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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无数次帮人搬家时,窥见了北漂的人生底色!

新浪财经  · 公众号  · 财经  · 2017-04-02 11:37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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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每日人物(ID:meirirenwu)

作者: 李斐然


不管多么迥异的人生,都会被装进这辆车里,塞得满满当当。这是一个北漂的全部家当,也装载着这些人所有的北漂回忆。


何亮明曾是一名在北京拉活的搬家师傅。来北京的那年他21岁,那时候他有一辆金杯车,满身的力气,好说话的脾气,还恰好租房住在海淀区的大学聚集地,毕业季一到,学生们就爱找他帮忙,搬家生意就这样开始了。


后来找他搬家的人越来越多,主要是那些20出头的年轻人,包括这些毕业后已经开始工作的大学生、他们介绍来的同事、同事介绍来的朋友。在豆瓣租房小组里,“小何师傅”的推荐指数名列前茅,不少豆瓣青年慕名而来,找小何搬家……


何亮明说他曾经精确地算过,自己的车能装下多少行李——20个标准拉杆箱,或者28个标准搬家纸箱。但生活从来没有这样的标准,每个搬家的年轻人都不一样,他们有不一样的行李、不一样的背景、不一样的北漂心情、不一样的人生故事。唯一相同的是,不管多么迥异的人生,都会被装进这辆车里,塞得满满当当。这是一个北漂的全部家当,也装载着这些人所有的北漂回忆。



以下是何亮明的口述。


我是搬家的小何师傅


我叫何亮明,湖北人。但在北京,没人叫我的名字。偶尔看到对方的通话记录,在那里,我的名字叫做——搬家的小何师傅。


在过去5年里,我几乎每天都会开着我哥借给我的金杯车,给那些生活在北京的人搬家。找我搬家的大多比较年轻,特别是那些刚开始北漂生活的学生和白领。毕竟金杯车装不下太多东西,一箱书,两箱铺盖,四季的衣服,外加锅碗瓢盆、瓶瓶罐罐,恰好是一个刚开始独立生活的人的行李分量。


因为搬家的缘故,我开始了解那些在北京城生活的法则。我知道要想抵达西直门的住家,先要想办法成功地从如迷宫一样的立交桥里绕出来;想要搬家进部队大院,每个人都要在门口警卫那儿押身份证;中关村到处都是创业公司,那些创业者白天在有漂亮玻璃幕墙的写字楼里上班,晚上出门拐弯,住在写字楼背后那些经常漏水的上世纪六层老板楼。


渐渐地,北京地图对我来说也打上了“人”的标签。毕业的学生集中在我所住的海淀区;双井、百子湾的房子里住着小明星,或者挤在合租隔断房里打算成为小明星的人;中关村的老房子里住着一批雄心勃勃的创业者,望京住着另一批,他们都打算要改变世界;而在每个区都有数不清的地下室,里面住着那些租不起有阳光的房间的年轻人,但是他们同样怀有强烈的梦想,每个人都打算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抓住年轻的机会,大干一场。不知道是不是能真的改变世界,但至少希望能够改变自己的生活。


北京市丰台某小区地下室。 


一开始我以为搬家生意只会在毕业季出现,但事实上,在北京,几乎每天都有人需要搬家——跳槽,搬家;分手,搬家;孩子要上学,搬家;房东孩子要上学,提前收回房子,搬家;北京房价飞涨,房租跟着涨,搬家……


碰头之前,他们会提前把家当打包好。装上整个家的重量,我们就出发去一个新的生活了。在路上,这些经历搬家风波的人很喜欢跟我分享他们在北京的人生经验:


——“要想拼业绩就得多出差,不怕加班就能赚钱,但出差久了,女朋友就会跟别人跑,请假折腾搬家,业绩又得下降”,这条建议来自一个出差3个月回北京后发现女友怀孕1个月、不得不搬出同居的家的人;


——“现在是创业的黄金时期,这时候得多见投资人,多买IP。只要是大IP,闭着眼都能赚钱,为什么不赶紧趁着年轻创业?抓不住风口,猪飞不起来啊”,这条建议来自一个为了创业搬去望京的“未来CEO”;


——“跳槽就俩原因,要么碰上未来的牛上司,要么碰上现任的猪同事”,这条建议来自一个因为受不了“猪同事”辞职的年轻人。


我读书不多,所以羡慕读书人。每次听他们侃侃而谈,感觉很长学问。只是回想起来,这些学问听着挺有意思,但总感觉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用。创业是什么?IP是什么?风口里的猪是谁?我都不明白。还有那些创业的搬家顾客总喜欢说的“维持用户黏度、培养重度用户”,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每隔几个月就得搬家,每次都找我,他们自己算是重度用户?

 

北漂电视剧的团圆结局


大概是因为住在学校附近的缘故,一开始找我搬家的全都是学生。那时候感觉所有的活儿都很像,毕竟每个人都是从学校毕业,搬家去新住处的学生,他们行李差不多,样子差不多,连搬家路上说的话都差不多。一路上乐乐呵呵,热情地跟我说他们的新工作,和即将到来的生活让他们快乐的理由:有户口、有编制、薪水高、有前途、离男朋友家近……


第二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多多少少不太一样了。行李多了,话少了。毕业后的第二次搬家,理由大多是有点伤心的:有的被黑中介骗了,有的新工作不顺利,还有人跟男朋友彻底闹掰了,过不下去了。


离开学校的生活时,他们都只有书和衣服,而再次搬家的时候,每个人多出来的东西五花八门,一个人煮饭用的电饭煲、打扫卫生的拖把,为了看球买的电视机,还有爱干净的人单独买的迷你洗衣机。


有人爱在搬家的时候扔东西,曾有过搬家的人把好大一只毛绒玩具恶狠狠地扔进垃圾桶,还有人坚持要把看上去完好无损的柜子扔到楼下,那大概包含了不愉快的回忆吧。



但有些东西他们似乎不愿意舍弃。我见过一个爱读书的清华学霸,毕业搬家的时候,他的行李中90%全是书,另外10%是随手卷起来的铺盖,和裹在铺盖里的衣服。但第二次见他的时候,我特意留心看了下,从学校带出来的书他压根没看过。因为装书的箱子上面还牢牢地贴着我当时为他打包时候留的胶带。我想他应该再也用不上这些书了,可是他并不愿意扔,坚持一直随身带着。


我还记得,一个姑娘一直带着一把琴。她说她现在的工作有点辛苦,忙了一天回到家,根本没力气练琴,但是那把琴她一直也舍不得扔。她告诉我,留着这把琴,大概就能留住一部分属于过去的自己。在疲惫的时候,能想起那个刚从学校出发、准备开始新生活的自己。


他们大概很需要一些动力,让自己有勇气在北京生活下去。


记得有次晚上七八点钟,一个老顾客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她搬家。她住在双井,那是一个被中介隔成7个房间的三居室。赶上年底清退群租房,偏偏她又在外地出差,回到家的时候,房间已经被中介强行清退了。房间里所有的物品都被扔了出来,像垃圾一样堆在过道上。然而遇到这样的事,这个姑娘并没有哭,她只是一句话也不说,埋头找自己的行李。楼道里连灯都没有,我举着手机,给她照着光,她就趴在地上,在如同废墟的行李堆里翻找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些还能拿到下一个“家”使用的生活用品。但这个废墟一样的地方,真的曾经是她的“家”吗?


有次搬家路上太颠了,一个男生的酱料瓶打翻了,飘散了一车厢的调料味儿。他有点心疼地说,那是从家里带回来的料,累的时候容易想家,每到这时候他就会自己煮面吃,浇上一点家里带来的料,就好像回家了一样。


在我搬过的所有“家”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北京的地下室。有一次在定慧西里的地下室,那里几乎可以用尽所有我知道的坏形容词,狭长、昏暗、阴冷、潮湿、幽闭,像个忘了设计出口的迷宫。墙上贴满了箭头,但没有一个箭头能指明正确的方向。我在里面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我迷路了。扛着行李在里面找不到北的时候,我有点慌了,也感到有点心酸——打算搬家到这里的那个姑娘,这就是她在北京的家了吗?


2011年9月25日,北京市丰台区。远处的小区在夜幕里渐渐沉睡,窗户里的灯光随着到家的主人也逐渐亮了起来。这里的地下空间还住着1000多户的北京打工者。


可能就是因为这些有点伤心的租房故事,不止一个人在搬家的时候告诉我,他们打算买房子,咬着牙过也要买房子。时不时也会有老顾客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他们搬到自己买的新房里去,给他们“搬最后一次家”。


有次帮这样一个人搬家,开车去见他的路上我还有点感慨。算下来,我看到了他在北京生活的整个过程:从人大毕业,先是搬去了西坝河朝北的合租房次卧,换工作后搬去了十里河,谈恋爱后和女朋友搬到了南三环的洋桥,最后两个人在燕郊买了小三居。我看着他从学生时代只装半车的行李,到后来塞满一辆车,再到最后整整两车行李,一车属于他,一车属于他的新娘。


整个搬家的路上他都很高兴,一路上说着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其实,我也偷偷地为他感到高兴。我在北京没交到什么新朋友,偶尔遇到的这些常常找我搬家的老顾客,算是我在北京最熟悉的人。我会为他们感到安慰,终于能安顿下来了啊,终于不用搬家了啊,终于能有一个地方,真的叫做“家”了啊。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看在一部名叫北漂的电视剧,每次见到主人公都在吃苦、受罪、奋斗、打拼,终于熬到最后,苦尽甘来,等到了一个大团圆的美好结局。


大结局之后会是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在常常令人疲惫、失望、冷漠、伤心的北京,能看到团圆大结局,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自己也是个北漂呐


在北京生活的第5年,我也遭到了“清退”,我也搬家了。只有在给自己搬家的时候,我才突然回过神来——天天给北漂搬家,其实我自己也是个北漂呐。


一直以来,我住在海淀高校附近的自建房里。那里没有暖气,冬天要靠烧蜂窝煤取暖。一开始烧不好,满屋子呛得都是烟。我第一次知道冬天不仅仅意味着寒冷,还会异常干燥。因为天天要搬东西,我的手掌长满茧,到了冬天就会干燥得裂开,像枯老的树皮。屋里没有24小时的热水,每次干完活,伸手在冰冷的水龙头下面冲洗满是茧子和伤口的手,就像刀割一样疼。每到这样的时候,我就会特别清楚地感觉到,在北京活着,真不容易啊!


记得第一次来北京的时候,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游客,对北京的所有印象都是快乐。那是北京举办奥运会的2008年,天安门广场上全是花,西单的商场里挂着几层楼高的大海报,坐车从立交桥上远远望去,北京城里到处是高楼,像是家乡地里的竹笋,只是这次它们全是用玻璃做的。当时觉得,这得是多么繁华的一座城,生活在这里一切都是新鲜的,崭新的房子,崭新的马路,崭新的生活。



然而,跟很多北漂一样,我没有过上这样的生活。去年夏天,我结束了搬家工作,也搬离了北京。我现住在廊坊,开一家小小的淘宝店,靠倒卖简易家具赚钱。这也算是从搬家工作中得到的灵感——因为我发现每个新搬进的房间里总会少点东西,缺个板凳,少个桌子,没有衣架。于是我的店里进的都是这样的货,虽然简陋但是大多可折叠,方便搬家。


搬家对我来说已经全都是回忆了。说真的,我有点庆幸它结束了。这个活儿实在太苦了,有时候累了一天回到家都没有力气吃饭,挣的都是辛苦钱。现在每天进货发货,处理订单,可能一个月才会进北京城一次。


下次再去北京,我想去之前住的地方转转。房东催我们退租的时候说,要赶我们走是因为那片地要拆了房子盖小学。我想去看看小学盖起来没有。大概只有我知道,那些为孩子上学而折腾搬家的人多辛苦。


我一直觉得我对这座城市没什么贡献,我是个粗人,没有高学历,不懂新技术,跟创业什么的也沾不上边,连居住证都办不下来。所以如果因为我的离开,附近的小朋友能安顿地住下来,就近上学,大概也算是我为这座城市做的一点贡献吧。我想这样一来,最少能有一家人,终于可以不用再为了搬家这件事而烦恼了。



延伸阅读:

《北漂买房记:4年前卖200万,如今值500万,法院判他退房》

来源: 南方都市报(深圳)


和所有北漂一样,苏玉明也希望能靠买房在这座城市扎根。但在北京14年,经历了租房、买房、换房之后,她发现自己在这列“房价快车”上连票都补不起。


4年前,她花费218万元入手了一套经适房。为了绕开经适房不满5年不得交易的限购政策,买卖双方通过中介办理虚假民事调解书而成功过户。苏玉明想不到,卖方随后因房价大涨而反悔,要求法院撤销这份伪造的民事调解书,判决购房无效。


官司持续了几年,苏玉明输了。这套目前市值500多万元的房子,法院估值250多万元,判决她还房,原房主赔钱。


46万元,如果终审仍维持判决,这将是苏玉明失去房子后得到的补偿。



北漂


如果不是14年前老家江苏无锡的企业破产,夫妻俩双双下岗,苏玉明和丈夫从没想过会来北京。


北漂的生活一开始居无定所。在中关村附近的居民楼里,夫妻二人第一次与其他外来打工者合租。“当时觉得北京什么都很贵”,苏玉明不理解,为什么老家的水只要几毛钱一吨,而北京却要3块多。


2005年,女儿大学毕业准备留京工作,亲人劝他们在北京买套房子过安定的生活。当时很多购房广告,楼盘明码标价,均价4000元/平方米。


有时深夜躺在出租屋狭窄的床板上,苏玉明也会跟丈夫讨论买房的事。“两年了”,她说着,好像在天花板上看到了时间,“也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20来万,包括多年积蓄和一部分亲友的借款,夫妻俩在霍营买下一套61平方米的小二居。虽然面积不大,但好歹在北京安了家。


回家路上,遇到外来游客问路,苏玉明像往常一样热心指路。继续向新家走时,她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归属北京的引路人,一个新晋的首都移民者,房子仿佛不经意间赋予了苏玉明荣誉居民的身份。


但稳居的日子没过几年,因为家中变故,远在无锡、年过九旬的公公婆婆卧病在床无人照料。苏玉明决定,卖掉小二居,换一套面积稍大的房屋,接老人入京一起居住。

新房


2012年6月初,苏玉明在菜市场挑菜,手机在口袋里铃声响起,她接到一个陌生中介打来的电话。几天前,她将自己的买房需求信息登记在了房产公司,要求三居室,200万以下。


“听说您需要买房,昌平区龙锦苑东三区有一套三居室挺合适,有时间过来看房吗?”

这是苏玉明第一次来这个经适房小区,也是她第一次到回龙观。以前觉得地处偏僻,从来没有考虑过在这边买房。


待售的是7号楼4单元的李国华家,3室1厅2卫,共124平方米。进门前,苏玉明在楼道里和刚看完这套房子的一行人打了个照面。


小区环境不错,加分;3楼,方便老人上下楼,又加分;李国华一家待人友善,最重要的是,没有要求一次性付清房款全额。


在这之前,苏玉明也看过几套房,不是房价太高,就是要求付清全款。面对每天波动的北京房价,没有人能保证将房屋留到她卖掉小二居后再补齐买房费用。


李家开出房价190万元,加上中介费和手续费等,超出了苏玉明买房的预支,第一次看房就此作罢。但李家大手一挥“没关系,等两年后再付清钱也行”的态度,让她颇为动心。


几天后,苏玉明又多次接到李家的询问电话,商讨过后,终于决定以183万的房款成交,加上中介及税费等共218万元。


在中介的居间下,两家于6月18日达成房屋买卖协议,21日在公证、建委询问的基础上按法定程序办理了公证和房屋产权登记,房屋由此过户,苏玉明拿到了房屋所有权证书。


8月底,对房屋简单装修后,苏玉明将公公婆婆接来北京,一家人住进了龙锦苑新房。过新年,家门口贴上了喜庆的红色对联,“内外和顺接平安,合家欢乐迎富贵”,横批是“四季平安”。


这是苏玉明及丈夫在北京待的第9年,实现了三代人的家庭团聚。


官司


到8个月后,一张法院传票改变了一切。


2013年4月初,苏玉明在家听到送快递的敲门声。打开牛皮纸信封,里面躺着来自河南省新乡县法院的传票,案由是利用虚假协议购买经济适用房。


薄纸一张,在苏玉明心中却重抵千斤。


她记得,在办理房屋买卖过程中的洽谈、签约等手续时,3名中介和法律顾问提出用以房抵债的民事调解书实现过户的办法。这份调解书中,苏玉明起诉李国华偿还欠债款本息共53万元,而李国华称欠款属实,因无钱偿还,愿意用这套124平方米的自有房产抵债。


并不存在所谓的债务,双方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份虚假协议,不过是为了配合房屋过户使用。根据北京的文件规定,经适房未满5年不能买卖,李国华的房屋,实际上要到2015年才可上市买卖。


苏玉明没有深究。她甚至没有看一眼调解书的内容,匆匆签下名字。没想到如今,李国华却向“调解书”的发出单位——新乡县法院申请,要求撤销这份虚假民事调解书。

彼时,这套房子市价已达320万元。


新乡县法院撤销了这个所谓的第644号调解书。李国华拿着法院裁定又将苏玉明告上法院,诉请当年的购房合同无效。


2016年,法院判决购房合同无效,房屋产权又归还到李国华手中,苏家要在3个月内腾空房屋。


苏玉明目睹这个案件揭开的新乡县法院批量炮制假案的冰山一角。因导致41套经适房和1套商品房被违规、低价过户,造成公共利益6130.9万元的损害金额,新乡县人民法院副院长魏军及法律顾问杨新宏等人因此被警方抓获。


但她却看不到一家人的未来。


丧失了房屋产权,她只能申请赔偿,要求对方归还购房款及房屋重置款与原房价的差额等损失。



终审


每天早上5点多,苏玉明起床准备早饭。


自从打上官司,一家人的日子过得紧巴巴。有时候菜市场走个遍,宋玉明才买到最低价的菜。7口人的餐桌上,就摆着两个素菜。大家埋头吃饭,很少交流,只听得见电视里的新闻播报。


“家里每个人都很沉闷,只有宝宝最开心,他什么也不知道。”


即便如此,苏玉明还是小心翼翼维持表面的平和。“房子”两个字在家里是绝对禁提的。一来不能让卧病在床的公婆听见,二来也不想给工作劳累的女儿女婿再添加更多负担。


但她心里这根弦总是绷得很紧,害怕门铃一响,等来法院的审判结果。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人费力地拉着弦的一头,如果松手,弦那头的房子就没了,而站在弦上的家人也无处安身。官司像一块大石,重重地压在身上,喘不过气。


今年1月20日,昌平区回龙观法庭下发一审判决,卖方李国华退还购房款,赔偿苏玉明房屋重置价款与原房价款的差额46万余元。


房屋重置价款是指重新购建与原有房屋结构、式样、质量、功能基本相同的房屋所需的费用,法院给出的估值是250多万。


苏玉明怎么也想不通,4年前花218万元买的房子,4年后估值才250多万。而专业房屋中介网站上,同小区相同面积的毛坯房,正挂牌560万出售。


她向法院提出了上诉,希望能重新核定房屋重置价款,争取多一些赔偿。


如果终审维持原判,这四代同堂的一家7口不知要打包行李流落何方,“老人一辈子的养老金都在里面,难道要他们拖着病躯租房吗,我都不敢想”。


原本换个大房子接老人来京安享晚年,不曾想如今成了这种结果。


初春的北京,还多少残余着些冬天的阴冷。趁阳光和煦之时,苏玉明会推着婴儿手推车带孙女在小区的花园散步,走两步小孩就抬头找她,发出咯咯的笑声。


“真希望不要有收到终审判决的那一天。”


源:每日人物(ID:meirirenwu)

本文编辑:钟艳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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