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摄影师最喜欢的照片！合影的人越多，出问题的机会越大。有人可能看起来会很奇怪，有人可能会抱怨，闪光灯可能误闪，或者那个打条纹领带、穿格子西服和白袜子、头顶焊工眼镜的人高得可怕却站在第一排。这样的场面如此困难、如此可怕、如此令人灰心丧气，哪怕意志最为坚定的摄影师恐怕也有想换个更加稳定、回报更丰厚的工作的时候─比如在街边摆个卖菜摊。
我说得有点夸张了，但意思大致是这样。要拍好合影，我得有多重人格：摄影师、灯光师、导演、卡通人物、发型师、心理医生、外交家，偶尔还要做一个露骨的、恬不知耻的谎言家。“太漂亮了！大家看起来都很好！特别是您，太太。多好看的外套啊！你以为这是马戏团吗？”
天哪。但还是得拍。我现在试着把它看成一种游戏。我在一点点地积累信心和让二手汽车推销员都自愧不如的口才。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否有道理、有效果，或者根本就是冒犯，但我总得保持工作的节奏，让大家从开始笑到最后。好在这该死的活计通常都结束得很快。好吧，说几条生存法则。不要用直接闪光。（每次我这样说时，意思都是如果当时你确实只有一支闪光灯，并且没有任何物体可供反光，那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但务必想办法把闪光灯从相机上拿开─并且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使用多个光源。如果用直接闪光，前排的人可能会比后排的曝光高两级，而且难看的光线会让大家看起来就像一群守灵的爱尔兰人一样高兴。
我总是爱挑战极限（要不怎么是我呢）。有一次我为《生活》杂志在曼哈顿的Silvercup 影棚拍摄了一张地球上所有知名爵士乐手的合照，用到了大概70 000 焦耳的灯光。我必须把整个场景照亮，然后用f/16 的光圈让从前到后都清晰，因为我用的是全景相机。这意味着大量的光线外加大量的柔光措施。总算还是拍成了，并且看起来还不错。老实说，我当时的压力之大，以至于唯一记得的事情是爵士乐手是不会听任何人指挥的。
“闪光灯放得越高越好，并且要对准人群的后半部分。基本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能被照亮。”
但任何人都不会再拍那样的照片了，特别是我。挑战我的另一个极限是有一次在雨中拍一张在消防队门前60 多人的合影。我只有3 支SB-800，那就从简吧，我把其中2 支一左一右放在我的两边，就直接开拍了。这里有个技巧：闪光灯放得越高越好，并且要对准人群的后半部分。基本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能被照亮。相信我，前排的人也能被闪光的边缘照亮。（记得我曾经说过，闪光灯的光线会四处散布吗？）
光线是会散开的。闪光的边缘照亮前排其实没有问题，但愿后排也能被照亮─因为闪光灯毕竟在高处。同时，在有2 个光源的时候，要让2个光源彼此有所交叉，就像我们布置大面积的背景光一样。这样有可能会产生一些交叉的阴影，但好处是光线的分布会更加均匀。（而那些交叉的阴影可以被正面的补光消除。这也是热靴上的闪光灯不能奢侈地只作指令灯的情形。我们得把它设置成既是指令灯又是闪光灯参与曝光。同时可能还要设置一些曝光补偿，通常是设定得低一些，把主要任务都留给遥控灯。）
忘了侧面光吧！除非你有巨型的光源，否则侧面光只能是自找麻烦。影子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从左到右接连不断，原来站着人的地方最后看起来会是个黑洞。
用墙面反射或柔化的光线用在正面是可以的。这也是我在拍摄较小规模的合照时喜欢用3×6 英尺的Lastolite 柔光屏横着在相机头顶前方补光的原因。这是一种美妙的覆盖光。特别是如果还有一个悬臂支架配合的话，我就有充足的余地避免在眼镜上产生刺眼的反光。
对合照而言，孩子其实比成年人好拍多了。我只需要在他们面前装天真就可以了。有一次拍小孩时我真的就在头顶上顶了一个毛绒玩具。在这群跳芭蕾的小女孩面前，我简直就像个白痴一样─其实也是我的天性之一─好在我还记得不要用直接闪光，否则就会得到下页下图一样的效果，1/60 秒，f/10，你愿意这群孩子在万圣节出现在你家门口吗？在这种情况下，把小灯变大的真理再适用不过了。
用尽量少的器材拍摄这样一群孩子的要点：
●● 活跃气氛。
●● 找一面白墙，把SB-800 或者SB-900 的灯头转向后方，让闪光先反射到墙面上，再照亮她们。
●● 如果找不到白墙，把灯头转向上，然后调整快门速度，让更多的环境光参与曝光。环境光可以把闪光灯的硬光中和一些，让画面更加柔和。如果这带来了色彩方面的问题，还可以做一次自定义白平衡。先找个白色的表面（Lastolite 柔光屏就很顺手，如果包里正好有一个的话），然后用环境光和闪光混合试拍一张，相机大部分时候都能够让肤色正常还原。
●● 活跃气氛。
●● 如果有遥控闪光灯，采取一些柔光措施，比如柔光伞或者我刚才提到的3×6 英尺的Lastolite 柔光屏。它非常适合拍摄这样的集体照。我用1/15 秒和f/7.1 不加曝光补偿拍出了这样的照片，闪光主导了前景的曝光，孩子们看起来可爱又清晰，而1/15 秒的曝光时间又交待了背景的细节。但使用慢速快门还是要小心。多拍几张。如果慢于这个速度，任何人在曝光时动了还是会拍虚，哪怕有闪光灯。
●● 还可以尝试用地板进行一些反光。用-2EV的闪光灯向地面反光是让这些活泼的孩子更加精神焕发的好办法。但我说的地板，可不是指红色的地毯。得是白色、金色或者银色的表面才行。又轮到Lastolite 柔光屏了。它的附件中就有这种反射面。把它扔地上，我们就可以开拍了。
●● 我刚才提到活跃气氛了吗？
“我只需要在他们面前装天真就可以了。”
本文来自人民邮电出版社出版的《热靴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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