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和负利率杠上了，业余时间都在琢磨负利率这回事。主要的参考读物还是孙国峰副行长的论文以及霍华德·马克思的备忘录「Mysterious」。
今天把一些学习笔记整理出来，供感兴趣的朋友们发散思考。周小川行长之前表示咱们有信心「避免快速进入负利率」，引发了很多讨论。我认为，趁现在还有时间，大家都应该主动学习一下负利率，这件事本身并不可怕。
霍华德·马克思坦言自己对负利率一无所知，但早在 2014 年他的橡树资本就遇到了负利率的状况。那时候橡树资本要在西班牙做投资，准备在周一打款。结果，付款前一个周的周三资金就到位了。律师问他：
「资金到位了，下周一前我们该怎么做？」
「放在银行吧。」
「你要知道，
今天存进去下周一拿出来的钱会变少
。」
「……好吧，那不要放银行。」
「你只能存在银行。」
「那就存在银行吧。」
嗯，这是五年前的事了。
负
利率的燎原之势
彭博社 9 月的消息指出，世界范围内已经有 17 万亿美金的债券处于名义负利率，如果算上通胀的调整，这个数字是 35.7 万亿美金。朋友或许对十万亿美金没概念，作为对比，美国国债总额「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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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亿美金。
负利率是怎么来的呢？各路大神众说纷纭，但中央银行在其中的作用不容小觑。这里顺便指出一个常见的谬误：
负利率不是为了紧缩，而恰恰是为了极度宽松
。本·伯南克把利率干到零，自称「直升机本」，负利率在理论上更像是「开着直升机撒钱」。
不过，孙国峰的研究表明，即便央行想要用负利率政策刺激经济，也需要恰当地操作。日本和欧洲都算是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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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率会让银行账户里的钱变少吗？
目前来看，即便商业银行向储户提供负利率，也仅限于大储户。
霍华德·马克思进一步指出，如果对小储户也采用负利率政策，很可能引发民粹主义的问题。
我的看法是，钱少的储户本来也不会被负利率影响（比如，可以直接提取现金）。而孙国峰对数字货币的设想（马上会变成现实）是，这玩意可以完美实现货币政策传导，不管钱多钱少，只要放在数字钱包里，都可以给你「送上」负利率。
负
利率会影响哪些事？
负利率似乎会影响所有的事。现在的钱比未来的钱多，这一点，打破了太多人们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
比如说，企业在贸易过程中，买方经常有付款账期，如果提前付款甚至可以在卖方获得一定的折扣。但在负利率的情况下，买方会尽可能提前付款，而不差钱的卖方或许会要求尽量延迟付款——先欠着，六个月以后再说吧。
比如说，保险行业提前收取保费，进行恰当管理，在未来应对赔付。如果钱越管越少怎么办？社保的逻辑也一样，到最后大家老了还得靠自己（好像本来也这样）。
还有很多东西会被影响：衍生品的定价要再想想了。现金丰满的企业和负债累累的企业哪个更好呢？民众会不会被负利率吓坏了反而提升不敢消费呢——可是明明说好要刺激经济的。银行贷款出去要倒贴，盈利能力会不会打折扣呢？
这些问题，有的已经发生了，有的可能还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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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率时代应该做什么？
如果钱太少，负利率不会影响到你。
如果已经读到了这里，意味着你很可能会被负利率影响到……那么，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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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华德·马克思的建议是：
Buying things with
durable cash flows
. Bonds, loans, stocks, properties and companies with the likelihood of producing steady (or hopefully growing) earnings or distributions that reflect a substantial yield on cost all seem like reasonable responses in times of negative yields. In my view,
durability and dependability
are highly desirable (rather than hail-Mary attempts at a moonshot).
简单翻译一下：
买入能持续创造现金的资产。诸如债券、贷款、股票、不动产或是其他能创造稳定且可分配之利润的公司。要点在于
持久可依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