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家都知道在美国黑人民权运动的历史上有一位著名的人,马丁路德金。还有他那个全世界都耳熟能详的演讲,我有一个梦想。今天我跟大家介绍另一位民权运动的领袖。他影响了千百万人,他的这篇自传已经,而且将会,名留青史。他成为无数美国人的偶像。他就是Malcolm X。
2007年4月份,我16岁。当年我在美国做高中交换生。我的寄宿家庭的妈妈带我去加利福尼亚旅游,和她一个朋友。那个朋友也是一个大概60多岁的美国女人。我清清楚楚在我们租的车里她跟我说,xx,你知道吗?在美国历史上,我最崇拜一个人,那就是Malcolm X。然后她就拿出了一本关于他的书。我跟她说:“这个人我知道!我们学校里学过他!”
第一次接触Malcolm X这个人物大概在2007年二三月份,我在美国的高中里选了一门课,叫U.S Radical Political Thought( 美国激进政治思想)。在有一次课上,我只记得我们老师跟我们讲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美国的民权运动中有一个非常著名的人物,叫Malcolm X。 然后老师给我们放了他著名的演讲, The ballots or the bullets(要么选票,要么子弹)。当时的我英语不是很好,已经忘记了他讲的什么内容,只记得他非常坚定地声音:“ …the ballots or the bullets…” 当时我年少无知,和很多愤青一样,听到这么具有煽动性的演讲,自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当时我记得听到他的演讲非常具有力量。当时依稀记得他的组织,叫Nation of Islam( 笔者不知道怎么翻译了,显然翻译成伊斯兰国会和今天的ISIS混淆,后文我就叫它NOI吧)。
一晃将近10年过去了。今年是2015年。不知道是什么促使我今年特别想读Malcolm X的自传。这个想法一直在我心里,因为我从16岁开始就很崇拜这个人。所以从2015年3月份开始,我断断续续开始读了Malcolm X的自传,到12月份中旬集中起来一口气读完。
这本The Autobiography of Malcolm X是被美国时代周刊评选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100本非虚构类图书之一。(但是这本书目前没有中文版)
Malcolm Little出生于1925年5月19日,在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在自传中他写道他的父亲是一位黑人,母亲是一位偏白人的人,因为她母亲的降生是因为她父亲(白人)强奸了她母亲(黑人)。 后来Malcolm说,“他憎恨他血液里每一滴那个白人强奸犯的血。” Malcolm的父亲是一位基督徒,也是一个坚定地反对白人压迫的牧师。正因为如此,Malcolm小的时候受到过各种类似于3K党的骚扰,他们家也因为白人至上主义者的骚扰而搬过好多次家。有一次一群白人把小Malcolm家的房子给烧没了。他父亲的三个兄弟都被白人杀死了。最后他父亲也没有逃脱被白人杀死的命运。她的母亲一个人带着七个孩子,最后得了精神疾病,被送往了精神病院。没办法,这七个孩子只能被政府送往各个地方的寄宿人家里。
Malcolm在一个全白人的学校里面学习非常好,最后甚至被选为了他那个年级的class president(类似于年部的学生会主席?)。可是当他跟他的老师说,他想成为一个律师的时候,他的老师是这样说的(这也是本传记里一个重要的转折点):“Malcolm, one of life’s first needs is for us to be realistic. Don’t misunderstand me ,now. We all here like you, you know that. But you’ve got to be realistic about being a nigger. A lawyer-that’s no realistic goal for a nigger.You need to think about something you can be. You’re good with your hands-making things. Why don’t you plan on carpentry? People like you as a person-you’d get all kinds of work.” ( 马尔科姆,生命中最要紧的事情之一就是现实一些。别误解我,你知道我们都很喜欢你。但是你作为一个黑人你得现实一些。当律师可不是黑人的一个现实的目标。你得想想你能成为什么。你手很好使,你可以去做东西。为什么不去成为一个木匠?人们都很喜欢你,你可以有很多活啊。)这是Malcolm生命中的一个转折点,当他第一次认识到一个黑人竟然在白人的世界里这样难堪。不过他那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歧视或者是不公正。正如30年代的美国,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后来Malcolm因此不喜欢上学,就辍学了。然后他去了波士顿开始给白人擦皮鞋,然后接触在波士顿的黑人。后来他又去火车上当送餐员。后来来到了纽约的harlem(哈林区)。 这中间发生了好多事情,我就不一一述说了。Malcolm来到哈林区做了服务员,开始吸毒,开始贩毒,后来还拉皮条,他真正成为了美国那个年代最底层的黑人。后来因为在纽约结仇,不得不回到波士顿。然后在波士顿拉帮结伙开始深夜偷盗,最后被警察抓起来。
他进了监狱。但很有意思的是,他和他的黑人同伙“小矮子”(shorty)被判了10年!为什么别的比他们重的罪还没有判这么多年呢?因为他们的犯罪同伙还有Malcolm的一个白人情人。也就是说,在那个年代,你勾引白人女性跟她们一起犯罪,这个罪名,远比偷盗更加严重。就这样,Malcolm进了监狱。那是在1945年。
在监狱里他得到了一个人的传教,那个人就是Elijah Muhammad. Elijah Muhammad是当时美国的Nation of Islam的宗教领袖。 他就通过Malcolm的兄弟给Malcolm写信。一个重要的时刻到了。那就是当Malcolm听到了Elijah的一句话:the white man is the devil。(白人是魔鬼)。按照当时Malcolm的回忆,他当时脑袋就麻木了。可能作为我们现在的人,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觉得当年种族歧视当然是不对的咯。没什么可争议的。但是在那个年代,当整个社会对一个人种的压迫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形式,那么被压迫的人当然也会觉得那是理所当然。所以,在监狱里的Malcolm第一次认识到,他从一个好孩子,好学生,到他母亲被这个社会压迫成精神病,他父亲被杀死,到他现在犯罪进监狱,也许,真的是因为,白人是恶魔。
白人是恶魔!Malcolm回想起了他这辈子所有见过的白人,包括他的情人Sophia,还有好多好多那些中产阶级虚伪的白人,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内心的仇恨开始了。Malcolm从8年级(也就是初二)辍学开始没有学过习,他开始拿来字典学习。他当时都懵了,我靠!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单词。他开始写字。他根本不会写一行直的字。他甚至都认不出来自己写的字。但是在监狱里,在波士顿旁边的一个监狱里,他开始疯狂地获取知识。他想了解白人和黑人的历史。他开始抄写字典。把字典里每一个字都抄下来并且熟记(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俞敏洪。。。原来老俞不是第一个背字典的人)。他开始把那个监狱里所有感兴趣的书开始通读。什么叔本华什么康德,统统读一遍。然后他开始研读世界历史,黑人的历史。他惊呆了!原来黑人是被白人从非洲给抢过来,然后被迫压榨他们成为奴隶建立美利坚合众国的。(笔者其实很惊讶,那时候的黑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历史,他们没有文化到一定程度了)。Malcolm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的人开始都是黑人,然后人类从非洲才走向世界。Malcolm愤怒地觉得,整个美国的白人文化给黑人洗脑,告诉他们他们没有自己的文化和根,告诉他们这些黑人本来就是低人一等。然后结果呢?在当时的美国,黑人开始自己嫌弃自己,觉得白人都是主人,都是好的。黑人都是低等的。黑人从潜意识里就开始崇拜白人,贬低自己。然后黑人开始把自己的头发染黄,烫直,看起来像个白人。Malcolm发现,考古学家一次次发现在非洲大陆上有好多古迹和挖掘出来的古物,反映了黑人曾经在那里那么辉煌!Malcolm的自尊和自强从那时就开始了。他认识到整个美国的白人主流社会是有多么的虚伪和恶毒。他还读完世界历史之后,才知道,原来被压迫的不仅仅是黑人,而是所有非白人,包括中国人。Malcolm在自传中还用一页提起了英国人是如何欺负中国人的。他说,你仅仅因为一个国家拒绝被毒品侵蚀,然后你就因此发动战争吗!?你就因此侵占人家领土吗(香港)?他越读书,就越确信整个白人种族就是一群恶魔。
Malcolm通过读书觉醒,彻底地重生。他在狱中得到Elijah Muhammad教导,成为一名穆斯林。后来他出狱了,开始决定,这一辈子,要让白人知道他们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从1952年他出狱,也就意味着他这一生要为纠正美国的不公正而奋斗了。他成为了Nation of Islam中的一个牧师,开始在美国各地吸引信徒,来告诉他们白人是多么的可恨。在Malcolm认为,基督教就是白人给黑人洗脑的一个工具。基督教就是告诉黑人,你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得忍受这些苦难,到天堂就好了。Malcolm怎么说?放屁!你们他妈的白恶魔在这个世界上用压榨我们黑人享受天堂,然后他妈的告诉黑人我们死之后才是天堂? 你是在玩我呢吗?你们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虚伪的恶魔。
黑人兄弟们! 你们知道你们的祖先是怎样被白人强奸,被白人虐杀,然后被抢到北美洲来给白人干活的吗?黑人兄弟们,你们知道你们姓什么吗?别跟我说你们的姓,你们的姓都是那些强奸你们祖先的白人恶魔给你留下来的姓。我姓Little,但这是我非洲祖先给我留下来的姓吗?不是!所以今天我要把我的名字改为Malcolm X. X代表一个未知数,代表我祖先的姓氏。
不要去跟马丁路德金那些天天只想着跟白人一起种族混合。我们不需要混合!我们更不需要种族隔离!我们需要和白人彻底分离。这个社会中白人根本不可能给你任何自由和尊严。
在Malcolm的帮助下,NOI成为了全美非常大的一个组织。NOI和马丁路德金等人的观念不同。马丁路德金说应该消除种族隔离制度,应该让白人和黑人在一起。而Malcolm认为那样太没尊严,而且总批评这些混合主义者在讨好白人。Malcolm呼吁美国黑人彻底的自强。白人根本给不了黑人自尊。必须黑人自己去得到。
我在没读这本传记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原来Malcolm X这么有名。在当时,60年代的美国,所有的大型媒体都找Malcolm去讲话,他自己说,没有任何一个黑人比他飞飞机还飞得勤。 他去大学和报纸演讲,他的知名度迅速传遍全国和全世界。他书中有很多地方很感人。有一个地方感动了笔者是他出狱之后回到了哈林区,看到了那些毒贩子朋友还有那些曾经社会底层的兄弟现在已经很惨的过上了没有人管的生活,或者都死了。当他见到当时因为结仇要杀他的West Indian Archie时候的那股亲近劲,很是感人,都过了好多年,那些恩恩怨怨,都没了。上原文:
I heard the usual hustler fates of so many others. Bullets, knives, prison,dope,disease,insanity, alcoholism. I imagined it was about in that order. And so many of the survivors whom I knew as tough hyenas and wolves of the streets in the old days now were so pitiful. They had known all the angles, but beneath that surface they were poor, ignorant, untrained black men; Life had eased up on them and hyped them. I ran across close to twenty-five of those old-timers I had known pretty well, who in the space of nine years had been reduced to the ghetto’s minor. Some now worked downtown,messengers,janitors,things like that. I was thankful to Allah that I had become a Muslim and escaped their fate.
(我听说了很多那个时代江湖骗子的命运。子弹,刀,监狱,毒品,疾病,精神病,酗酒。我觉得应该是这个顺序吧。然后有太多的那些当年在江湖上跟鬣狗和狼一样坚韧的幸存者,他们的现在很可怜。他们看起来懂很多, 但是在那些表面的下面他们是贫穷的,无知的,没有受过训练的黑人。生活磨平了他们,欺骗了他们。我找到了25个那时候的很熟知的老人物,9年过后的现在,他们成为了黑人贫民窟里的弱势群体。有一些他们在市中心工作,送信,打扫卫生,就那些活吧。我感谢真主阿拉让我成为了一个穆斯林,逃脱了他们的命运)
还有一个地方,就是他有一次被邀请去哈佛大学法学院演讲,他在那里从窗外望去,他忽然意识到他对面的那一趟房子就是当时他在波士顿偷盗时候放赃物的储藏间。当时那种景象就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他觉得当年的自己真的就如动物一样生活,跟动物一样思考。Malcolm觉得如果没伊斯兰教在监狱中唤醒他,他肯定现在也就是一个脏兮兮的犯罪分子,或者在哪个监狱里度过余生,或者去精神病院。或者在街上鬼混,然后跟那些同样可悲的黑人一起抢夺所谓的地盘。但是阿拉保佑了他,让他从那些泥潭中升起,逃脱那些可怕而黑暗的世界。
后来发生了好多事情,由于Malcolm个人魅力过大,他的曝光率大于NOI的一把手Elijah Muhammad,最后Malcolm被找茬踢出了NOI. Malcolm在NOI工作了12年,后来却与他们决裂。( 因为NOI中,包括一把手,都很嫉妒Malcolm所收到的关注和他的才华。因为在NOI中没有人有Malcom的能力去全美各个大学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