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4篇有关纳粹时期的笔记，都比较沉重。这篇谈谈日常生活——柏林超市食品的价格。
31年前我访问苏联，记录过商店里的食品价格，并写入《PEфOPMA(改革)：1987年秋在苏联》（《报告文学》，1988年第1期）。匆匆一瞥，数据有限，不过随着时间推移，那些数据变得有趣。
物价数据是社会史宝贵资料——我很早便接受这个观念，却鲜有记录。这次是机会：在柏林生活了5个月。
请先看看我最常去的超市。
这家超市的名字是“LIDL”,中文被人翻成“利多”。我摘记的食品价格，限于2018年2月到4月，大部分是4月最后一周。这段时间，价格无大变化。
价格当然以欧元显示（以下简称“欧”）。4月28日的汇率，100欧可兑换人民币767.9元。另一个参照是柏林人的收入。2017年，柏林人均月收入的中位数为3024欧，扣除税项等，净收入1500-2000欧。低收入者，参照全年8000欧的免税额，可把8000欧/年，即667欧/月，大致看作低收入者的净收入。
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数据，地铁票，一张一次性票是2.8欧。你不妨用这些做参照，具体感受一下。
入口诸物，我认为第一重要的是水。这种1.5升的矿泉水，每瓶0.19欧。蓝色带气，绿色不带。每瓶另收0.25欧瓶费，带空瓶来时，可投入超市内的回收机，瓶费全数退还。
这种500克、9片的全麦面包，有若干品种，每包价格在0.55-0.85欧之间。这一包是0.69欧。
口感类似法棍的面包，每块（300克）0.79欧，促销时0.59欧。德式大面包（硬壳面包、黑面包等），每只1.15-1.45欧，可以在超市的机器上自助切片。一只大面包，够一个三口之家吃两顿早餐。
左边的1升装橙汁和混合果汁，价格见图。右边的1升苹果汁，每盒0.85欧。
1升装牛奶，每盒0.85欧。不同品牌，价格基本在此上下。
500克一盒的黄油，1.79欧，促销时0.88欧。奶酪品种很多，价格各异。这个7片装切片奶酪，250克，每盒2.89欧。
500克有机酸奶，每盒0.85欧；150克水果酸奶，每盒0.25-0.35欧，下面的9盒，合计2.55欧。结账小票显示，其中消费税0.17欧，税率7%。
不少人说这里蔬菜贵。看数据：
洋葱，1公斤一兜，1.59欧；
土豆，1.5公斤一兜，2.19欧；
西红柿，每公斤1.39欧；
中国白菜，每公斤1.48欧；
这个，这里叫大头菜（我们好像有另外的名称），每只0.79欧；
下图左边这包带叶胡萝卜，1.59欧；右边这包500克小菠菜，1.59欧；
这盒蘑菇250克，0.95欧。
下面3种蔬菜，自左而右：西葫芦，原价每公斤1.49欧，降价为1.11欧；茄子，每公斤1.69欧；彩椒，每公斤1.29欧。
我买过的，主要是香蕉、苹果、橙。下图显示，原价每公斤1.69欧的有机香蕉，促销价是0.99欧。
这盒10只装有机鸡蛋，2.97欧。是相对较贵的一种。
猪大排，700克，2.99欧。
在这里经常吃下面这种烟肉粒，因为味道有一点点像中国火腿，被国内来留学的同学列入“和咱中国人民想到一起去了”的食品之一。280克，2.69欧。
其实这香肠的味道也不陌生。6条，2.19欧。
也有熟肉。4.79欧（促销价）的整只烤鸡（1.4公斤）。整块烤牛肉，750克，21欧。
这种100毫升啤酒，6瓶，1.99欧。
有机咖啡豆，1.99欧一袋（每100克1.73欧）；有机速溶咖啡，100克一瓶，4.69欧；500克咖啡粉，每包5-9欧不等，下图这种，原价6.49欧，促销价3.88欧。
这是一包500克，售价0.69欧的意大利面：
披萨饼，2欧至5欧不等，一种265克的萨拉米披萨，原价2.49欧，促销价1.77欧。
上面，左盐右油。这盒盐0.29欧。这瓶500毫升有机橄榄油3.35欧。较便宜的油，有1.09欧的1升葵花籽油。
这包750克的水果麦片，2.75欧。
囿于个人经历，上面的数据对一家超市而言仅是管窥。最后记录一个利多的商品，不是食品，是一张德铁火车票：
超市里可以买促销火车票，让人感到新奇。这张票的价格是49.90欧，可以在德国境内乘坐一次往返列车。写到这里，我查了一下去慕尼黑的单程车票：
单价要360欧。难怪有朋友说，利多这票“就像白送的”。
（作者为香港大学荣誉讲师，中国传媒研究计划主任，德国罗伯特·博世研究院魏茨泽克访问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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