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广骊(上海大学历史系文物与博物馆专业硕士研究生)
欢迎转载,须注明作者与来源(《自然科学博物馆研究》2020年第5期)
【摘要】
《解读科学中心与博物馆中的互动:走向社会文化视角》一书运用社会文化视角,以众多实践案例为基础,对科学中心与博物馆中产生的各种互动进行了详细的论述。同时也对互动之于博物馆教育活动的重要性,如何才能开展有益的互动以及展品是如何促进学生学习等问题做了相关阐述。通过此书可以为博物馆教育工作者、学校教师以及在校学生带来一些启发和思考,并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博物馆开展教育活动的进步。
【关键词】
博物馆学;教育活动;互动;展品;馆校合作
自世界上第一座博物馆——亚历山大博物馆于公元前
3
世纪创建至今,博物馆已有近
2300
年的发展历史。在这两千多年的岁月中,博物馆发生了许多变化。从私人收藏家的珍宝柜到向社会公众开放的公共场所,从以“物”为本到以“人”为本等,这些变化都是博物馆更加关注“人”的一种体现。博物馆所发生的这些变化都与社会大环境分割不开,建设以终身学习、全民学习为主旨的学习型社会一经提出,展品的展示已经不再是展览的终极目的,通过诠释使博物馆之“物”被观众所了解、观众与博物馆之间产生互动交流等日益成为博物馆所追求的目标。如何诠释博物馆所展之“物”?博物馆所展之“物”与观众如何产生交流?博物馆如何才能走进观众的心中并对他们产生影响?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发生在科学中心与博物馆中的互动密切相关。近年来关于这方面的论著层出不穷,其中不乏一些佳作,它们的问世对博物馆教育工作者以及学校教师有着极为重要的参考价值。
一、序言
《解读科学中心与博物馆中的互动:走向社会文化视角》(以下简称《解读科学中心与博物馆中的互动》)一书是一部探讨科学中心与博物馆中互动方式的专题性论文合集,由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于
2019
年
4
月编辑出版。该书从属于《科学博物馆学丛书第一辑》,与其一同出版的还有另外
5
本关于博物馆互动以及科学博物馆发展的译著。该系列丛书隶属于“十三五”国家重点图书出版规划项目。由此不难看出,我国对博物馆教育以及博物馆教育活动的开展是非常重视的,并且希望通过翻译国外博物馆教育方面的专著,为我国博物馆教育活动的开展及教育工作者的工作提供新思路与新方案。
本册图书共有两位主编,埃娃
·
戴维松(
Eva Davidsson
)是瑞典马尔默大学教育与社会学院的副教授,关注教育与学生发展多年;安德斯
·
雅各布松(
Anders Jakobsson
)同样来自瑞典马尔默大学,是教育与社会学院的教授,研究领域包括自然科学和教育学等,其博士论文关注的方向与本书主题高度一致,是关于互动学习的探讨。本书虽由来自世界多地的研究员共同编写完成,但均以社会文化理论
为支撑来观察、分析、研究科学中心与博物馆中观众与展品的互动及认知过程。科学中心与科学博物馆是产生互动最多的博物馆类型,以《解读科学中心与博物馆中的互动》一书为切入点,可以唤起我们对博物馆互动以及博物馆教育活动的深入思考与反思,并将其中的有益部分带入其他类型的博物馆中,以促进博物馆教育事业的全面发展。虽然书中没有明确提出在科学中心与博物馆所产生的是何种类型的互动,但通过对全书的梳理阅读,可以明显感受到这种互动主要是展品与观众之间的互动,也包括博物馆工作人员、学校教师以及观众之间的互动,但这些互动都是基于展品所开展的。
《解读科学中心与博物馆中的互动》一书除绪论外共有十一章,根据编者的论述可将全书划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为第一章至第四章,主要进行的是理论铺垫,并强调了科学中心及博物馆中互动的重要性,同时也讨论了博物馆工作人员身份如何进行转换。第二部分为第五章至第七章,主要聚焦展品,探讨了展品如何影响互动及协作,以及展品带给教师们的影响。第三部分为第八章至第十一章,主要聚焦馆校合作,探讨了展品如何使用才能为学生的学习提供帮助并促进学生自身的发展。全书写作思路清晰,各个章节循序渐进,从理论支撑到实践案例无一遗漏。更难能可贵的是,本书的写作体例与一般博物馆学术专著有所不同,每章由导论、主体内容、启示与结论以及参考文献组成。如此体例,体现了编者及作者们的良苦用心,他们希望通过此种带有启发式的内容让读者们获得思考并加以反思,并在以后有针对性地对博物馆互动开展及博物馆教育活动设计进行更为深入的研究。
二、
社会文化视角中的互动
(一)人工制品的作用
关于博物馆中产生的互动,近年来的确受到很多研究者的关注,但以往的一些研究始终缺乏相应的理论支撑,以至于不能深入剖析互动在科学中心与博物馆中的重要作用。作者在该书中借鉴了由前苏联心理学家维果茨基(
Vygotsky
)提出的“社会文化理论”,首先探讨了人工制品(
artefacts
)
及其对展览情境中学习的重要作用。博物馆中所展示的人工制品事实上已经脱离了它们曾经所处的语境与环境,而是作为博物馆的“物”被陈列展示,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增加观众理解它们背后历史、促进自身知识增长的难度。人工制品本身是静默无声的,但其却是打通博物馆与观众之间沟通的重要中介。那么这一中介如何发挥作用才能促使观众在参观过程中与博物馆之间进行对话呢?针对这一问题,书中提到了要调用人工制品的中介潜力。为此,作者构建了一个模型,即“科学中心与博物馆中的学习和发展模型”(见图
1
)。这一模型的关键就在于要引入嵌入型人工制品
,并深度剖析这些人工制品的社会—历史背景。这样做的目的是从历史和文化的视角,突出强调人工制品演进过程中的各种细节,重点突出它一开始试图要解决的人类问题,并对不同时代与人类思维及发展有关的发明创造所具有的重要作用进行讨论
。博物馆教育工作者只有熟知人工制品,具备一定的知识储备量,才能讲好人工制品背后的故事,让观众与人工制品产生共鸣,使其不再仅仅是博物馆中陈列的“物”,观众的问题意识才会产生,互动和讨论才有可能也随之产生。之所以构建这个模型,作者是希望拓展人们对互动的重要作用的理论认识,因为互动是学习与人的发展的先决条件。
科学中心与博物馆中所展示的“人工制品”将一些晦涩难懂且复杂的科学原理与科学实验等以互动型展品的形式呈现给观众,其所演示的科学现象比其原型更为明显、易懂,并且可以调动观众们的双手和躯体进行操作体验、通过多感官进行观察。这一形式让观众们在操作、观察“人工制品”的同时也获得了知识,这是一种“直接经验”,与博物馆工作人员单方面说教所传授的“间接经验”截然不同。互动型展品就是社会文化理论中所谓的“中介转换的工具”,通过互动体验型展品让观众获得的“直接经验”来自于实践,有利于完成知识的“内化”。
(二)博物馆教育工作者身份的转变:最近发展区与反思形式
仅仅以拓展人工制品的中介潜力来促进互动的产生是远远不够的,这其中还需要有博物馆教育工作者的参与,而关键就在于博物馆教育工作者作为教育从业人员身份及思想的转变。博物馆教育工作者日常或忙于工作或奔波在馆内接待一线,很少有博物馆要求他们定期对自己一段时间内开展的工作及实践进行相应的反思,也因此忽视了反思性实践在促进科学中心与博物馆中互动活动的重要性。在科学中心与博物馆开展互动交流的过程中,博物馆教育工作者很容易忽视自己与观众互动时的状态,也容易忽视观众当时的表情神态以及参与度。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科学中心与博物馆可以对馆内教育工作者所开展的部分互动活动进行录像,之后以数字视频形式进行播放。博物馆教育工作者可以静下心来观看自己与观众之间发生的互动以及观众在现场的一些真实反应。这些影像资料可以反复观看,观看者每次都会有新的收获和感悟。反思形式可以是自我反思,可以是小组反思,甚至可以大组观看影像资料。大家围坐一起互相讨论分析,指出互动活动中的优点以及待改善的地方。虽然视频的主人公可能不是自己,但却可能对每一位博物馆教育工作者日后的互动活动设计及开展有所裨益。另外需要提到的是,教育者在反思的过程中,焦点应该集中放在观察到了什么,从被观察者的身上获得了什么,以及自己在互动中的作用有什么认识上
。
博物馆教育工作者通过观看数字视频,除了对改进自己的工作实践有所帮助外,还可以利用视频资料对如何能更好地与观众进行互动等问题展开研究。作者对其进行了为期
5
年的研究,从中得出“把焦点集中在最近发展区
内工作的博物馆教育工作者往往能取得不错的工作效果”的结论。在最近发展区内工作就是要博物馆教育工作者建立支架,其中最为重要的两点就是找准时机,选对方法。搭建支架的策略有许多种,在互动之前可以与观众展开“开放性对话”,倾听他们的声音,观察他们对什么感兴趣,这样就可以对他们当前的学习准备状态以及知识储备进行初步评估,以便在后续的参观中为他们提供恰当的、机动灵活的应对措施作为支架,并弄清观众在什么地方需要支架,什么地方不需要。博物馆教育工作者在这一过程中主要起推动辅助作用,而观众则成为了一切问题的提出者。博物馆教育工作者不用再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把知识灌输给观众们,而是从观众的兴趣出发,以观众的发问展开互动,不必计较观众是否掌握了全部知识,这对博物馆教育工作者以及观众来说或许都是一种不错的互动方式。但笔者认为,这种方法似乎不太适合在参观人数较多时的互动活动中使用,其更适用于小型参观团体,并且能取得非常好的效果。
通过对互动过程的反思性实践以及在观众最近发展区建立合适支架的讨论可以发现,博物馆教育工作者的身份已经逐渐发生转变,从以前喋喋不休的教育者逐渐向为观众提供恰到好处帮助的中介者转变。博物馆教育工作者的工作不应该再是“告诉观众是什么”,而应该是引导观众通过与展品的互动“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产生了什么问题”……这种身份与职能的转变可以更好地发挥“人工制品”及其它展品的“中介”与“内化”作用,引发博物馆工作人员与观众、观众与观众之间的提问、思考、讨论、答疑等方式的互动。
除上述两点之外,该书还引用在水族馆中配备触摸箱这一实例来进一步说明博物馆教育工作者如何才能运用好中介工具为观众们提供良好的互动体验,并提出“接触—汇报”这一模式(见图
2
)。工作人员可以把情况汇报视为一种推动互动走向更加深入层次的工具。情况汇报可以发生在家庭成员内部,也可以发生在观众与工作人员之间,这其中的关键之处就在于观众把自己的体验与他人进行分享
。
作者在全书第一大部分的相关论述恰能反映
2020
年国际博物馆日的主题“致力于平等的博物馆:多元和包容”。通过社会文化视角呈现出的博物馆互动让我们看到博物馆教育工作者思想和工作发生的巨大变化。传统的等级式架构不见了,博物馆教育工作者从“知识的神坛”上走了下来,他们不再强行灌输知识、展示权威,而是成为观众学习的伙伴,与观众进行平等的交流并倾听他们的声音,同时在其需要的地方提供帮助,使观众从被动学习走向主动探索。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博物馆教育工作者在最近发展区内下功夫、分享了自己的教育权力,同时也提高了自己的业务能力,并且可以和观众共同分享教育与学习的舞台。这或许也是致力于平等的博物馆的一种体现。
三、
展品带来的互动及影响
(一)一个立体微缩模型引发的思考
我们如何判断一件展品是否能引发互动的产生?如何判断参观者是否与展品展开了有效互动?通过一件展品,可以引发出许多问题和推理性的思考。展品到底想表达什么?想要传递给观众什么信息?这件展品是否是一件合格的可以促成互动活动产生的展品呢?
作者在该书中以斯德哥尔摩大学的实习教师在瑞典自然博物馆参观一立体微缩模型(模型主要展示的是两只乌鸦合作从鹰嘴中抢食的行为)的全部学习过程为例来阐释这个问题(学习过程以视频形式呈现)。在研究中使用的理论框架是实践认识论分析,这一理论关注的是在话语层面上对学习的探索,对应该书中实习教师的身份,就是关注他们在参观展品过程中所发生的对话和交流,以此来探讨实习教师是如何解读这一展品,如何与展品所要实现的目的进行相互作用的。活动参与者在活动中的一言一行其实都体现了他们的实践认识论。实习生们被分成小组进行参观,在参观讨论之前,实习生要先对模型进行观察,在这一过程中没有交流;之后他们将由这个模型想到的任何想法或问题写下,然后进行组内会话讨论。没有人告诉他们这一模型到底要表达什么,只能在小组之间展开对模型表象的探讨和猜测,即通过推理思考和彼此之间的交流互动尝试阐释展品可能的表达内容。在对模型进行研究的过程中,并不只有组内成员之间的对话。在小组讨论中共产生六个主题,其中有四个主题是组内自发产生的,而另外两个主题涉及到模型中容易被忽视或在理解上有一定难度的部分,这就需要博物馆教育工作者在此时出现,告诉实习生要关注模型中哪些特定细节,以此来帮助实习生深度参与到另外两个主题的研讨之中,这样对模型的分析探讨才是完整的。该书中所举的这一实例,很好地展示了一场没有任何多余干预的观众
与展品之间的互动过程。当然,这一互动过程能顺利进行,与模型的设计分不开,若模型设计不合理,无法促成观众在没有任何干预下展开对模型的讨论,那这一模型就有待改进。故这一部分的研究也为展品的完善和发展提供了新思路。
(二)展品营造的学习空间:如何在非正式科学场所促进专业发展
科学中心与博物馆中的每一个展览都有其对应的学科体系,其中所展示的展品也与这一学科息息相关。中小学教师被要求广泛掌握一些与他们所教授科目有关的学科专门知识,这种情况不仅在美国是普遍状况,而且在世界其他很多地方也是如此
。而来自博物馆中的展品恰好可以为教师提供这项服务。这些展品为教师创造了一个在非正式教育场所学习的机会,让他们可以在一个较为轻松的场所掌握与学科有关的知识,在参观的过程中也为教师之间提供了一个相互交流的场所。与此同时,在这一过程中还可以建立各种优良的同伴互助模式,为同事之间在专业发展过程中的互动提供支持。如何把展品中所表达的和专业相关的信息与教师的校内教学进行整合,从而促进教师以及教学的发展是该书中所讨论的重点。
对上述问题的探讨,该书以芝加哥市的科学与工业博物馆展览作为课程内容,该展览主要展示“生命科学”的相关内容,参与本课程的是四至八年级的科学课程教师。教师们分为两种模式来进行参观,分别为有引导的参观活动和自由探索式的参观活动。有引导的参观活动要求教师们在参观过程中戴上耳机,聆听引导员对着无线麦克风进行的讲解,这一方式不太利于教师之间以及引导员与作为观众的教师之间展开讨论。根据研究者的跟踪调查发现,有引导的参观活动没有掀起任何互动的波澜,对教师们的专业发展也没有产生任何影响。而在自由探索式的参观中,博物馆教育工作者只在参观之前提出三个开放性的焦点问题以及一本展品指南给每位教师,全程没有干预教师们的参观活动。自由探索活动没有了引导性活动的束缚感,教师们可以自由地展开对展品的讨论,交流有关于个人的、基于展览内容的以及教学法方面的心得体会。与展品相关的会话把观众与展品展现的内容联系在了一起
。除了与展品进行对话外,教师在参观中还会从展览联系到自身情况,并且通过自己的参观联想到自己的学生来参观时会有什么反应,自己应该采取何种合适的方法让学生们与展品进行互动等问题。在参观结束后,教师们被要求做两件事:一是写下一个自己一直都无法回答的问题,二是把在对展品进行自由探索的过程中学到的东西写下来,以便让工作人员知道下一阶段课程学习该如何开展。除了自由式探索之外,该互动课程还提到了一种“工作表模式”
。简单来说,这一模式就是在教师对相关展览进行参观前,由工作人员先普及一些相关知识,再进入馆内参观,发放的工作表可以助力他们在参观过程中带着问题去参观。
教师在非正式教育场所参加专业发展项目时所产生的互动及反思是非常有价值的,这对教师们重新思考其学科内容、教学法及学科教学知识有非常大的启发作用,对他们在后续教学上有非常大的影响。参加专业发展项目是一种主动学习以及推动专业发展的新形式。作者认为书中所述的研究发现是可以进行一般化推广的,可以用于所有面向中小学教师的非正式科学专业发展项目之中,对教师和学生都会有所裨益。
四、
互动对馆校合作的重要性
科学中心与博物馆带来的互动不仅在于馆中,与学校的合作互动也是其中的重要一环。习近平总书记曾强调“一个博物馆就是一所大学校”,通过在科学中心与博物馆中的一系列教育活动,会对孩子或学生们产生或多或少的影响,有些影响将会令他们受益终生。
(一)对教师的影响
馆校合作的主要对象就是教师、学生以及博物馆教育工作者,如何促成三者间在科学中心与博物馆中的互动交流是目前开展馆校合作所面临的重要问题之一。博物馆中的学习有其特殊之处,其学习模式是带有体验性质的,故不能再以传统教育模式来开展博物馆教育活动。许多带学生到博物馆参观的教师在帮助学生学习上并没有做好准备,而是希望完全依靠博物馆教育工作者承担起促进学生们学习的职责,教师们做的只是将学生带到馆内,这种现象最终会造成学生得不到充分的引导,不知道在博物馆中该如何学习。
为了探究打破三者之间隔阂的方式,作者在该书中以两个实例为主体进行相关论述。实例一来自于小学实习教师的必修课,这个项目使用了以参与为基础的教学法,以此来发展和分享各种行之有效的实地参观方法,目的是让教师们知道如何为学生在博物馆实地参观提供支持。实例二是一个身份转换的例子,教师们换位为学生,目的是探明学生在博物馆实地参观时到底会有什么需求。两项研究均取得了圆满的结果,对推动馆校合作的开展有一定借鉴意义。让教师在参观活动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非常重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博物馆教育工作人员应该为教师们提供专业发展方面的支持,最好可以让这些教师提前到博物馆预参观一遍,还可以通过持续不断的交流与同事一起来完善参观计划。只有教师提前熟悉参观目的、参观内容以及学生可能在现场提出的一些问题,才能在学生参观时作为博物馆教育工作者的有力辅助,促进学生在非正式环境中的学习。在促进学生学习之余,学校教师也有相应的收获。教师们开始花更多时间考虑各种不同类型的实地考察活动分别具有怎样的价值,并以此为出发点进行更为深入的剖析,探讨教师在馆校合作过程中所处的位置以及应发挥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