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P&M大楼外观 ©Petrini studio
△ 建筑细节 ©Petrini studio
建筑设计 Robert Mosher
项目地点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
建成时间 1969年
建筑面积 165,000平方英尺（约合15,329平方米）
本文实景照片由Petrini studio摄影师Marco Petrini授权发布。
“有故事”的建筑长什么样？这座教学楼可以作为例子。
裸露的混凝土，模块化的设计，结构和材料的忠实呈现告诉我们，这座建筑大概率是20世纪下半叶，粗野主义盛行时期建造的。但粗野主义建筑身上常见的“冷酷无情”“尺度具有压迫感”标签显然与它无关。庞大的规模首先被拆分到不同的体量，随后又通过立面上不同的处理方式、预制构件的丰富细节进一步化解，植物与建筑的相辅相成让空间更添柔和……
这座大楼满溢的历史气息，让人在感叹其美丽的同时，忍不住探究它的故事。
△ 建筑西立面 ©Petrini studio
这座建筑是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地亚哥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Diego，以下简称UCSD）约翰·穆尔学院（John Muir College）应用物理与数学系的教学楼。
UCSD成立于1960年，是一所知名的公立研究型大学，位于加利福尼亚州西南部的圣地亚哥市。其所处的片区名为“拉霍亚”（La Jolla），在西班牙语中意为“宝石”，形容此地优美的自然风光。UCSD设有六个学院，而约翰·穆尔学院是其中第二个建立的。学院的命名旨在纪念博物学家约翰·穆尔，正是在他的倡导之下，美国建立了优胜美地国家公园（Yosemite National Park）。
穆尔学院的校园中，历史最悠久的核心区约11英亩（合4.45公顷），于1963—1971年间规划建设，最初的一批建筑共有7座，是在统一的设计原则下，由不同的建筑师或公司设计。
△ 建筑外观及庭院 ©Petrini studio
这些建筑共同构成了一个现代粗野主义建筑群经典案例。虽然粗野主义建筑常常被批评“非人性化尺度”“冷酷无情”，但穆尔校园中的这一系列建筑却体现出凝聚力与和谐，甚至凭借人性化的尺度以及建筑与自然的融合，传达出温暖、亲切之感。景观部分由Wimmer Yamada设计，以葱茏的植被唤起人们对优胜美地和穆尔所描述的森林景观的记忆。
在UCSD人员和当地保护专家的努力下，该校园于2007年获得了盖蒂基金会（Getty Foundation）的校园遗产捐赠款。这笔资金主要用于约翰·穆尔学院的保护工作。
△ 建筑融合于自然 ©Petrini studio
校园的规划布局过程经历了一番波折。建校之初，加州大学董事会聘请了洛杉矶建筑师罗伯特·亚历山大（Robert E. Alexander）来完成该校的长期总体规划。亚历山大的规划方案于1963年公布，运用强烈的轴线元素统合整个校园。但这一方案被认为过于规整和僵化，带头对其提出批评的罗伯特·莫舍（Robert Mosher）后来作为执行建筑师在1965年提出了一版更自然、更为人性化的规划方案，并与新的顾问建筑师A·昆西·琼斯（A. Quincy Jones）合作将其落地实现。
△ 莫舍1965年的穆尔校园规划 ©Robert Mosher 图源：盖蒂基金会报告，即参考资料[1]
△ 穆尔校园现有核心历史建筑，其中7为AP&M大楼 图源：盖蒂基金会报告，即参考资料[1]
莫舍的规划方案将场地内自然、原始的环境视为有利条件，并予以充分尊重。场地上夸张的地形起伏、临近海洋的区位条件以及树木等自然元素成了塑造整体布局的决定性要素，同时，方案注重的原则还包括形式服从功能，行人优先，建筑之间形成联系紧密的集群，创新性地使用预制构件和现代材料等等。
作为穆尔学院的执行建筑师，莫舍负责协调建筑语汇和场地规划，使得由不同的建筑师所设计的建筑被统一起来，共同实现预期的校园氛围。
△ 建筑北侧 ©Petrini studio
△ 建筑南侧 ©Petrini studio
△ 建筑外部庭院 ©Petrini studio
除了统筹整个校园的规划设计，莫舍还在校园中完成了一座建筑，应用物理与数学系大楼（以下简称AP&M大楼）。事实上，在莫舍对原本的规划提出批评之前，他正是因为接到设计AP&M大楼的任务，才参与这个项目的。
AP&M大楼高7层，面积165,000平方英尺（约合15,329平方米），是穆尔校园中最大的教学楼。大楼的两个矩形体量相互垂直，通过二者之间的带顶走廊相连，南侧的体量较大。AP&M大楼是穆尔学院的标志性建筑——其纵向的形体和大胆的建筑风格为学院树立了形象。
莫舍为教学楼选择了模块化设计，采用一致、重复的单元，以便在创造秩序感、和谐感和韵律感的同时，在室内实现最大程度的灵活性，并提高经济效益。
△ 建筑近景细节 ©Petrini studio
建筑创新性地采用了华夫板结构，这也是外观上最引人注目的元素。华夫板同时作为悬挑、檐口，并表达了楼层的划分。所有立面都由预制板墙系统组成，南、北侧较长的立面有竖向贯穿全高的鳍板划分立面，强调了建筑的纵向特征。大楼底部设有三级宽阔台阶，作为建筑的基座。
△ 标志性的华夫板结构 ©Petrini studio
△ 空间及建筑细节 ©Petrini studio
△ 建筑基座 ©Petrini studio
主立面被设计成非对称的形式，朝向南方。主入口则朝东，向内凹陷，门两侧各有一窗格，与立面上其他窗格保持着相同的韵律。南侧较大体量的南立面上，有五处突出的柱状结构，看起来如纵向贯穿全楼的高塔，为建筑增添了宏伟气质。场地后部是一个开放的庭院空间，藏着通往北侧体量的走廊。
△ 东侧主入口 ©Petrini studio
△ 两个体量之间的空间，设有多层走廊 ©Petrini studio
△ 仰视华夫格板 ©Petrini studio
△ 大楼突出的部分爬满植物 ©Petrini studio
2005年的学生满意度调查显示，穆尔学院是UCSD学生生活满意度最高的学院。学生们反馈说校园“实用”“给人一种归属感”等等。这不仅归功于建筑设计，也与Wimmer & Yamada的景观设计为学院营造的亲切、自然的氛围密切相关。
在校园投用初期，也曾有学生认为这些混凝土建筑和约翰·穆尔的自然主义哲学背道而驰。但后来，或许是因为植物渐渐长成，实现了景观设计预想的效果，对于校园的正面评价逐渐成为主流。
△ 建筑与植物相融 ©Petrini studio
△ 建筑细节 ©Petrini studio
参与穆尔学院项目的，都是当时圣地亚哥当地顶级的建筑师和公司。这些人既相互合作，又都是竞争对手，对建筑有着不同的想法、风格和愿景。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协调，莫舍最终带领这样一支建筑师团队完成了他设想的校园规划。
首批建成的7座建筑中，3座的设计出自Dale Naegle，莫舍、Frank L. Hope & Associates、Richard G. Wheeler & Associates各有一座，Eugene Weston III和Frederick Liebhard合作设计一座。
关于约翰·穆尔学院校园中其他历史建筑的介绍及照片，敬请期待后续文章。
△ 建筑与校园环境 ©Petrini studio
参考资料
[1] https://plandesignbuild.ucsd.edu/_files/plans/MuirHistResInv.pdf[2] https://modernsandiego.com/article/uc-san-diegos-john-muir-college-and-modernist-architecture[3] https://pcad.lib.washington.edu/building/21549/[4] http://modernistarchitecture.blogspot.com/2013/11/muir-college-concrete-jungle-errr-forest.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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