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Carl Novina教授：肿瘤是多个疾病长在一个肿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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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l Novina副教授简介

以下为转化医学网本次访谈内容：

精准医疗已经开始改变整个医学领域。

我们给病人的基因组，转录组，代谢组测序的时候，我们可以了解病人是否更易患某些疾病，一旦发病严重程度如何，以及如何针对性用药，这即是精准医疗。

精准医疗的最前沿，便是个体化治疗。如果得到病人的个体化信息，便可以根据其特性“定制”最理想、最有疗效的药物。目前我们正在积极攻克这一难关。这方面的文章很多，然而实际应用很少。

这次，我们想与“云健康”一起其他伙伴一起，跨过这一难关，把个体化医疗从理论带入到实际。我们将跟根据每一个患者特定的疾病和特征，量体裁衣。

没错，我认为想要发展真正的个性化医疗，必须要所有人齐心协力，同舟共济。

临床医生要看到它在实际中运用的价值，技术开发者们要学会将成果临床化，这些过程需要各个有人具体实施，将生物信息转化为数据，从而根据患者信息来制定治疗方案。我们要对细胞进行个体化的定制，使其发挥作用。这些步骤环环紧扣，缺一不可，否则“个体化治疗”作为一个新概念，很难，甚至说不可能变为现实。

这是我第一次来中国。我这次来中国一方面是因为与“云健康”之前就有的合作；另一方面，我现在正在自己的实验室里组建个性化医疗的研究团队，一些我在美国合作的公司已经与中国的很多公司有过共事，他们今天也来参加了这次精准医疗的论坛。

所以这次我带来了一些美国的公司，但同时我也期待同涉足相关技术领域的中国公司开展新的合作。这次我还会与一些中国大学的领导们会面。所以我非常高兴这次能来到中国，有机会与许多我平时在一些国际会议，或者在日常哈佛医学院副教授岗位上没有机会碰面的业内精英。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免疫疗法是，生物医学领域，特别是癌症治疗领域，非常令人振奋的进展。

其在癌症治疗领域之所以意义重大，是因为癌症细胞自身丰富的异质性。

你在一个癌肿的各个位置分别采样测序，会发现它们各自都有不同的癌变基因。所以实际上这不是一个疾病，这是五个或者十个不同的疾病，长在一个肿块里罢了。

因此，试图针对某一种分子来设计靶向药物对付所有这些细胞，胜算渺茫。因此，对付这种非常具有异质性的疾病，最好的帮手还是我们的免疫系统。所以我非常看好免疫疗法。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怎么才能让免疫疗法充分发挥其特异性，而不产生副作用。第一个，也是目前最成功的免疫疗法是检查点抑制剂，也就是一些能够帮助系统“刹住车”的抗体。但问题是现在它能够暂停所有细胞的复制活动，免疫系统能攻击身体里的每一个地方，包括不该攻击的正常组织。我的实验室，以及现在和云健康的一些合作，就是致力于更加“主动”的免疫治疗。我们对免疫系统进行改造，让其针对非常特定的位点。

其中一个办法，就是从肿瘤中提取T细胞，测序T细胞受体，这样我们就能“看到“免疫细胞正在看到的东西；然后，知道了什么样的T细胞在参与患者肿瘤中发生免疫反应，我们就可以把这些细胞放回患者体内，直接攻击患者的肿瘤细胞，不产生副作用。也就是T细胞治疗。

我们从癌症入手，因为我觉得这是最快的方式，这种有导向的免疫反应，可以帮助我们进一步了解研究整个过程，同时实现临床疗效上的飞跃；但我相信免疫疗法的应用绝不止于癌症，病毒感染、自身免疫病、器官移植排斥……甚至你想想，在老龄化领域，在正常个体中，我们也可以训练免疫系统，对有害的东西增强反应。所以免疫疗法，绝对是医学领域里一种前瞻性的、领先时代的治疗理念。

还记得我们刚刚聊精准医疗和个性化医疗的区别吗？免疫疗法就是终极的个体化治疗，具备特异质性。我们将个体的免疫系统进行改造，用于这一个体的特定情况，不论是疾病状态还是健康状态。

CAR-T一定会运用到实体肿瘤治疗上。

CAR-T取得的成功，某种程度上改变了我对医学未来的看法。我相信将来CarT技术一定会成功地运用到实体肿瘤上。

最早的两种药最近刚刚在美国获得FDA认证，两种都用于白血病，分别是儿童B细胞肿瘤和成人B细胞肿瘤，而CAR-T获得的疗效绝对是前所未见的。接受CAR-T疗法的病人，大部分是在至少两种传统疗法治疗后效果不好的，这些病人此前几乎可以说是走投无路了；而CAR-T实现的有效率或者说，完全缓解率可以达到70%-100%。这在人类与癌症的斗争史上是史无前例的。

从单个病人上看，CAR-T的治疗效果还要优于检查点抑制剂。那么CAR-T这个领域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能不能在肿瘤中，实体肿瘤中，找到可供CAR-T细胞改造后针对性攻击的抗原。

CAR-T治疗白血病所引起的副作用，就是因为除了肿瘤细胞，普通B细胞也遭到攻击；而在实体肿瘤中，很难找到只在肿瘤表面表达的抗原。我的实验室实际上就在做这方面工作，并且我希望和云健康展开合作。另一个解决办法就是克隆这些T细胞受体，因为T细胞本身能找到肿瘤具有特异性的地方，所以把CAR-T疗法的力量同单细胞TCR转基因疗法结合起来。这两种办法都是真正的“个体特异的”治疗，能利用自体CAR-T细胞的免疫功能治疗实体肿瘤。我对这个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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