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阿放,新出了一个APP。”家乐凑到我跟前,把手机从裤裆掏了出来。
“啥?”
手机屏幕上是
APP五颜六色的开场动画,一行中老年朋友圈风格的宋体字映入眼帘。
“共享……”我睁大眼睛,深吸一口气,“炮……炮友?”
家乐猛地点头
,
他鬼鬼祟祟环顾四周
。
“嘘,刚上架,拿了俩内测码,我们试试
?
”
“可这……是不是就是卖淫……”
“写书人的事情,能叫卖淫吗?”
“家乐兄说得有理,快给我一个。”
2.
我叫阿放,
30岁,是一个潦倒的小说作者。
没人喜欢我的小说,上一本小说,首印只有
3000本,一共卖出去200本。如此销量,我根本养不了家。
但作为一名母胎单身者,养活自己当然并不难。
是啊,一个人的宅男生活,需要什么钱?
我可是把泡面吃出花来,掌握十二种泡面方法的男人啊。
今天午休前我照常准备撸管。
我掏出自己的手机,照常翻出小花的那张照片。
小花是我初中时喜欢的女孩子,当然现在她已经嫁人了。
我坚定不移地认为她是我的初恋,这种信念后来影响到了我的性能力
——我只能通过想她才能硬起来。
但今天我性致不高,努力了一会,觉得索然无味,下床打了一局当下最火的游戏
“皇者荣耀”,竟发现小花也在线。
我点了组队邀请,她同意了。
“小花,我想你。”我搓搓手,打下这行字后我想了想,还是清除了,重新打了行字:
“过会我带你飞。”
她没说话。游戏开始了。
十分钟我们爆掉了对方的基地,我打野超神,耍得飞起,得意地打了行字:
“小花,我活还不错吧,再开一局?”
“呵呵,下次再来,我去给孩子喂奶了。”
“……嗯,好。”
我关掉游戏,百无聊赖翻开朋友圈。
“就要和老公结婚啦。”
“孩子学会自己擦屁股了,真棒!”
“你不努力谁会帮你努力?你现在不囤货谁帮你囤货?女人要做自己的女王,我是微商……”
不是秀恩爱就是做微商,娘的。我愤怒地关掉
APP。
刚关掉
APP。手机不知怎么的,自动点开了屏幕最右下角的那个五彩logo。
“共享炮友。”
我一惊,忽然想到家乐说过,
12点以后共享炮友APP内测就开始了。
我来了兴趣,点开
APP输入了内测码。
2035年7月18日11点59分,时间要到了。
3.
漫长的加载画面,中老年人朋友圈风格的
APP设计很魔性,点进去后注册账号,弹出框来:
“您好,目前‘共享炮友’APP版本还在开发阶段,1.0beta版本只供内侧用户免费使用,暂时只支持‘智能筛选炮友’阶段。”
下面只有一个确定框。
您的性别是:男
or 女
我输入
“男”,点进去,界面变成了十多个选择题。前面都很低俗,什么身高啦,罩杯啦,我很务实地选了G罩杯。
挑选好了以后,系统开始了长达
1分钟的“筛选”。我看到一张张女人的照片一闪即逝,太快了,根本看不到内容。
“还有别的要求吗?”画面终止,闪出一行字,后面跟着空格,看来是要我手动输入。
我脑海里闪过小花,于是写下:
“嗯……
要
爱笑。
”
4.
“喂,小花,你耳朵上很脏,我帮你。”
“笨蛋,那是痣啦!”
“我是三年一班的阿放,以后就由我来守护你吧!”
“哈哈哈哈哈,阿放,你漫画看多了吧,真的好中二。”小花甩给我一个背影,走了几步又回头,“以后……别跟着我了,我有男朋友了。”
……
那是我最后一次与小花在现实里说话。
后来我们中考,高中去了不同的学校,我经常偷偷骑车去看她们学校,翻墙,只为偷偷看她一两眼,评价一句:
“娘的,朋友圈最近果然还是p图了……没办法,还是喜欢她。”
没人发现过我,我就这样活在她的背后。
可那一天,我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偷偷地从寝室搬出一个大的布袋子,鬼祟地运出校门外的
小湖
。我借着微弱的路灯看到她的脸。
小花的脸很苍白,惊慌遍布。
她慌张地回了学校,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她走后不久,我停下车,跳进
小湖
,好奇心迫使我一定要看到那布袋子里的东西
。
很快
我将布袋子拿了上来。
很沉,一股恶心的气味扑鼻而来。
我打开布袋后发现里面是一团碎肉,一个血粼粼的女人的头颅躺在里面,眼睛还是睁开的。
是小花的脸。
那是
2020年的夏天,炎热,无风,我却感觉刺骨的冷。我骑着共享单车,只觉得回家的路格外漫长,我没有与谁共享过这个秘密。
5.
在那个夏夜里,小花可能杀死了她的同胞姐妹。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小花
吗
。或者说,小花有一个同胞的姐妹。我打听过一些情况,说是小花的家庭很复杂,父母离异,但没有说有两个孩子。
为什么她要那么做?我不知道。
但我决定为她保护这个秘密,因为我对她的爱情深入骨髓。
在我填满信息后的五分钟,电话响起。
“您好,是阿放先生吗?”
“是的,请问您是?”
“这里是共享炮友APP。您的炮友已下发,一个小时后就会到达指定地点,请善待哦。”
“……效率真高啊。”
“记得给好评。”
“这得看活了。”
一个小时以后,门铃响起。
我随便套上条裤子,迫不及待地打开门。
“欢迎欢迎……”话还没说完,我看到她的脸,脑中仿佛被一颗核弹炸过。
我用手指着她:
“你……小花……”
6.
这一定是梦。
怎么会是小花呢。
她好像完全没有认出我来。虽然我们多年未见,但我们也偶尔在网上互动,她至少对我还是有印象的吧。
“我不是小花。先生,您可能认错人了。”她指着胸前挂的精致牌子,“我是八号。”
我看着八号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怎么可能会错呢,与我记忆中的小花一模一样,眉角里都是当年的模样。
与当年一模一样
……我忽然打了个寒颤。
小花也
28岁了,已经生了孩子啊。怎么会是当年模样。
我使劲搓眼,快把自己的眼睛给戳瞎了。
“哈哈哈哈。”八号看着我滑稽的样子,忍不住捂嘴笑,然后说,“我去洗澡啦。”
她走进浴室。
我又揉了揉眼睛。
八号在洗澡,我透过浴室的玻璃门,看着她曼妙的曲线,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
花洒头喷出水花,洒在玻璃门上,将里面映得一片模糊。
这太他妈邪门了吧。
我一头栽到床上去,把脸埋进枕头里,努力让自己镇静下去。
水流声依旧还在耳边萦绕。
这时手机响了,是家乐。
“阿放,别上她。”手机那头,他气喘吁吁地说,还没等到我说话,忽然传来了惨叫声。
7.
“怎么了,家乐。”
“来救我……”家乐那边响起了轰鸣声,像是无数只蜜蜂在嗡嗡地叫,接着那边应该发生了打斗,有物品被撞击,碎裂。
“家乐!”电话挂断了。我从床上一跃而起。
不要出事啊,家乐。
我冲着要出去,可突然间我听到一声巨响,一根鲜红的巨大触手朝我袭击了过来!
该死。
那触手是从浴室来的,它击穿了玻璃门,形成一个直径约五十里面的空洞。我瞟了一眼过去,发现那门的背后,小花
……不,八号的腹部赫然是血粼粼的一片,那根触手就连接在上面!
我往反方向跑,躲开血红触手的攻击。
血红触手势如破竹,它击穿了电视,电脑,仿佛一条巨蛇。
我感觉天崩地裂,只觉得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让我头昏脑涨,想要呕吐。我躲在沙发后面,咬牙一个翻滚,我肥胖的身躯就像颗肉球一样滚了过去。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这么敏捷。
我大吼着从窗户跳了出去。
还好住在二楼,我想。
我一边朝着家乐家跑去,一边想着八号那恐怖的一幕。
她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车行到区中心的时候,路过一个高楼
CBD。
我震惊地发现,广场的大屏幕上放着
“共享炮友”的视频广告。
“共享炮友将全面开发2.0版本,这一版本将完全对外开放,敬请期待。”
视频里出现了一个女人,她穿着裸露的衣裳,赤着足,微笑着说。
又是
……小花。
广场上的人群发出爆裂的欢呼声,他们欢呼雀跃,仿佛在迎接着什么节日。
疯了,都特么疯了。
8.
2020年,夏。
太阳将大地烤得像炙热的平底锅底,而我们就是人肉生煎。
训练馆,我打完最后一组拳。
家乐说,
“这么热的天,你为什么把空调给关了。”
我没说话,阻止了他开空调。
“对了,昨天深夜你是不是出去了啊。”
“什么?”我有些慌张,但还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摊在沙发上。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挂着的全是冷汗。
“你昨天……有去情侣坡吗。”
“家乐。我没有。”我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了。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慌张。于是我们没有再提任何事情,各自回家。
昨天深夜,骑车回去后不久,我冷静下来,决定再回小花的学校。
尸体放在那里,肯定会被发现的。
我决定去处理尸体。
然而,当我带着尸体到学校外的情侣坡的时候
……我看到家乐了。
我藏在一棵大树后,见他持着铁锹,在慌慌张张掩埋着什么。
我借助着那边微弱的光,发现他埋下的,赫然也是人。
那天以后,很多个夜晚我都会做噩梦。
我抓紧床单,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
但只要我一闭眼,就能看到小花的脸。
9.
五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家乐家的门下,楼房已经着火,人群从安全通道蜂拥而出。
十二楼以上火势汹涌。
我顾不得太多,将衣服沾水就冲了上去,一脚踢开家乐家的门。
屋顶,墙壁,地板,铺满了一望无际的红,宛若深渊。
“家乐!”我在一团火焰当中,看到了遍体鳞伤的家乐,他身下压着一个女人,他死死按着她的背部。
“她的背部有弱点,就那个地方,按住她就动不了了!”他说。
四周都是火焰,那女人趴在地上,赤身裸体,腹部伸出修长狰狞的触手。
家乐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几乎变成废墟的屋子,显然都是出自它之手。
我咽了口口水,说:
“我们走……”
话音刚落,那女人全身的骨骼忽然都震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突破她的身体。
“糟了。”
我一把拉住家乐,把他背到背上,冲了出去。
家乐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说了句:
“老司机,这次是真翻车了……”
“少他妈废话,你给老子坚持住。”
那个女人从地面爬了起来,我忍不住回了次头,果然
……又是小花。
她全身的皮肤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焚烧成碎片,很快她就变成了一个血红色的人形怪物,七八条触手从体内猛然伸出。
“妈啊,老子还没活够呢。”我背着他,跑到楼梯口,后方,变成怪物的小花跟了上来。
“该死。”
“阿放没想到你这么胖还能跑这么快。”
“废话。”
“那你当初怎么还追不上小花?”
“妈的家乐你省点力气,我们现在是在逃命。”
家乐在我背上,气息已经有些弱了,他失血过多,我的衣服上被染了一抹血红。
“我只是突然想到啊。”家乐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跑得更快了,转眼已下到十楼。后面的怪物还是穷追不舍。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他的话。
“我说……我只是突然想到,我们为什么会喜欢同一个女人这么多年呢。”
“那一天……你看到了吗。”
“对……我也看到了。”
“你也埋了?”
“埋了。”
“她到底是什么。”
“鬼知道。”
“别废话了,快点跑路。”
“娘的,我还是处男啊。”家乐哀嚎。
后方涌入呼啸的风,吹得后背发麻。她越来越近了,触手上满是锋利的针刺。
“我进来的时候你是怎么制服她的。”
“她的颈后有道沟壑一样的东西,按住她就完了。”
“你怎么发现她这个弱点的。”
“娘的,我喜欢女人的后背,刚顺手摸了一下就发现了。”
“……家乐。你还能走嘛。”
“应该不能了。”
“家乐,你做诱饵。我绕到她背后作了她。”
“那可是小花……”
“花你妹。”我破口大骂。
“我们可以做到吗?”
“废话,别忘了我们都曾经是散打运动员。”
我抛下家乐。从九楼的楼道口转到走廊。那个怪物气势汹汹冲了上去,要撕裂家乐。
它背对着我,我的机会来了。
我跳了起来,手伸向她的后背!
沟壑分明,我定睛看去,里面有一个肉瘤般的眼睛!
我一手抓到它,它发出凄厉的惨叫,几乎要震破楼道的玻璃。
我死死拉住它!
“把它拉出来!”
它咆哮着,尖叫着,又像是哭吼。
10.
五天后。
我与家乐盯着水族箱里的那团
“肉”发愣。
这团
“肉”不是别的,正是从怪物的背部掏出的肉瘤。它还很小,有一只眼睛与尖锐的口器,没有四肢。
它在箱中滚动,时不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五天前,我们制服了它,本想直接杀死,但家乐说,或许我们能够通过它发现背后的真相。
他说的有道理,事情到现在还很扑朔迷离,我只是想要一个炮友,却差点连命都丢了,小花到底怎么了呢?
还有十五年前,我们分别埋下的尸体
……
不得不说,作为朋友,我们不光品位一样,喜欢同一个女人,而且连埋尸的地点都那么相似。
2020
年的那个夜晚,家乐正好在小花学校附近打球。九点多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他推着单车准备回去,却发现了小花。
小花,以及一个男人。
陈塑,那是小花从初中开始就开始交往的男朋友。
他们将与我看到的相同的布袋丢入那个小湖,家乐说,当时小花的脸是惨白的,应该是吓得不清。
“人肯定不是她杀的。但是尼玛现在……怎么这么多小花?克隆技术这么发达了?还是小花她妈巨能生。”
“它应该是那玩意的中枢神经什么的。但是脱离了那个躯体就……。”
“就废了。说明它需要寄生的身体。”
“可是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了夺取我们处男的贞操?”
“我觉得,陈塑可能知道一些情况。”我对家乐说。
我放进了一块生肉,肉瘤立刻停止尖叫,它一口撕咬下去,将这块比它自己体积还要大的肉块吞噬下去。
“我们去找陈塑。”
话音刚落,水族箱内的那个肉瘤浑身战栗起来,从它的嘴处伸出了一条尖细的
……触手。
11.
陈塑与小花早就已经分手,这些年他消声灭迹。
“话说,小花没嫁给陈塑,那是嫁给了谁?”我问家乐。
“鬼知道,她邀请你参加了婚礼吗?”
“当然没有。不过说来很奇怪,她的朋友圈照片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丈夫。”
“那我们要怎么找陈塑?”
“你难倒我了。”
两天,我们一筹莫展。
我推了推家乐的手臂:
“看,这条旧闻有意思。”
“科学家们在巴西雨林发现僵尸真菌,幸好这类真菌物种还未进化到可以感染人类的地步,只会感染蚂蚁,在感染蚂蚁后就开始掌管蚂蚁的大脑,在蚂蚁为真菌找寻到下一个理想的寄居地后,会立即杀死之前寄居的蚂蚁,并在新的寄居地传播孢子。被感染的蚂蚁先是在植物之间疯狂地爬上爬下,最终停留在某片离地面大约
25cm
的叶子背面,在真菌的指示下誓死紧咬叶脉不放。几天的等待之后,一股僵尸真菌流便如触手般从蚂蚁头中爆裂而出,四处播撒的孢子重新潜伏在雨林中,等待下一轮牺牲品的到来。”
第三天,肉瘤长出了第二条触手,力气变得很大,我们决定要处理掉它。
“我觉得是阴谋。”
“当然。”
“可能已经有老司机被她们得逞了。我当时也差点被这家伙给杀了。”
家乐提出我们应该主动联系小花。
我点进她的主页,发现她这几天的动态依旧很正常,晒孩子,发自拍。
“很邪门啊……”
我点开对话框,发给她一句:
“小花,在吗。”
她没回我。
这时候,电视里播报了一条新闻。
“依旧是共享炮友
APP
,在用户与共享炮友交配的时候,触手怪物从女体破膛而出,杀死了用户黄先生……”
“目前警察已经射杀了该怪物,请市民朋友们不用担心。”
“
X
大学生物学教授王教授通过样本分析称,该生物之前从未出现过,应属于人类未知的新发现物种,在解剖中发现,该物种体内拥有人类的大部分器官,并且,在它体内发现了快速生长的胚胎……”
不,不对,不是怪物与
“我们”一样。
而是它控制了
“我们”。
家乐说:
“你知道《异形》吗?”
“知道啊。”
《异形》是上个世纪雷德利
·斯科特导演的一部太空恐怖电影,讲述的是一艘飞船在执行救援任务时不慎将异形怪物带上船后,船员们与异形搏斗的故事。
异形则是一种需要寄主才能诞生的生物,在胚胎成长的最后阶段,它们具有宿主的基因特征,会用破胸的方式杀死寄主从而诞生。
我看着这个肉瘤,它会是这样的生物吗?肉瘤与寄主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寄主又为什么都是小花的面孔?
“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为什么要创造一个共享炮友的
APP
呢,是想让更多的人与寄主自愿交配吗?”
“这一点倒是有可能,因为在交配的瞬间……寄主几乎没有任何攻击能力。所以‘自愿’这点很重要。”
“所以……家乐你还是跟她做过了……”
“废话,不然怎么制服她?我当时只觉得不对劲,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就看到她的腹部伸出了触手。直接把我吓软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忽略的问题。
“家乐,内测码是谁给你的?”
“唔……就是短信直接收到的。别想了,短信没有来源,号码是空的。”
线索又断了。
我准备处理掉肉瘤。
“阿放,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家乐说。
“怎么?”
“按照一般恐怖电影推测,这种肉瘤生物……都有一个母巢型的家庭结构。”
“比如?”
“《星河战队》里的虫族母后,异形的母后,还有我们地球上的蚂蚁、蜜蜂,一般由单后或者多后繁殖,具有复杂的社会性。”
“所以你是说,按照蚂蚁的习性,这个肉瘤如果被释放,会去寻找自己的……额,它的领导?”
“我们可以来个顺藤摸瓜。”
12.
今天是共享炮友
APP
公测的日子,朋友圈的单身狗全部沸腾了,一个个翘首期待。
共享炮友
APP
的垂直广告在门户网站、朋友圈、吱乎比比皆是,各类大
V
下水软广植入。我们目瞪口呆,市场都不监管吗?
“可能是我国单身汉现在确实太多了吧,年轻人本来就不多,而且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啊……”家乐说。
“当初不让生,现在……咳咳,没人生。”
我们开着车,跟在肉瘤的后面。
它用两根新生的触手奔跑,速度极快,我们加到
50
码才勉强跟上它。
“幸亏这个小东西没什么智商。”我说。
家乐盯着北斗系统的导航,没有说话。
我们在它身上挂了一个小的定位器。
穿过城市,上了高架,到郊区了。
“我有点不好的预感。”我皱起眉头。
“最近哪有什么好事。”
“你不觉得路线有点……熟悉?”
家乐抬头,望了望窗外,深吸一口气。
“这是要去小花的高中……”
小花的高中在郊区。那时我每天都会骑车过来。这么多年过去,城市的规模并没有扩大多少。
“家乐,可能会是那个小湖。”
家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