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刻板印象里,恐怖类、惊悚类主题电影,总会引起姑娘尖叫连连。但现在,这个印象要被打破了,女性导演正越来越多执起导筒——比起以血腥骇人为卖点的传统套路,现在的恐怖片“气质”已悄然变化。
前段时间,电影《Raw》在多伦多电影节和戛纳电影节上大放异彩,这部来自法国新锐导演Julia Ducourna的惊悚片讲述了兽医学生Justine从素食主义者到“见到断指兴奋不已”的食人转变,此片也成为Julia Ducourna导演生涯的转型之作。
早在2015年,入选英国电影院“观察家”列表的10部最佳影片中就有两部是与《Raw》拥有类似惊悚表达手法的影片,分别是怪异故事《The Falling》和《A Girl Walks Home Alone At Night》。这两部恐怖影片的导演也为女性,实际上,女性成功导演恐怖片在之前的电影史上实属罕见,因此滚石杂志也将此标榜为“现代女性惊悚电影制作人的崛起”。
为什么女导演和她们的恐怖片能够突出重围谋杀菲林?这类恐怖片又带有怎样的“快感”基因?
Julia Ducournau
“我没有哭泣...我觉得我的想象力被打开了”
六岁时,Ducournau看了人生的第一部恐怖片,那时她的父母正在忙着招待客人,她将电视机转到了《德克萨斯州链锯大屠杀》,这是一部1974年的食人族电影,“我没有害怕,”她说,“我没有哭泣,我觉得我的想象力被打开了。”这就是Ducournau对于惊悚电影情结的开启。
Ducournau的父母都是资深电影迷,对他们一家人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喜欢的导演的新片,而这也是成为Ducournau走向新式恐怖片的重要导火索之一。Ducournau曾经回忆起童年和父母一起看《Psycho》(一部关于精神分裂杀人的恐怖片),她表示当时自己虽然只有八岁,但会觉得这简直就是一部大师级作品,并且给自己内心带来了巨大影响。
但若要说真正影响Ducournau职业生涯走向的,可能还是父母的医生职业。Ducournau 曾表示:“若你有一对医生父母,你对人体和死亡就会拥有不同的看法。一方面,对死亡的恐惧让我不断幻想,如果我们的身体发生变化会有多痛苦;但与此同时,我着迷于身体呈现的美丽和拥有的力量,这些都让我反复思考如何解放它。”这些内心深处的感受也潜移默化地被Ducournau翻译成“肉体语言”,表现在其“食人向”影片《Raw》之中——
16岁少女Justine原本是不折不扣的素食主义者,她遵循兽医家族的脚步,选择入读兽医学校。然而,在传统新生入学仪式上Justine被逼吃生肉,从此她的潘朵拉魔盒被打开,动物虐杀、吃人、活剥皮……食人、超血腥、活剥皮、动物虐杀等一系列动作相继展开……
看起来“Raw”的剧情似乎并不新鲜,但在Ducournau的执导下,影片画面十分真实,不禁令人人毛骨悚然。
#视频:《Raw》官方预告片
如果恐怖片里加点女权主义思考,会怎么样?
Ducournau对女权主义有着自己的思考,一方面体现于影片,另一方面体现于对大环境的现状的认识。
许多评论家将《Raw》视为女权主义惊悚片,Ducournau说Justine代表的是传统的女性形象,但实际上她又拥有一种强烈的争取身体控制权的渴望:一方面,我们见证了Justine的姐姐Alexia教她站起来撒尿;而另一个场面中,Justine又在努力克服自己对正在踢球室友的欲望。
论及电影行业,Ducournau认为女权现状需要得到改善。在被接受《Empire》杂志采访时说,Ducournau说:“只有导演男女比例达到1:1,才可能涌现更多的女性惊悚片导演,同时,女性也会感受到暴力和愤怒的时候已经来临,我从来没像现在(电影成名后)这样被问及这么多和性别相关的问题,通常情况下别人会问到为什么你是个女性(导演),而我对此从来都是回答‘我生来如此’”!
Karyn Kusama
“女导演开始变得多样化”
导演Karyn Kusama在2000年凭借电影处女作《Girl fight》脱颖而出,是两位儿童精神科医生的女儿,因此,细小的好奇心也堆积成了她日后电影的主旋律。在纽约大学学习拍摄电影之后,她用纪录片和音乐录像带记录牙齿切割的声音和影像,同时她还从事着一份保姆工作,用这些来养活自己。比较有意思的是,Kusama是通过保姆工作得到了职业生涯的转变:她遇到了她以后的导师——独立电影导演John Sayles,几年来,她以助理的身份同他一起为《Girl fight》电影融资,最后当资金无法到位的时候,Sayles自掏腰包为整个电影的拍摄提供资金。
《Girl fight》虽说在电影节上异常成功,但是这部讲述硬汉原始形象的电影在票房方面表现不佳。对于Kusama来说,尽管凭借这部影片她获得了很多殊荣,但影片的结果却背离最初愿景,而且她本人也对票房感到失望。“我的第一次(电影制作)是有点失败的,我期待再获得机会。”
经历了《Girlfight》在商业上的挫折,Kusama终于发现了属于自己的新的扭曲惊悚风格。2009年,她导演了由Megan Fox担任主演的惊悚喜剧《Jennifer’s body》,引起广泛关注。
《Jennifer’s body》
后来,Kusama在2015年再获成功,心理悬疑电影《The invitation》好评如潮。
《The invitation》剧情梗概:威尔和伊登曾经是一对相爱的夫妇,但一场悲剧夺走了他们的儿子,悲剧之后的伊登就此消失。两年之后,她带着一个新的丈夫重新出现,她也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并想和威尔重归于好。在和朋友的聚会晚餐上,Will突然有丝丝直觉,预感伊登和她的心朋友们有某种可怕的计谋。
最近,Kusama在接受关于《XX》(一个仅有女导演的惊悚电影门户)采访时,自豪地说:“女导演开始变得多样化”。
现在,和丈夫还有小儿子住在洛杉矶的Kusama比以前更加繁忙:除了拍摄由Fox公司支持的一部大规模恐怖电影和若干故事之外,她的目标是今年秋天重新聚集《The Invitation》幕后原创人马,来拍摄犯罪惊悚片《Destroyer》,这部电影将讲述“个人史诗- 一个我们以前在惊悚电影中看不到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女性人物”。
Ana Lily Amirpour
“我真的将那些惊悚片融入我自己的意识中了”
这个在英国出生的美国导演经常使用一些新元素,如世界上第一个“伊朗吸血鬼”。
在Ana Lily Amirpour 12岁的时候,她指导了她人生的第一部电影《A seven-minute slumber-party slasher》,讲述四个女孩在家中度过了一个晚上,其中一个女孩杀死其他人的故事。
从那时起,Amirpour的电影变得越来越复杂。三年前,一部《A Girl Walks Home Alone at Night》宣告了她在惊悚电影界的地位-一匹不遑多让的黑马。这是一部风格化的黑白电影,在波斯被称为“第一个伊朗吸血鬼”。这部电影讲述了由Sheila Vand扮演的复仇吸血鬼为女主角的故事。 在所有五星评论中,电影观察评论家Mark Kermode称之为“这是一段令人迷醉的经历”。
Amirpour出生于Margate,在佛罗里达和加利佛尼亚州长大,她的父亲是一名外科医生。自出生以来,父母给予Amirpour的人生规划是成为一名医生,而这对 Amirpour童年时期的意识形成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在这期间她只看恐怖片。“我真的将那些惊悚片融入我自己的意识中了。当我12岁时,我开始和他(父亲)进入手术室,并且看着他做手术,这另我感到激动和恐惧。“
女性的直觉和感知力尤其敏锐,恐惧可以刻画地更细腻,更深刻地引起心理震颤,而非一味沉浸在“硬暴力”的恐怖感之中。恐怖反映社会,我们需要层次更加丰富的恐怖片,并直面女性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