈和时尚品牌的信誉指数评估中,Chanel以396的高分击败了LV,成为2016年最有信誉的奢侈品牌。



财经评论人 mrpuppybunny 在《Chanel的焦虑》一文中写道:随着各大奢侈品集团审时度势、大幅调整自己的战略计划,尝试放下“百年老店”高傲姿态的同时,Chanel却被指“固步自封”和“拒绝迎合市场,做出变革”——


显然,拒绝弱化“奢侈品”的概念,尚未尝试“数字化营销”,并无法“通过模糊这个行业固有的界限来吸引更年轻的消费者”,正越来越成为Chanel“爱惜羽毛”翼下难以回避的过硬伤。


2015秋冬高定秀——赌场主题(上图)以及2015 Metiers d’Art高级手工坊系列“巴黎-迪拜”秀(下图),奢华、体验感十足,但对普通年轻人来说或仍有强烈的距离感。


Chanel时装部门总裁Bruno Pavlovsky曾说:“Chanel的最佳体验是发生在精品店中,我们不确定消费者是否能够通过冷冰冰电子屏幕完全理解我们。”


知名评论人Ana Andjelic就曾发文指称:“过于强调秀场布置的Chanel正在误导奢侈品牌的未来走向,令时尚变得越来越流于表面且经不起推敲”。


Chanel近年来由老佛爷操刀的部分经典秀场:



后来,Chanel的“不合群”就直接反馈在了业绩报表上。


2017年,Chanel的营业利润率约30%,而Gucci是46.9%,业绩差距如此之大的原因之一就是Gucci积极拥抱电商,而Chanel则不尽然。


2018年6月,Chanel首次公布了完整财报。财报显示,Chane l2017年收入96.2亿美元,较2016年增长11.5%。2017年,Chanel净利润为17.9亿美元,同比增长18.6%。此外,此次披露还让外界看到了Chanel巨大的现金储备——22亿美元;但最关键的是,这份财报说明“美妆和香水才是Chanel最赚钱的业务”,时装部门则延续颓势。



2015到2016年,全球奢侈品历经销售寒潮,Chanel也过得不好。2015财年,Chanel集团销售额为62.4亿美元,同比下跌17%;营业利润为16亿美元,同比下跌23%。2016财年,Chanel集团销售额达56.7亿美元,同比下滑9%;净利润为8.74亿美元,同比下跌35%。净利润率暴跌,由21.5%跌至15.4%。营业利润暴跌20%至12.8亿美元。营业利润率暴跌320个基点至22.5%。



对于连续两年的业绩下滑,业界归咎于其品牌创新力弱,而持续的打折也对品牌商誉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Chanel曾经也尝试过一些创新,但十分微小——包括对PVC面料、街头风格的采用。然而时尚圈认为“本质上卡尔·拉格斐的设计没有发生根本性变化,Chanel的‘年轻化’是一种假象”。


对于近年来的Chanel来说,或许也应验了一句老话的套用模板: 成也拉格斐,败也拉格斐。



作为当代时尚界和Chanel的“恺撒大帝”,卡尔·拉格斐的一生是充满争议的,但也堪称“为工作而高定”。他能一天办公16+小时,工作室里绝不吃东西,只有书籍和设计台。



有人算过,拉格斐已经在Chanel担任了36年的创意总监,在Fendi担任了53年的创意总监,在Karl Lagerfeld担任了35年的创意总监,并曾在Chloé担任了24年的创意总监——


他最多曾同时执掌4个顶级品牌的设计大权,此乃当代时装史上是前所未有之事。


最近几年,他每年要为芬迪、香奈儿和卡尔·格拉菲三个品牌做17场时装秀,设计24个系列——而大多数年轻设计师的工作量是一年4个系列,堪称“劳模”行业标杆;此外,他还在巴黎开了一家书店,发行了一份报纸,拥有一个出版社,时不时地办个摄影展、编导一些短片,写写文章出本书等,参与的跨界合作不胜枚举。


在大多数设计师都热衷于创建自己的同名品牌的年代,他一早就卖掉了其在1984年就创建了同名奢侈品品牌“Karl Lagerfeld”,只亲自管理和控制设计创意。


青年创业时代的拉格斐


“我注定是要工作一辈子的。”他直言,“成功的秘密”就是比其他人更加努力工作、清楚自己想做什么,想怎么做 “必须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并在它破裂之前跨出下一步。”


2013年,同名品牌Karl Lagerfeld的活动现场上,和超模Cara Delevingne出席活动


其团队称,为了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出更多的事情 老人甚至“办公不分昼夜”,他对媒体年轻人说:“再过几年就可以尽情睡了(死后自当长眠)”, “工作就是我的爱人,我不和任何人谈恋爱。”



1933年,拉格斐生于德国汉堡,母亲是德国人,父亲是瑞典企业家。在他14岁那年,全家移居巴黎,终身受到特立独行、热爱阅读和时装文化母亲的影响。


小时候的卡尔


在纪录片里,他曾这样诉说孩提时代的自己:“童年时代惟一一直在思考的是如何变得不同,使自己变得独特,我觉得自己必须从本质上同别人不一样,我把想要与众不同这点看作一种野心,当成一种兴趣,看作一切,尤其是我不想跟任何我能看到的东西有任何相似之处”。



对如何面对工作的专业性和事业观,拉格斐留下了令人瞠目的犀利评价:


“奢侈到底是什么?奢侈本应是人们在得到良好教育和修养之后与之匹配的东西,可惜的是,现实却与之径庭。”


“任何超过6个月(时尚发布会周期)的东西,我都不去想,也不想知道。”



为了在工作中保证对自由的控制,他甚至修改了合同条款才签约,“如果不是这样,我会觉得很没有意思。我不希望别人打扰我,也不希望市场人员让事情变得不一样——我不和他们讨论任何事。”


“如果有人给我一个必须要做的事情列表,我会说‘谢谢,你真好。’——毕竟人得往垃圾箱里扔点什么!”



卡尔·拉格斐说,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要成为一个传奇。因此,想要万众瞩目,就必须与众不同。他每天工作超过16个小时,熟练地在3种语言之间穿梭,却乐在其中——


但他认为那是爱好,不是工作, “不要为了让自己心里安定而去追求别人的认可。”



他也评价后生、赞扬以团队精神提高设计成果(变现)的完成度:“现在孩子们的地位和原来不一样了,太以自我为中心,这也不一定是好事” 、“无论如何,我都无法自己完成所有事,这需要所有人一同来完成。”


据说,拉格斐其实十分重视并尊重所带团队里的每一个人,大部分伙伴跟他一起工作超过30年,个别人有离开的打算也最终被他找了回来。



“体面的外表可以让人们对你的灵魂更感兴趣。”


拉格斐从不掩饰自己对美的偏爱——曾经为了穿下Dior的吸血鬼西装,在年近70岁时,花了13个月减重42公斤。老人认为,人在能力范围内“追求适当的体面”,是对别人的尊重,没什么错:


“我不喜欢便宜这个词。每个人都可以穿‘很便宜 的衣服,照样看着很时髦(富人也买便宜衣服)。现在各个级别都有很好的服装设计,你穿T恤、牛仔裤也可以成为世界上最时髦的人——这取决于你自己。”


青年时代的拉格斐。从1970年一直到1983年决定同Chanel展开合作之前,他一直以自由设计师的身份参与到Chloé的设计中。当时他最喜欢的是一件非常戏剧风格的尖领印花衬衫。


“服装设计目的是要让人感觉到美好,而不是让人穿了一身高档布料却表现出痛苦和折磨。”



而对于上天对每个人的不同馈赠——拉格斐觉得,无论是时尚业或是其他工作领域,都“要接受现实,并继续努力生活”:“谁叫妮可·基德曼天生就窈窕,要做这份工作,就要接受不公平,时尚就是如此。”


2000年左右,他还有着“正常偏圆润”的身材:



但他言出必行、高度律己:“我减肥80磅,只为能穿上艾迪-斯理曼(Hedi Slimane)设计的西装”——而这些西装对身材很有要求,想穿就要“骨瘦如柴。”


接下来,年近70的卡尔用13个月的时间成功减重42公斤:



在这场依靠饮食调整达到目的的减肥大战中,卡尔展现了惊人的毅力,他一直遵守严苛的饮食,直至去世,仍保持着结实、苗条的身体。他说,

减肥的理由有、且只有一个:“我”要减肥!




“不管是男人或女人,时尚都是减肥最健康的动机。”



虽然“牙尖嘴利”,但拉格斐在业务领域十分尊重他人。对于商业伙伴和亲朋好友,甚至是粉丝,他都秉承每个独立个体之间的时间都很宝贵,没必要无端相互消耗”的原则:


“每次都等很久,我就不应该和别人约见,24小时根本不够用。”



中国人常说“好汉不提当年勇”,拉格斐也这么认为。 他从不保存自己的设计稿、只穿当季最新款的衣服,也不收藏除了图书以外的任何东西。坚信“不断强调过去的成就,并不会给现在和未来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我的工作不是要让香奈儿套装活下去,而是确保它有其生命。”


“香奈儿有一套固定的传统,但尊重传统是不会出现灵感的,必须视传统为风尘女子,不断发掘其中的奥妙。”


“我仰慕Coco Chanel,但这不是我。 我这一生过得还不错,但是我一点也不想再来一次。”


“我的座右铭是过去无光彩,你做过什么可不会生出利息来。 一次的成功不算什么,你得一次一次地超越它,最好还能有所不同。”



拉格斐强调“高效和高标准严要求一样重要”,不将就不代表就要把时间都花在死磕上: “虽然我是完美主义者,但不代表我要花100小时来做一件事。”



换句话说,想做的事情有很多,那么在坚持完美主义的同时“也要是个动作很快的人”,提高自己的执行力,“花好几个小时问自己一颗纽扣是否合适的行为是不可思议的” 。这里关于工作态度的金句就更多、更“刺眼”了: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比別人工作都要努力,因为我要证明他们的工作是么无聊。”


1983年的卡尔


“時尚不是儿戏,而是一场严肃的游戏。”


2002年的秋冬高级定制时装秀上,减肥成功的拉格斐罕见地穿起了牛仔裤和他设计的新款腰带。站在他身边的,是大秀的“新娘”——Natalia Vodianova


“说设计是一种艺术很做作,服装设计者其实是劳动阶级,我就是劳动阶级。”


“那些宽松懒散的运动裤,是为对生活失去希望的人准备的。”


“生活不是选美,外表丑陋也可以内心伟大。我讨厌的是那种外表内心双重丑陋的人。”


“没有人逼你做现在的工作。如果你觉得累,就换一个,不要抱怨。”



虽然卡尔拉格斐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但他有着豁达的人生态度:


“同性恋就和头发的颜色一样,如此而已。而且,还可以避免碰上让人受不了的婆媳问题,我母亲常这么说。”


“一般来说,我自己不会推荐朋友婚纱,因为他们终究会离婚。”


在摄影师Mile Aldridge和模特Kirsten Mcmenamy伦敦肯辛顿宫的婚礼上,Lagerfeld和另一位超模Naomi Campb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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