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诗歌与生命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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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炉与地球上的星星——地狱与天堂的对话

诗歌与生命落下的  · 公众号  ·  · 2017-11-28 23:51

正文

在我的生命里有一团火,我不愿它熄灭,它也不曾熄灭,在表象浮动的世界中,总有些东西触动它燃烧。

——红叶竹马

这又不信、又悖谬的世代啊,我在你们这里要到几时呢?我忍耐你们要到几时呢?

——耶稣

我只担心一件事,我怕我配不上自己所受的苦难。

——陀思妥耶夫斯基

最近,因为“三原色事件”的缘故,我重温了两部电影,一部是印度的《地球上的星星》,一部是韩国的《熔炉》。

两部都是以前看过的电影,但是看着看着,有一些新的东西出来,然而也不是新的东西,乃是生命里本来的东西在缓慢地苏醒、在艰难地蠕动。

这两部戏对照,真的,一部是天堂,一部是地狱。

《地球上的星星》讲述的是一位发现孩子天赋的好老师。“千里马易得,而伯乐难求。”阿米尔汗扮演的美术老师就是这样一位伯乐。然而他并非无故成为这样的伯乐,而是因为“苦过你的苦,路过你的路”。

《地球上的星星》里的主角,是一位看似愚痴,却在绘画上有独特天赋的孩子。其实,每个孩子都有他美妙的天赋。




我小时候也曾如此愚痴过,读写障碍虽然没有,但也是反应慢半拍,别人扔过来的东西,基本接不住,至今还是如此。因此我能够明白那种被人认为是低能的感觉。当然,我曾经各科都很努力,因而弥补了我智力上的不足,我成了一位爱思考,成绩还不错的孩子。

但我是否快乐?我是否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地球上的星星》里有不少插曲,这是印度电影的特色,情节到了一段,必有曲和舞来推进,曲和舞既可以是情节的延展,也可以是主角心声的表述。这部片子里的曲舞就提到,我们总是如此匆忙,奔向一个又一个目标,我们要求自己精准,不犯错误,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普通人的人生,机械般的人生。



而在一个孩子的天赋里,他有许多美好的可塑性,我们把衡量产品的标准用于衡量孩子,门门科目都要求他第一,怎么,孩子比游标卡尺还精确吗?差一分都不行?

而具体到这些美好的可塑性当中,也必然有一种,是最符合他本性的可塑性,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孩子的兴趣所在。正因此,你才成为那个与众不同的你。

孩子们总是活在比较里。主角的哥哥是个各科都拿第一的孩子,而相比之下,主角三年级复读一年还没有任何进步,字母总是在他的眼前跳舞,他连一个单词都拼写不好!做数学题的时候,他会联想到太阳系九大行星,从而写下3*9=3……

大人们讨厌那些孩子们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他们觉得,孩子只是调皮,不认真而已,却未曾尊重过孩子的天性。其实大人们,也只是在玩着一个更大游戏的孩子而已。


人类的残酷性

而且,你不知道,大人们在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可以有多残酷。

记得小时候,我常常挨打,倒是慢慢长大了,我反而没有挨打了。我很奇怪,那些小时候那么调皮、喜欢欺负人的孩子,他们怎么了?

慢慢看懂了,其实他们不是不打了,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在争夺,那种不明争,而暗斗的方式,更让人想起来害怕。他们只是在文明的规制下,不得不在表面上掩藏他们的恶。

但有时候,这些恶还是显露出来了。

这次“三原色”事件,无疑也是这种人性的暴露。它早已不是什么“新闻”,早在几年前,这家公司就曾经被起诉。而更早在几年前,韩国也有一个这样活生生的例子。

2011年,电影《熔炉》在韩国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影片以2000年至2004年间发生于光州一所聋哑障碍人学校中性暴力事件为蓝本,描述该时间段所引发的悲剧以及学校的教师和人权运动者一起力图揭开背后黑幕的故事。这部电影上映后,因为影响深远,百万网友签名抗议,导致案件重审,促成了“性侵害防治修正案”(又名“熔炉法”)的修正。所以,这是一部被称为改变韩国的电影。



但是,我们真的改变世界了吗?

来自首尔的哑语美术老师姜仁浩(孔刘饰,这个人也很不容易,他是真正促成这部电影的伯乐。当时,由真实故事改编的小说热卖之际正是孔刘在军队服役之时。2009年8月,孔刘于军中刚晋升为兵长时, 收到上级赠送作家孔枝泳的原著小说《熔炉》为礼物, 读完这部小说,孔刘被书中描述事件深深震撼,并在军中致电经纪人,求他托人征求孔枝泳作家的意见,希望将小说搬上银幕。 退伍后,孔刘对该小说始终竭而不舍,极力奔走, 与经纪公司倾力筹集足够资金,终於令电影能步上制作的道路。孔刘本人亦毛遂自荐挑战男主角美术教师姜仁浩一角。)来到雾津,应聘于慈爱聋哑人学校。天降大雾,他意外撞车,维修时邂逅了人权组织成员友真(郑有美饰)。姜仁浩妻子早亡,8岁女儿松儿天生哮喘由祖母照看,所以他不辞辛苦谋职养家。然而,双胞胎的校长与教导主任竟逼仁浩索贿5千万韩元,并美其名为学校发展基金。同时,姜仁浩逐渐发现学校笼罩着一种紧张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尤其有三个孩子引人关注:聪颖的金妍斗(金贤秀饰)和贪吃的陈宥利(郑仁絮 饰)总是躲闪。全民秀(白承焕 饰)的弟弟自杀身亡,他总是满脸淤青。下课后,仁浩还听到女厕所中有呼喊与哭泣,在门卫的阻拦下他未深究。之后,他意外目睹了校长行贿警察,教导员毒打民秀,宿舍督导溺罚妍斗的行径。一个惊天的隐秘被慢慢揭开,真相震动整个韩国。学校是黑暗的,似乎每个公职人员都被校长买通,甚至是当地的警察。美术老师后来才知道,校长、行政室长以及一位老师多次QJ聋哑的小学生,并对他们暴打。美术老师以及一位朋友决定起诉,却遇到了重重阻碍,法官、律师、证人、甚至是自己一方的律师最后也昧着自己的良心没有把证据交给法官。最终,被告人都被轻判。其中一个受害人独自找迫害自己和杀死自己弟弟的老师报仇,结果和那个老师都被轧死在铁轨下。最后,美术老师决定向法院示威,受到警察的阻挠,案件最终被压下来,但是好在孩子不用再回到学校,受到社会好心人的帮助。

真实的故事,比电影里的故事,还要阴暗。



真实事件的两个救助孩子的主人公均为男人(至于小说和电影都改成一男一女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其一位职业为律师,另一位职业为医生。

当然牵扯到这件事中的人不止于此,其中律师是通过一个在该聋哑学校作教师的朋友了解这件事的,但就在二人准备开始为孩子们维权起初,教师朋友便因对方势力过大而遭到暗杀,另外和此事牵连的一些法律工作者也因相同原因失去生命。律师本来青年才俊,在事业上一片光明。但因为执着于这件案子而被迫离开律师事务所,他拖着三个孩子(性侵的受害者),后来又身患癌症,却在这条艰难的诉讼路上走了七年。



后来律师遇到了医生,有了医生的支持,律师拖着病体,两个人一起共同抗争,他们不畏艰险,受到一次一次的挫折却迎难直上,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直接证据,但最终罪者却因为种种潜规则而没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他们收养三个孩子中的小男孩因为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而拖着犯罪者之一卧轨自杀,另两个孩子也强行被孤儿院从律师和医生身边带走。

律师受到极大的打击,已经病入膏肓,却仍没有放弃抗诉,最后因抗诉而被高压水枪射击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再也没有起来。医生继续着抗诉的道路却走投无路,无计可施,最后只得以自杀的方式来换取公众的关注,并在自杀前留下几万字的遗书,把该事情详细的叙述了一遍,在网上传播,这才引起了社会的注意,相继有了小说、电影,终于引起了当局的重视。

该事件也拉上了帷幕,但是斗士已经死去……


熔炉

看电影时,我已经感到一种极致的愤怒,一股“义火”在我心中冉冉升起,然而,看到现实的冰冷、僵硬,我不禁又沉默了。

跑去了几个部门,投诉,几个部门的人都是互相推皮球。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是否又让你忆起了多少次在办事窗口遇到的眼神?

而当终于走上法律途径的时候,却遭遇了对方势力的强大,对方请得起最优秀的律师,曾经做过部长级法官的律师,连审判时默认都要对他“前官礼遇”,即不让他参与的第一个案件败诉。

不仅如此,对方动用种种关系和金钱利益,让孩子的亲人闭嘴。



多少人妥协了。

多少人后退了。

最后那个检察官的叛变,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最后被告被轻判,不满两年的刑期,还要缓刑一年。

在那所学校里,恐怕继续着那样的事件。

不只在那所学校里,在霓虹灯照不到的各个角落里,都有着那些可怕的事。

看看路边的乞丐,他们有的断手断脚,有的只有一只眼睛,再想想印度的电影《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你就能知道,其实我们身边一直有阴影。

那我们为什么活着?因为有爱我们的人,一直在为我们挡风遮雨。

那我们为什么奋斗?

影片说得好: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熔炉,就是象征这个想把我们麻木化、工具化、利益化,把我们作为某种商品和魔鬼交易的社会。


坚持什么

经历了人生中多少事,我们才真的知道,坚持真善美真的不容易。

电影里,面对生病的孩子,没有着落的家庭,主角曾一度带着对孩子的愧疚,想要去校长室,送给校长一盆兰草。然而,就在校长室的门口,他又听见朴老师在里面对男孩民秀大打出手。门开了,朴老师揪着民秀往外走,看见捧着兰草的仁浩不由得微微一笑。这个微笑包含着轻蔑,也有自以为是的会意:你不是想为孩子们出头吗?最终还不是拿着礼物来讨好校长了?原先装孤高,现在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朴老师就带着这样的神情堂而皇之地从仁浩旁边擦身而过。

校长室的门开着,人生的选择就在这一瞬间。

“至道无难,唯嫌拣择。”选择真的,很难。

我们当然不会选择自己进入地狱,但我们会不会以为,我们的良心可以暂时忘记这件事,从而允许我们交易一个暂时许诺我们今世富足的地位?

我们就是这样麻木掉的,或者像《肖申克的救赎里》说的,被“体制化”了。

为什么这几年有些恶性事件发生,到最后都不了了之?也是因为这种麻木。一开始,群情汹汹,誓要讨回一个公道,网络也各种帖子,微信公众号也各种文章,各种角度,可是,热点期一过,似乎没有人再追问事情最终如何了。

我们的善,或许只是表现给人看的善。

更深的原因呢?我们忙于生存。

更深的原因呢?我们被洗脑了。

曾经,我们相信这个世界物质的充分发展、繁荣,能给我们个性的发展甚至灵魂的成长带来很好的平台,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奋斗的,都是这样比较的,都是这样期许的。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问题,这就是这个成人游戏的残酷性所在。

那么,那些已经富足的人,他们在玩什么游戏?

前几天因为关注“三原色事件”,看了一篇文章,说的是那些在食物链站在高端,然而在智识链和幸福链站在低端的人,简单讲就是灵魂成长跟不上物质丰富脚步的人,他们做的那些事:

他们吃各种动物,什么都能吃。单纯为了满足他们的口腹之欲,有多少动物被残忍的杀害了。

他们喜欢“喂人奶”,于是,不只动物被践踏了,人,这种自诩为直立灵长类的动物,也被卖了。

他们虐童……

人真是一种残忍的动物。

那些富足的人,真的富足吗?

佛说:诸行无常,三千大千世界予我何用?我始终是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个不曾占有任何一物的我,这世上变幻万象,乃至各种感觉,我都带不走,带不走啊!

耶稣曾经谆谆教导:人若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人还能拿什么换生命呢?耶稣不愧是全人类的导师,作为一个能看穿本质的人,一下就指出我们的弯曲悖谬之处。当时,多少人跟随他,却只是想要和他吃饼,多少人跟他讨论经文,却只是浮于字句。有多少有坚定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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