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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们实在是兴奋难抑,她又怕陈刚难以自控,因此说,带我看看夜景吧。
陈刚也嫌屋里太热,便说,走吧,我们到一个地方去。
陈刚是本土人,他熟悉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坐上陈刚的车,出发了。
当他们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发现一轮皓月挂在天心,洁白圆润像一枚闪光的银币。
陈刚也被明月吸引住了,他们靠着车身抬首望月。
那一年的满月啊,只要一回忆,月亮的样子就晃到了眼前。
月亮沿着山脊游走,仿佛是一个顽皮无事的孩子,半夜出来闲逛。山脊上是一排尖尖的树,排成了一线。山脊的轮廓就是由这些树勾画出的。
到处都是虫鸣,开阔地长满了紫色的狗尾巴草。
这倒让秋葵想起家乡了,家乡的小路边也是这样及膝的狗尾巴草,小时候撸去其它籽,只留头上的几粒,用它钓田鸡。
家乡也是青山绿水,一点也不比这里差。
她回身望望陈刚,他正凝视着她。他问:你在想什么?
她说,想家了。
是不是想回家?
她点点头,一会儿又摇摇头。
陈刚说我请了假陪你回去?
秋葵盯着陈刚的眼睛看,问道:真的?
当然真的。
陈刚后来几乎天天都来秋葵的单身宿舍,晚上经常与她同宿。对家里就说是值夜班。的确,他是经常值夜班的。
大概一个多月后,费秋葵好像病了,浑身无力,有些低烧的样子。身体也好像有了变化。
胸前很涨,痛,且很快地向着B罩杯发展。
秋葵的母亲拿到现在的话来讲,是人们称作的波霸。小时候秋葵最难为情的是母亲巨大的胸,偏偏她自己不知道,一任那两坨肉自由地显现在人们面前。
母亲总是很忙碌,有时会一溜小跑,那时胸前就震颤不已。这时,母亲会一手按住一个,扭着脖子用力地跑,胸前波涛汹涌。
母亲也不好意思,脸红,骂自己的两只巨乳。
因此,当秋葵胸前发涨时,紧张了,怕长出那两只丢人的巨乳。
陈刚并不懂这些,看她天天病恹恹地,说我带你看病去吧。
到了医院,医生才问了几句,就说,带她去验个尿吧。
一听这几个字,她头都大了。她当然明白了什么事情可能会发生。
果然如此,怀孕了。
沮丧着出了医院门,眼泪一直没停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大意,做那事会怀上孩子的,可是这么基本的道理她竟然想都没有想起来。
陈刚开着车送她回宿舍,安慰她,不要紧,我回去跟妈妈说去。
陈刚把她送回学校,临别慌张地吻了一下秋葵,就开车回去了。
她一个人忐忑不安地在宿舍里。反复想起医生的问话,要这个孩子吗?
当时她一愣,然后机械地说,要。
医生接着说了一些什么,她一点也没听进去。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秋葵坐立不安。
第三天,陈刚还是没来找她。
一周了,不见陈刚的影子。
她担心了,平时陈刚哪天不来?她这样了,他反而七天不来。
一刻也不能等,她决定去找他。他家她只去过一次,那是夷陵市有名的富人区,环湖而建,一律白墙红瓦的独立别墅,占地一亩多。秋葵相信一定能找得到陈刚家里。
她真的就找到陈刚家。
秋葵虽然生于贫困家庭,但身体一向并不错,除了早些年胃病疼过几年,后来也就没这毛病了。是大学食堂的馒头治好了她的胃痛。但这几天下来,她像个病西施。
陈家大门开着,院子的地面是酒红的花岗岩,好一个深宅大院,她怯怯地站在院子里喊:陈刚,陈刚。
陈刚在家,还有几个人在他家一楼玩牌。
见她来找他,陈刚慌忙把她带到楼上,说,你怎么找来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他,只问他,你怎么不来找我了,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