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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有些人专门欺负小孩子?

WeLens  · 公众号  ·  · 2017-11-10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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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程虐童案被曝光之后,有人直指携程方面的办园资质问题;还有观点指出此事件背后弥散的社会戾气,让人们刚刚积攒的安全感荡然无存人们纷纷站在受害者一边,指责施害者的狠毒,剥析保育机构的用人机制。在人们的普遍认知里,作为弱势群体,譬如幼童、底层人士等等,它们会受欺压是“弱肉强食”的体现。


对于社会地位较低的人来说,掌握权力是一种奢侈的体验,而施暴者通过欺压弱势者能得到掌握权力的快感;


施暴者会在周围人中寻找反抗力量最小的弱势者,如果是社会地位较低的施害者,尚未成熟的幼童很容易成为他们的施暴对象。这种低成本的快感,通常会让人们更加索求无度;


多起类似案件中,施暴者都是公众印象中的普通人,我们会好奇:“他们的行为为什么会如此恶毒?”下面这篇文章从心理学角度解释了这种“正常人格的激化状态”。




虎毒不食子,人恶却专门打孩子。


刚开始看到网上爆出上海携程亲子园虐童的视频,我是没敢点开的。从愤怒的评论中,我多少也得知了女幼教(后被“澄清”是清洁工)的恶劣行径。

每次看到这些虐童事件,所有人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挑起愤怒情绪,但愤怒过后,是深深的无力感。


为什么有些人专门欺负小孩子?


1 拥有权力感,是暴力的重要导索

一切暴力发生的背后,都存在着权力的不平等。虐童的人,大多是因为感到了自己的权力感(feelings of power)。

权力是指一方对另一方施加影响的能力。在成年人与儿童的关系里,成年人无疑是拥有更多权力的。儿童所拥有的所有社会地位、权力和生存材料都是成年人赋予的,成年人面对自己的子女,或是自己管辖的儿童(幼儿园、托管所等)时,他们所拥有的权力感更是全方位的,这便为针对儿童的暴力行为的发生提供了心理基础。

在这种权力明显不对等的关系中,成年人不就是认准了小孩子没有还手之力,不能反抗,才敢为所欲为发泄情绪。


2 儿童更容易被“去人性化”,削弱施暴罪恶感

当那个女幼教把芥末塞进孩子的嘴里,那些保育员随意地恐吓、殴打孩子时,他们实质上没有把小孩子当人看。恶性暴力事件的背后,往往也隐藏着“去人性化”(dehumanization)。

在去人性化的理论中,研究者将“人性”性定义为人类天性和人类特质。人类天性是指那些人类生来就拥有的、并不是人类特有的一些特质,例如好奇、温暖、悲伤等。人类特质是指那些为人类独有的、天生或后天培养的特质,例如纪律、文明、智慧等。

而去人性化就是指否认或无视对方的人性,将对方当作没有人类天性的物品,或没有人类特质的动物。

一旦发生了去人性化,忽视、排挤甚至暴力行为就随之而来了。

儿童作为特殊的小人类,他们既不能像成年人一样顺利地使用语言等方式体现他们的人类天性,又尚未完全地获得人类特质(他们更不守纪律,智力也尚未发育完全),去人性化在他们身上很容易发生。


在虐童者眼里,他们只是一群弱小的、口齿不清无法沟通的、乱糟糟可供随意处置的“物件”。


3 需要警惕的“权威主义人格特质”

其实这些施暴者,可能换个环境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


我们可能会觉得,周围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人?但其实,在某些情境下施暴的人,可能就是身边的人,甚至是我们自己。例如在领导面前俯首帖耳得像个孙子,对下属无礼又刻薄的同事;例如在外面平易近人,回家后却对子女肆意打骂的父母;又例如,在家长面前温和有礼,转头就对儿童施虐的保姆和幼儿园员工。

善良的旁观者们与邪恶的施暴者,并不是非黑即白两极。而其中的平衡杠杆,就是权威主义人格(authoritarian personality)特质。


总的来说,权威主义人格是在对权威的认同的基础上,形成的一种兼具命令与服从的人格。权威主义人格是非常矛盾的、施虐狂与受虐狂特性为一身的群体。他们的受虐性主要体现在对权力的狂热和服从上,而施虐性体现在利用权力对无权者进行攻击、使用惩罚作为控制他人的手段上。

大量的研究证明,权威主义人格是人们对他人实施攻击行为的人格原因,而他们的攻击行为通常都是通过对别人的去人性化起作用。


权威主义人格是一种整体较为稳定的人格特质,但它在每个人身上不是全或无的;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定的权威主义人格倾向,当我们处在充满威胁的或是不安全的情境中,这种倾向会得到激发。




当人们没有获得良好的教育、又长期处在无权无势的地位上时,面对比他们更加没有权力的群体,他们原本就有的的权威人格特质可能会得到提升,暴力行为也随之增加。比如在幼教机构中,面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时,人们的权力感会暴涨;当小孩们又不受管教时,他们会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便肆无忌惮地对小孩们拳脚相加。

最可怕的是,如果他们所依托的权力机构本身对他们弃如敝履,又默许甚至赞同他们的暴力行为,他们对无权力群体的虐待就会更加心安理得、变本加厉。



面对恶性事件,普通人还能做些什么?


第一,我们需要明确摆出零容忍的态度。

施暴的人会给自己的行为找出无数个借口:
你没亲自体会过,你是不知道小孩子有多烦!
要是几十个小屁孩围着你哭,你也控制不住情绪,你也得揍他们!

但任何理由都不能为暴力行径背书。当我们在网上掀起一阵阵声讨“熊孩子”的热潮、看到熊孩子得到惩罚而拍手称快时,是否也是在某种程度上默许了“暴力可以解决一切”的氛围?

对小孩子施与暴力,在任何社会、任何文化、任何情境下,都是一道红线。纵容暴力和实施暴力之间没有界限,如果今天因为“打的不是我家孩子”而忍下去选择大事化小,那么终有一天,暴力会被赋权为正常的社会规则。

第二,在问责的同时,也需要反思行业系统的问题。

在我国,幼师、教育者——这些最需要高素质人才、严格把关从业人员资质的职业,入门门槛却最低。


亲子中心、幼儿园、月子中心频频爆出虐待儿童事件、在装有监控的环境下仍然明目张胆地殴打孩子,说明这已经不是某个人是否善良或邪恶的问题,而是整个机构,乃至行业从业人员资质审查的问题。


但除了一次次的严肃批评、开除,我们是否能期待更多有效的规范措施,而不是等着无法挽回的事情发生后,再象征性地补救?


除了对员工进行更严厉的资质审查,行业本身也应反思其运行与管理问题。作为教育机构,尤其是在儿童成长关键期对儿童进行教育和管理的幼儿园,首先应反思自身教育理念的人文性与科学性。


其次,在对待幼师和员工的态度上,也应反思:是否对员工过于苛刻,造成员工压力过大?是否对员工过于纵容,甚至默许其不合理、非法的行径?




第三,我们需要关照受害者


也许恶性事件的发生率只有1%,但对于遭到暴力的的孩子的家长来说,他们在生命中遇到的是100%的重创。


人总会伤害,家长们可以通过花钱上高档幼儿园去降低孩子受伤的风险,但就算再小心谨慎,我们能够保护自己和保护孩子们的事情都十分有限。


而万一万一灾难来临,我们能做的也许仅仅是彼此照应,相互扶持。尽量减少这些事情在孩子生命中的创伤。别让他们只能独自疗愈。


早年受到的虐待不一定会给儿童留下永久性的重创,游戏治疗被证明可以有效缓解应激事件中发展出的PTSD或抑郁症状,并且在后续恢复中起到关键积极作用的,就是家长和社会的支持和援助。


对于受虐孩子的父母来说,比起去压抑、回避,让孩子“忘记”这些事件,更应该做的是让孩子在安全的环境下充分地表达,并给予情绪上的理解和支持。


最后,我们仍然要怀抱信心

虐童事件,是对于幼教、乃至整个教师职业群体的又一次抹黑。


我能想象到,那些真正爱孩子的幼教们、那些真诚的从业者,当他们看到自己投入全部热忱的职业,就这样一次次被“个别人”毁掉形象、丧失了大众的信任时,一定有千般委屈和悲愤。


他们可能会无数次地向他人解释:我们不都是这样的!但都抵不过一次恶性事件的爆出。


但我仍相信,行业会越来越向着规范化的方向前进。


警钟敲响,但不能白鸣。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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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ldman, S., & Stenner, K. (1997). Perceived threat and authoritarianism. Political Psychology, 18,741–7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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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slam, N., & Bain, P. (2007). Humanizing the self: Moderators of the attribution of lesser humanness to others.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 33, 57–68.

Misurell, J. R., Springer, C., & Tryon, W. W. (2011). Game-based cognitive-behavioral therapy (GB-CBT) group program for children who have experienced sexual abuse: A preliminary investigation.Journal of Child Sexual Abuse, 20(1),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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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ranceanu, A. M., Hobfoll, S. E., & Johnson, R. J. (2007). Child multi-type maltreatment and associated depression and PTSD symptoms: The role of social support and stress. Child Abuse & Neglect, 31(1),71-84.          

李小平, 闫鸿磊, & 云祥. (2014). 权力感的启动对内隐和外显暴力态度的影响. 应用心理学, 20(4), 323-331.



本文转载自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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