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中国传播学研究需要换位思考,需要回到中西方对话、交流的立场上来,需要在研究之中综合运用各种研究方法,包括定性与定量相结合方法或混合研究方法。我指导的一个博士后是从日本学成归来的,她的博士论文用的就是混合研究方法:前面部分是定性的,中间主体部分是定量的,后半部分又是定性的,我觉得这比单一的定量研究要好。
另外,我们在进行研究的时候,要有意识地关注世界格局的变化和发展趋势,同时也要有意识地关注中国在世界格局变化中的位置和走向,注意国家的重大关切。作为人文学科老师一定要有社会责任感。刚才赵心树老师讲到,美国媒体采访时问他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他说自己从内到外都是中国人,我很感动。站在中国立场上研究传播问题,分析传播现象,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是理所当然的,需要回避吗?
刚才胡翼青教授讲到我的“华夏传播研究”,要我关注西方传播学的命门。这个课题是我60岁以后做的,因为我可以不用天天上班,可以静下心来了,专心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华夏传播理论》一书2018年可能会出版。我编写的浙江省重点教材《传播学导论》获省人民政府优秀教学成果(教材)一等奖,编写的国家重点教材《传播学》已经出了第3版,其它传播学交叉研究成果也有十几种。我对西方传播学是知道一点的,但华夏传播研究是不是击中西方传播学命门还真不敢说。我在华夏传播研究中是一直在挣扎和反抗的,想摆脱它对我的思维定势,这当然是很难的。最后,我和弟子姚锦云没有采用西方传播学研究的通常范式,而是采取的是 “传播问题”或“传播主题”的研究范式,这不同于传统的“传播年代”研究范式,也不同于我的弟子潘祥辉的“传播现象”研究范式。我在许多年前读过罗根泽的《中国文学批评史》,“传播主题”的研究范式受到这本书写作体例的启发。由于研究的主题和问题是中国的而不是西方的,研究的资料主要是中国的也不是西方的,研究的结果应该不是西方化的东西。
刚才我赠送赵心树老师一本《亚洲传播理论》,车上只有一本,他远道而来,故先请赵老师指正。哪位教授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快递邮寄给您。《亚洲传播理论》应该是又一本非西方化的东西。
最近,我在研究新世界主义时,突然意识到建构人类整体传播学如今已是水到渠成。这既不是西方的,也不是东方的,而是世界的。“新世界主义”是指习近平主席及其领导集体对世界和人类文明现状及其发展趋势所持有的创新性的系统性认识、论述、主张以及行动方案。其核心理念是习近平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同建设美好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