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2013年9月7日, “一带一路”战略首次被习大大提出后,很快被写进十八届三中全会、十三五规划,成为国家发展的长久战略之一。
习近平主席在纳扎尔巴耶夫大学的演讲上
首次提出了“一带一路”的倡议
中央为什么在当前提出“一带一路”的顶层设计,背后有什么深层的战略与智慧?
改革开放30年来,中国不仅形成了巨大的国内市场,同时也积聚了巨大的过剩资本。
而在目前“新常态”下中国经济未来的战略,不仅强调出口也强调进口,不仅强调吸引外资也强调中国资本走出去,既强调我们搭别人便车,也强调别人要搭我们便车。这是一种双向的开放。
事实上,传统的对外开放“单车道”,已经不能满足与世界经济交流合作的需求,迫切需要在更高层次上需求更加多元的对外开放新通道。
正是在这样的国内外经济环境和时代契机下,“一带一路”的战略构想被提出来了。
那么, “一带一路”战略构想的实质究竟是什么?
“一带”,是陆路,全称是“新丝绸之路经济带”。“一路”,是海路,全称是“海上新丝绸之路”。
陆路从东到西,海路是从北到南,并以中国为起点,勾勒出了一个巨大的未来发展框架。
我们这里重点说“一带”。
“一带”,即“新丝绸之路经济带”,有三层含义:
这是个把整个欧亚大陆联系在一起、贯通起来的大通道。
欧亚大通道又分三个部分:
1.高速公路通道
高速公路通道,是用高速公路把欧亚大陆连接起来,从中国开始,把中亚经济带全部拉通,一直拉到红海边上。
2.高铁通道
高铁通道,用高铁把欧亚大陆连接起来。
欧亚高铁通道有北、中、南三条线。
●北线计划从中国北部的黑龙江省出发,通过北部的俄罗斯横断铁路,连接到西欧。这条
线对于中国东北地区的发展将有巨大的促进作用。
●中线从新疆乌鲁木齐出发,经由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伊朗、土耳
其等国,最终到达德国。这条线路将连接28个亚洲国家和地区,总长约8.1万公里,建成后将大大缩短中国与欧洲国家贸易的时间。
●南线将是向南延伸,与越南、泰国、缅甸和马来西亚的铁路网相连接。这条线路将有利于巩固中国东盟自贸区的发展。
航空通道,用航空线将欧亚大陆连接起来。
在未来三年中,中国将建设继北上广之外,第四个和第五个航空中枢,兴建两个国际性的大型中枢机场,西南一个西北一个,西南就设在重庆,西北设在乌鲁木齐。
这两个新的航空中枢的建立,将大大缩短中国和世界的交往距离。
之前提到过, 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布局生产线,将极大释放国内制造业产能。许多产业将摆在欧亚大通道上,尤其是制造业。目前重庆的笔记本电脑,有75%的出口产品走“一带”的欧亚大通道,向西走,不走传统的由长江出海的海路,因为这样时间短得多。
所以现在好多企业都在面临调整,因为对于市场来讲,通道的作用很强的。
大通道把欧亚大陆连起来,是需要靠城市群体连接起来的,在欧亚大通道上,将产生许多新城市,一个城市连一个城市,成为大通道城市群体带。“十三五”期间的重要任务,就是构造中西部城市群体带,构建城市群体,用城市群体把通道连接起来,用城市文明建设新疆,新疆最近就批准了四个地级市。一带的核心都在新疆,要全力把这个通道拉通,把南疆部分拉起来。
目前“一带一路”的设想刚刚起步,不过近日,牛津大学的著名学者彼得弗兰科潘用详尽的史料及史诗般的语言,成为首位深入解读“一带一路”的西方学者,并在他那部轰动全球的历史巨作《丝绸之路:一部全新的世界史》中,首次提出了“一带一路”顶层设计深藏在丝绸之路两千年历史中的理论基础和战略意图。
关于“一带一路”的战略背景,弗兰科潘在《丝绸之路》书中写道:
过去三十年来,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像中国一样呈现出翻天覆地的变化:数亿人摆脱了贫困,经济飞速增长。
在中国已经进入了一个自身发展的调整期,一个学习应对“新常态”的时期。持续的经济增长固然重要,但又不能像过去那样快速。
关于“中国资本走出去”,和“既强调我们搭别人便车,也强调别人要搭我们便车”的双向开放,弗兰科潘举了天然气的例子,生动明了:
在东方,中国签署了一份为期30年、价值4000亿美元的天然气订单,因而这些管线同样将成为未来中国的生命线。这一大笔钱(其中一部分要预付)为中国带来了渴望的能源安全,以及一条预计造价220亿美元的新管线,更使得俄罗斯在与邻国和竞争者们打交道时有了更多的自由度和信心。
弗兰克潘认为,今天在中国、在欧亚大通道、在世界范围内,发生的几乎所有事情,都能在丝绸之路过往的两千多年历史中,找到借鉴:
书中展示了今日中国的巨变如何在过去的历史中找到影子,各国权力的兴衰起落、世界各地的黎明与黄昏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规律,一个国家的资产泡沫和突发经济衰退如何能够给几千英里以外的其他国家与地区带来影响。
2000多年以前,人们今日所熟知的“丝绸之路”贸易网络就已经存在,它将中国太平洋沿岸和非洲及欧洲的大西洋海岸联系在了一起,使波斯湾和印度洋之间的货物流通成为可能,同样还有穿越亚洲之脊的、连接城镇和绿洲的陆上通道。
这里,弗兰科潘提出了他的一个核心观点,“一带一路”的顶层设计,并非横空出世,它基于历史:
所以当习近平主席于2013年宣布“一带一路”的创想之时,他是在重新唤起人们对于那段很久之前就已经熟悉的繁荣回忆。他的有关促进贸易发展、投资海陆通道并与各国建立合作交流关系的想法,都是基于一种常识——即今日纵横交错于亚洲,将中国与欧洲、里海、高加索山脉、波斯湾和东南亚各个角落连接在一起的新交通干线,追随的正是当年那些带着货物和信仰四处奔波的旅行者和圣贤者的足迹。
另外,对于“一带一路”的战略意图,弗兰科潘从历史的角度给出了极具说服了解读:
中国比大多数国家都更能未雨绸缪,更愿意去了解其远邦近邻的过去,并从历史中汲取教训。要做到这些,如中国领导人所说,需要的是尊重和谨慎。比如说“一带一路”的创想,是为了造福天下这一共同事业而提出的,是一个“深度合作的黄金机遇”。习近平主席极力强调,中国的崛起是“和平、友善和文明”的崛起,将会造福其他国家,而不会威胁任何国家。
这些话语在中国历史上能找到许多类似的回响。比如在13世纪,南宋就曾派特使出行,希望他们带回远方异国的准确信息。最为著名的航海探险活动当属郑和下西洋,他的雄心带他穿越印度洋远至东非。
这些对外探索交流活动都基于一个国家的繁荣和成熟。国家无忧无患、长治久安,就愿意尝试各式各样的发展。因此毫不奇怪,不同的发展形式成为当代中国的主旋律。
弗兰科潘并没有忽略正在建设中的欧亚大通道,并且敏锐捕捉到了这条大通道实际上就是一个双向开放的产业带,他接通的不仅是地域,更是产能与市场,而这条通道最终将带来的是较之以往大大提升的速度和效率:
在过去的30年里,交通枢纽和运输干线也取得了大规模扩张。随着大量投资被用于建设横跨欧亚大陆的铁路,长达7000英里的渝新欧国际铁路已经通车,可以从中国一直通到德国杜伊斯堡附近的物流中心——习近平主席曾于2014年访问过这里。半英里长的火车在一个方向上运送的是笔记本电脑、鞋子、衣服等不易腐烂的货物,而在另外一个方向上运送的则是电子产品、汽车配件和医疗设备。整个旅程只需16天,远远快于从中国太平洋港口出发的海运航线。
弗兰科潘也提到了欧亚高铁大通道的连接大大缩短了大陆间的距离,以及随之而来的是较之以往大大提升的运输速度和效率:
有人预计,这一耗资430亿美元的铁路建设项目将使得火车货运集装箱的数量从2012年的7500个增加到2020年的750万个。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另一条经过西伯利亚、伊朗、土耳其、巴尔干从而连接莫斯科、柏林和巴黎的铁路线正在规划中;更多新的线路将会连接中国和巴基斯坦、哈萨克斯坦和印度。
还有中西部城市群的布局,以及这种变化对整个产业链的深远影响:
这些变化带动了中国西部省份的崛起。由于这里的劳动力价格远远低于沿海地区,许多企业纷纷搬到一些位于准噶尔山口附近的城市。现代的火车正驶过古老的关隘进入中国西部。惠普已经将工厂从上海搬到了中国西南部的重庆,那里每年能够制造2000万台笔记本电脑和1500万台打印机,其中有数百万件产品通过铁路进入西部的市场。福特汽车等厂商也紧随其后。IT界领军企业及苹果公司重要的供应商富士康公司,也关闭了之前在深圳的工厂而搬到成都。
最后,弗兰科潘回到了2013年,阐述了习主席出访哈萨克斯坦首次提出“一带一路”战略时所描绘的宏伟蓝图:
2013年秋,访问中亚国家的他在阿斯塔纳发言时说道:2000多年来,生活在这片连接着东西方的土地上的人们,不论其种族、信仰和文化背景,都可以合作共存、共同发展。他接着指出:“中国高度重视发展同中亚各国的友好合作关系,将其视为外交优先方向。”现在正是加强经济联系、道路联通、贸易畅通和货币流通的良机,同时也是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大好时机——换句话说,即打造一条新的丝绸之路。
至此,弗兰科潘的结论得出显得水到渠成:
当然,正在经历转型的还有中国,其经济在经过之前20年的飞速增长之后,如今已经开始放缓,并步入人们所说的“新常态”——即持续而非疾速的发展模式。中国和远邦近邻的关系,以及他在世界舞台上所扮演的角色,必将对21世纪产生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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