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上方“墨香中华”可以关注我哦
春雷响,万物长。
农历二十四节令中,
惊蛰一到,天气回暖,春雷始鸣,
惊醒蛰伏于地下冬眠之蛇虫。
正如《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所言:
“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
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
此时的中国大地,
大部分地区的气温和地温日益升高,
河流和土壤陆续解冻,
夜霜消失了,早露生成,雨水增多。
幼时,惊蛰节令一过,
母亲就会对我说
“孩子,快出去听听春天的声音”。
春天会有什么声音呢?儿时不解。
长大后,几次在惊蛰后归乡,
迎风行走在北方的原野,
站在一个高高的山梁上,
望着眼前一望无际、层层叠叠的黄土地,
耳边仿佛真的传来战鼓擂动、
万马奔腾的声音。
或许,那就是母亲说的春天到来的声音。
那是生灵万物萌动的声音,
不管卑微还是高大,
仿佛都接到了春的邀请,
正喜滋滋、兴冲冲、乐融融、浩浩荡荡地
整装出发……
奔跑的风是春归的使者,
它一路怒吼,发出狂欢的呼啸,
穿过高山,越过大地,吹皱一池江水,
剪开一树新绿,喊醒冬眠的生灵。
空灵通透的高天之上,
盘旋着一只高原苍鹰,
仿佛铁打的硬汉,
发出强者永不言败的呐喊,
用以表达对春归的致敬;
那鼓鼓生风的翅膀犹如一把利剑刺破蓝天,
如电的目光犀利地洞察着苏醒的大地。
远处的村庄,传出欢声阵阵
那是孩子们跑出家门后的说笑声,
是撒了欢的牛羊迎接春天的欢鸣。
脚踏在松软的泥土上,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踏碎一个梦想,
踩疼一个生机,惊醒一个盎然。
我轻轻地蹲下身,贴近泥土,
仿佛听到成群结队的种子或根须
在地下的呐喊。
它们肯定等不及了,
正吵嚷着用浑身的气力
推开压在身上重如千斤的泥土和石块,
想出来晒晒太阳,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惊蛰节令过后,
黄鹂开始鸣叫,
河鲤开始腾跃,
蛇蚁开始产卵。
只是,惊蛰苏醒的春雷,
喊醒的不仅是草木蛇虫,
还有乡下的父老乡亲。
民间自古就有“过了惊蛰节,锄头不停歇”
“惊蛰一犁土,春分地气通”之说。
此时,他们的耕种意识和解冻的泥土
同时醒来,不管有雨没雨,
都会固执地将一粒粒种子坚定地播进泥土,
然后站在一望无际的田地里,
低头挥汗,抬头望天。
伴随着惊蛰记忆的,
还有村边那个石碾子。
在承载了不知多少乡村人的欢声笑语后,
它如同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
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历史舞台。
那时,我的小脚奶奶走不快,
她总会将幼小的我
放在石碾子边的一块青石板上,
然后推着石碾子吱扭扭地转。
走一圈,石碾子响一圈,
小脚奶奶就哼哼呀呀地唱一圈
“一棵树上五个叉,一个叉上五个芽,
摇一摇开金花,要吃要穿全靠它,
这棵树啊哪里有,就是自己的小手手……”
备耕的农人归来,
最喜欢坐在石碾旁
端着饭碗边晒太阳边吃饭。
偶尔有小虫误入饭碗也不在意,
把虫子捡掉继续吃就是了;
面对旁若无人爬到腿上的小蚂蚁,
就像长辈面对一个淘气的孩子,
用手轻轻地赶掉就是了——
在他们看来,
不管是蝼蚁还是飞鸟,
同在一块土地上,都有生存的权利。
惊蛰一过大地荣,春雷一声乡愁浓。
这春之交响曲,
唤醒的不只是草木蝼蚁,
还有在外游子内心那丝丝缕缕的乡愁。
此时,我站在太行山上想
沂蒙山里的老槐树该抽出新芽了吧,
井冈山里的香果树也该开花了吧,
因为太行山的老柳树已经泛绿了……
我们转自留住乡愁订阅号
我们期待原创稿件,来稿请发[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