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这家的大儿子结婚,回乡摆酒时开了一辆奥迪,神气活现地停在打谷场上。看稀奇的乡亲们络绎不绝,啧啧称赞着,不时冒出一两句,“这家人的运气可真好,才去几年呀,就开上豪车住上大房子了”。
恰巧我弟弟和这家的二儿子很熟,喝酒聊天时,就把这些话学给他听。这家的老二长叹一声:“兄弟,你是不知道我们当时有多苦啊。哪儿有什么好运气,不就是能吃苦、够努力?”正好有酒有肉,这家伙便就着一点醉意,开始讲述自家的创业故事。
当年他家地很少,日子很艰难。兄弟俩双双辍学,进了一家烧烤店打工。“烧烤是夜里才卖的,每天都要熬到三四点才能睡,冬天还好,夏天待在炉火边简直要脱一层皮!”就这样,兄弟俩边干边学,掌握了烧烤的基本技巧后,又东挪西凑了两万块钱,终于支起了一个烧烤摊。
自己当老板,比打工又难出许多倍。无论夜里忙到几点睡,兄弟俩都必须爬起来赶早市,买回新鲜的食材,接着又要调料,该切片的切片、该串串的串好。暮色降临华灯初上,两人便吭哧吭哧登上小三轮往夜市赶去。
路过许多红男绿女,经过满街的繁华烟云,但热闹是别人的,他们有的只是一个小摊位。苦干了将近三年,有了本金和稳定客源,他们才租下店面。没钱雇帮工,年过半百的父母撸起袖子上阵,一家四口忙忙碌碌又两年,才奋斗成了有房有车一族。
“可我们的青春,都在烟熏火燎里耗完了。”老二讲出一句文艺无比的话,有几分伤感。
好运只是表象罢了,背后那些流血流汗的付出,才是赤裸裸的真相。
一个姓张的姑娘嫁了有钱人,朋友圈偶尔晒出的包包和度假地都是电视剧里才可能看见的东西。聚在小店里喝着奶茶谈起她,老同学们总是一撇嘴,嘚瑟什么啊?运气好罢了。
嗯,在有些人眼里,所有的成功都可一言以蔽之,运气好。
小学时,我和张姑娘是同桌。这个白白净净的秀气小女孩,字儿写得特别认真漂亮,学习成绩也不差,讲话时温声细语,是个家教极好的女孩。
听说她那一双教师父母对她的要求极为严格,除了学校布置的作业,还有大量的家庭课程等着她去完成。
所以当我们疯跑在逼仄小巷里捉迷藏时,她正绞尽脑汁解着奥数题,或是背着唐诗宋词,有时也练习吹长笛,那是小镇上唯一可培训的乐器。
于是张姑娘以一个学霸的姿态纵横校园十多年,最后考上了国内某顶级高校,进入一流研究机构工作。然后在一次聚会上,遇见了现在的丈夫,两人相谈甚欢,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遂结秦晋之好,自然而然。
当一个优质男人站在你面前时,能吸引他的是美丽容颜,可让他决定是否娶你的,却是你的颜值、能力与学识构成的综合素质。
嫁对人的确是女孩一生最大的幸运,但当幸运从天而降,两手空空的你,又拿什么去接住那块大馅饼?
幸运之神眷顾的,永远不会是身无长技的你。
将别人的成功都归结为运气的那些人,过得往往不怎么好。
过去有个同事,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怎么会这么命苦?
少年时因家贫上不了高中,悲悲切切读了一个中专,她认为不通情理的父母毁了自己的前程。
工作了忙着谈恋爱结婚,她疏于业务,工作换了好几个,升职加薪自然没有份,她觉得自己好委屈,运气简直差到了极点。
有段时间我们同处一个办公室,她经常拉着我东家长西家短地聒噪。我忙着写稿没空搭理时,她便开始看电视逛淘宝,快下班了才匆匆忙忙打开表格。效率低就不说了,重要的是财务数据经常出错,差点引起轩然大波。
于是她在我们公司待了不到半年就被炒鱿鱼,又马不停蹄开始了下家的寻觅。一直在路上,却一直到不了终点。
好运不是天生的,背运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一个人懒了、消极了、懈怠了,周围也会渐渐形成一种低压气场,满脸都写着倒霉。这种时候,做事成功的概率往往也会随之降得极低。
解药只有一个,那就是振作起来,挥着小皮鞭催自己奋力向前。
所谓的一鸣惊人,都有十足的努力和付出来支撑。
不幸的人或许各有不同,好运的人,却有千篇一律的上进心和执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