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英雄到底哪里惹人喜爱了?一千个蜘蛛侠粉丝恐怕有一千种理由:因为他能射蜘蛛丝,因为他有蜘蛛感应,因为他酷毙了,因为他幽默风趣,因为他吐槽力爆棚,因为他为了正确的事情而战,因为他帮助百姓,因为他给人希望……
知名画家Skottie Young所作的萌版蜘蛛侠集合。图片来源:skottieyoung.deviantart.com
但总有什么是让蜘蛛侠与其他所有超级英雄都不一样的。最容易让人注意到的,是他的年纪。
15岁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成为超级英雄时,彼得·帕克不过是区区一个15岁的普通高中生。今天的孩子们有手机电脑各色娱乐,而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少年们看漫画。蜘蛛侠漫画的第一批读者大多是十几岁甚至更低龄的青少年,他们需要一个更贴合自己生活状态的英雄榜样出场。
蜘蛛侠的设定完美地满足了这点。他的创作者之一斯坦·李老爷子就说过,这个角色的创作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青少年对漫画需求激增,而创造一个具有青少年辨识度的角色是最好的选择。[3]
“我们见过了神,我们见过了士兵,我们见过了百万富翁。现在我们该见见小屁孩的能耐了。”在新蜘蛛侠电影《蜘蛛侠:英雄归来》里饰演彼得·帕克的“荷兰弟”汤姆·赫兰德说。图片来源: news.marvel.com
在蜘蛛侠诞生的60年代,青少年角色在超级英雄漫画里总被作为超级英雄的助手与搭档出现大众视野中,比如美国队长的搭档巴基·巴恩斯(Bucky Barnes)与更早诞生的蝙蝠侠的助手罗宾。毋庸置疑,他们日后也渐渐成长为独立且重要的漫画角色,但像彼得·帕克这样一开始便独当一面,以打击纽约犯罪事件、保护纽约市民以及维护纽约治安为小目标的青少年英雄,实属美国漫画界首创。
除了年轻,彼得·帕克也有着许多非常吸引人的特质。尽管他也没逃脱“被孤儿”的命运,但彼得·帕克仍与大部分“家门不幸”的超级英雄有着相去甚远的成长经历。他有自己热爱并擅长的领域,他是一个科技宅,一个发明家——最初他的蛛丝发射器与制服也都是自己一手创造。此外,作者与画手们也赋予了这个年轻人极高的喜剧天赋。无论在战斗时或是生活中,彼得·帕克一直是一个喋喋不休玩文字游戏各种溜的少年段子手。他的乐观、幽默、自我吐槽,比深沉、严肃的“大人英雄”们更能赢得年轻人的青睐。
漫画《复仇者》中,钢铁侠在为复仇者联盟召集新成员时,向狼叔提出的诱惑是“我们有酒”,而向蜘蛛侠抛出的理由则是“我们有钱!”在最新的蜘蛛侠电影《蜘蛛侠:英雄归来》中,也有对这种梗的调侃。图片来源:ranker.com
但如果要说蜘蛛侠有什么是最独一无二的,那便是他能在读者中激起奇妙而强烈的精神共鸣。脱掉钢铁侠战衣的托尼·史塔克是天才、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而脱掉战衣的彼得·帕克只是一个切实想要做正确的事的普通人。”《蜘蛛侠:英雄归来》的导演乔恩·沃茨(Jon Watts)对果壳网编辑说,“他是一个来自底层的人,会从普通人的视角去思考。”
“彼得·帕克他并没有向谁索要这一切。他就是个紧张兮兮,只想好好生活的小伙子。然后他被蜘蛛咬了才获得了超能力。他并没有想要做一个超级英雄。所以当要面对随超能力而来的那些责任时,他的反应会跟任何一个普通人相类似。这让他很能引起共鸣,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他。”乔恩说。
乔恩·沃茨在于果壳网编辑讨论蜘蛛侠。对话双方都是蜘蛛侠的忠实粉丝。图片来源:索尼
因饰演钢铁侠而家喻户晓的小罗伯特·唐尼(Robert Downey Jr.)也有一样的感受:“当我十几岁第一次看到蜘蛛侠漫画时,就有种这样的念头——这家伙就是我。”这可能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在转变为蜘蛛侠时,彼得·帕克经历了痛失本叔的悲伤,经历了校园霸凌的折磨,还要头疼生计、学业、感情等种种问题。这样的成长体验与心路历程,令处在青春期迷茫阶段、感到孤独不得志的年轻读者们从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因为普通,所以必然不完美。尽管是做好事当吃饭的正派英雄,蜘蛛侠也会有自己的弱点、缺陷甚至阴暗面。《乡村之声报》的一名记者曾认为,蜘蛛侠有严重的身份认同问题,他自卑,面对女性不够自信,甚至受恋母情结困扰等等……[6]这样的“真实”,反而使得虚拟角色能深受重视。
而且随着漫画刊物的剧情延伸,彼得·帕克的年龄与人生轨迹也一样不断向前,正如斯坦·李一开始所期望的那样[4]。与其他超级英雄比起来,彼得·帕克完整的人生经历设定也更容易让大部分普通人有代入感。读书,恋爱,工作,生活,除却打击罪犯不停进行冒险之外,他与你我别无二致。
背着书包的蜘蛛侠。图片来源:索尼
1965年,《时尚先生》杂志针对大学生进行的一项投票显示,面世年仅3年的蜘蛛侠在他们心中是与鲍勃·迪伦、切·格瓦拉齐名的具有革命意义的偶像人物[5]。“(蜘蛛侠)被经济问题所困扰,他也面临着生存的考验。简而言之,他就是我们中的一员。”一位投票给蜘蛛侠的受访者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