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汪建新
中国精神是毛泽东诗词的精髓,如一根红线贯穿其中。
毛泽东诗词字里行间所洋溢的中国精神,扣人心弦、催人奋进。
综观毛泽东的一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深深热爱的祖国和人民。支撑他的最强大的精神力量,当属蓄积于胸中的深厚的爱国主义情怀。
毛泽东诗词继承了中国历史上爱国主义文学作品的优秀传统,又赋予了具有时代意味的精神内涵。在毛泽东吟咏祖国河山的诗作中,这种爱国情怀表现得既直接又生动。“踏遍青山人未老”“我自欲为江海客”,他既乐山又乐水。毛泽东笔下的山,仪态万千、瑰伟雄奇。会昌山“颠连直接东溟”,昆仑山“横空出世”,庐山“一山飞峙大江边”,井冈山“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毛泽东笔下的水,神奇曼妙、变幻无穷。他沉醉于“漫江碧透,百舸争流”的清纯与活力,震撼于“大河上下、顿时滔滔”的静穆与凝重。他欣赏“风起绿洲吹浪去,雨从青野上山来”的自然雅趣,赞美“云横九派浮黄鹤,浪下三吴起白烟”的烟波浩渺,向往“洞庭波涌连天雪,长岛人歌动地诗”。“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气壮山河的诗句,使人对伟大祖国油然而生敬意,为自己是中国人而深感自豪。
中华民族饱经沧桑,自古就有“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的不朽精神。近代以后,西方列强入侵,封建统治腐败,中华民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苦难。“五月七日,民国奇耻”“东海有岛夷,北山尽仇怨”“地主重重压迫”“遍地哀鸿满城血”“长夜难明赤县天,百年魔怪舞翩跹,人民五亿不团圆”“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毛泽东始终忧虑着国家民族的前途和人民大众的命运,忧患意识是毛泽东奋斗精神的不竭动力。
少年毛泽东读过《支那瓜分之命运》一书,开头一句“呜呼,中国其将亡矣!”使他开始意识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1925年,“独立寒秋”中的毛泽东,置身于充满生机的山川,再反观军阀割据、危机四伏、民生多艰,忧患意识促使他从内心深处发出振聋发聩的一问:“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1934年夏天,第五次反“围剿”严重失败,毛泽东写下《清平乐·会昌》,表达了他内心的抑郁和焦虑。正如他后来解释诗中“踏遍青山人未老”一句时所说:“一九三四年,形势危急,准备长征,心情又是郁闷的。”
深厚的爱国情怀和深沉的忧患意识,激发了毛泽东昂扬的报国之志。在1919年7月《湘江评论》的《民众的大联合》一文中,毛泽东认为到了近代,“强权者,贵族,资本家的联合到了极点”,因此“国家也坏到了极点,人类也苦到了极点,社会也黑暗到了极点”。面对“长夜难明赤县天,百年魔怪舞翩跹,人民五亿不团圆”的社会现实,他积极投身中国革命,决心把中国从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奴役下解放出来。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为了实现改造中国与世界的宏愿,毛泽东一生追求真理,探索救国救民之道。他不断从一个“何以报仇?在我学子!”“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热血青年,变成“唤起工农千百万”“霹雳一声暴动”“横扫千军如卷席”“天翻地覆慨而慷”的无产阶级革命家。
毛泽东诗词给人的印象总是纵横捭阖、气势恢宏。在《沁园春·雪》中,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长城内外,大河上下,寥寥数语,就把幅员辽阔的大好河山尽收眼底;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几个人物,就把错综复杂的中国历史娓娓道来。
毛泽东不少诗句中带有“我”字,如“春来我不先开口”“我返自崖君去矣”“算人间知己吾和汝”。这里“我”是指他本人。但在很多诗句当中,如“而今我谓昆仑”“唯我彭大将军”“我失骄杨君失柳”,“我”不光是作者本人,“我”既是个体,也是群体。而在“而今迈步从头越”“红军不怕远征难”“不到长城非好汉”“六亿神州尽舜尧”这些诗句中,“小我”已融入到革命洪流的“大我”之中。
《念奴娇·昆仑》中,毛泽东倚天抽剑,要把昆仑山劈成三截,原先是“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留中国”。后来毛泽东说:“改一句:一截留中国,改为一截还东国。忘记了日本人是不对的。这样,英、美、日都涉及了。”“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毛泽东不仅关注中国人民的命运,也关注全人类的前途。
“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是毛泽东年轻时写的一首诗中的残句,他后来曾多次提到这句诗,用以表达自己的乐观和坚定。
“丈夫何事足萦怀,要将宇宙看稊米”“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面对艰难困苦,毛泽东傲视万物,雄视寰宇。“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冷眼向洋看世界,热风吹雨洒江天”“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面对各种挑战,毛泽东气定神闲、从容不迫、沉稳持重。“要向潇湘直进”“直下龙岩上杭”“直指武夷山下”“不到长城非好汉”“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乐观心态和必胜信念激发出无穷力量,使毛泽东坚定执着、勇往直前。
(据《学习时报》2017年8月18日汪建新文章《毛泽东诗词与中国精神》)
总监制/徐遥 责编/刘文韬 编辑/翁淮南 制作/马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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