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何是此时,中东投资者展现了对中国投资“更大的兴趣”?
一个无法忽略的事实是,从中国市场的情况来看,欧美国家对中国的投资增速近年放缓。
比如:拜登政府于2023年签署了一则行政命令,限制美国风投机构与私募股权公司,向从事半导体、人工智能和量子计算等领域的中国初创企业投资。出于地缘政治和经济等因素考虑,也有越来越多的外资企业实行“中国+1”的发展策略。
这意味着,
中国市场之中有更多的“投资空间”可以容纳中东地区投资者,也希望吸纳到更多来自中东的投资“补缺”。
因此,中国展现了更多面向中东的“善意”——一部分在经济合作中展现,一部分则在政治上的“靠近”上展现。某种程度上说,是中国与中东地区国家,彼此之间兴趣都有所上涨,才最终促成了“来自中东的投资增多”的结果。
2023年以来,越来越多中国企业、投资机构带队前往海湾地区国家募资,寻求中东资本支持,一时间,已然掀起了“中东募资热”。落实下来,也有一些中国企业已经与中东主权财富基金达成合作。
例如联想在2024年5月与沙特的主权财富基金公共投资基金旗下子公司达成合作。在合作框架下,公共投资基金通过旗下子公司向联想投资;相应的,联想将在沙特设立地区总部,布置相关的生产设施。
有趣的地方在于,沙特正着力于其“2030愿景”。在该愿景中,2030年沙特将通过公共投资基金成为一个投资强国。并且,是一个经济多样化、就业机会繁多、经商环境良好的投资强国。
沙特“2030国家愿景”/图源:Saudi Vision 2030
也就是说,从沙特的角度来说,其对企业的投资不停留在“企业能够带来多少利润”的层面。
能够多大程度符合经济多样化、反哺本地等要求,也出现在沙特的投资考虑中。
不止专注于自身发展,企业在当地建立相应的产业链,按着本地“政治议程”和经济发展轨道前进,是“友善合作”信号的一层体现。
扩大来谈,经济领域的“相互依赖”式合作不止体现在“投资热”上。已经被老生常谈的是,中国是大多数中东国家最大的贸易伙伴。新变化在于,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已经在出海中东的事务上摩拳擦掌,比如美团计划将中东作为其第一个海外扩张点。
但这并不是全部。尤其,当中东主权财富基金本身便带有政治因素时。
政治动机在中东主权财富基金的投资行为中占据多大的比重,不好测量,但影响一定是存在的。一个小证明是,在中国与海湾地区国家金融互动增多之后,2023年末,有外媒报道称拜登政府正对中东主权财富基金的对美投资交易,进行更加严格的审核。
不难发觉,近年来中国与中东地区国家正在不断靠近。在中东地区,中国已经有了显著的存在感。
2023年3月,一则重磅消息传来。中国、沙特与伊朗三国在北京发表共同声明,指出沙特与伊朗两国达成一份“和解”协议,同意恢复双方自2016年以来断绝的外交关系,重开双方使馆。值得关注的是,在沙特与伊朗的突破性和解中,承担调解人角色的,是中国。
当地时间2023年6月6日,沙特阿拉伯利雅得,伊朗副外长比格德利(右)与沙特副外交大臣Ali al-Youssef(中)、伊朗大使馆领事司司长Hassan Zarnegar出席伊朗驻沙特大使馆复馆仪式
而与“投资热”在时间节点上吻合的,则是2022年年末中国与沙特达成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沙特阿拉伯王国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协议》,并在能源、技术和制造业等领域签署了相应的商业协议。
值得一提的是,此后,首届中国—阿拉伯国家峰会也在沙特利雅得拉开帷幕。两方的关系,正在迅速升温。
投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