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怼政府机构的电影,拿下了该国学院奖最佳影片。
这是一种什么体验。
这种“荒诞”在这部片不是第一次出现,去年,它拿下戛纳金棕榈大奖,台下嘘声一片,有人甚至说,“
观众最不服的金棕榈
”。
当然,如果它害怕嘘声的话,它也不会出现。
它是——
《我是布莱克》
I, Daniel Blake
81岁高龄的导演
肯·洛奇
是戛纳的常客,13次入围、5次获奖,纪录至今无人能及。
去年在戛纳领奖台上
老头是英国独立导演,拍BBC剧集出身,风格写实,左翼老炮。
他拍了一辈子电影,只有一个主题——
永远关注底层,永远关怀底层。
《我是布莱克》里,肯·洛奇继续带给我们一个“老套”的故事:
一个有心脏病的工人,如何被社会救济虐得体无完肤
。
救济反而虐人?
是的,肯·洛奇就是以这样一个荒诞的切口,最终扯出整个西方体制更荒诞的现实。
去年同样入围戛纳的罗马尼亚电影《毕业会考》,爸爸最后不停地对女儿灌鸡汤,去吧,逃吧,去守规则讲文明的西方国家,是你的方向。
因为,在密布潜规则的罗马尼亚,爸爸相信,唯有体制透明,人才能获得公平,唯有公平,人才能获得尊严。
但,体制透明就等于公平吗?
这是肯·洛奇在《我是布莱克》里的追问。
故事发生在纽卡斯尔
(英格兰东北部城市)
,主人公布莱克是一个59岁的木匠。
他患了心脏麻痹症,被主治医生诊断为丧失工作能力。
英国政府雇佣的医疗审核机构不认可,判定他仍具备劳动能力。
扯皮的结果是,他既失去工作,又被救济中心拒绝发放失业救济金。
我可以开始上班了吗?
现在还不行。
他想上班,不行。
他想退休拿救济金,也不行。
对这样“荒诞”的裁定,布莱克当然不服。
他上诉。
但上诉了才发现,这个貌似公平的体制,是如何高效而无用地运转。
比如,他被告知,“上诉需要再申请一次审查。审查员再次审查之后,再次被驳回才可以上诉。”
这意味着,还得再折腾两次,才能有一次上诉机会。
这中间,救济中心电话不能主动拨,得等,先等到医疗审查员通知领取救助金失败的电话。
一等就是好几天,等到后,再等一个小时才能通话。
要先收到电话通知
都说了没有来过电话
为了在漫长的等待中不至饿死,他听取了好心人建议,先申请领取就业金。
是的,你没看错,就业金。
这逻辑格外讽刺:
一个无法工作,想争取失业救济金的人,但因为种种条条框框,为了维持生活,他得装作找到工作,先领取就业金。
事情一点都不顺利,布莱克跟电脑、通话中心、福利机构无数次踢皮球一样的沟通后,他终于像皮球一样泄了气。
是不是想到我们某些一张证要跑N个地方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