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我还使用交友软件时,我就已经在资料里写明了我是一名女权主义者。我也是那时候才意识到,原来
有那么多人有胆来向一名
女权主义者发出
“挑战”。
我的收件箱里堆满了诸如此类的信息:
“
你对男生不感兴趣吗?
”、“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个男权主义者,你会做何感想?”
、
“女权主义者忽略了数个
世纪以来男性遭受的压迫
”。
我最终只能退而求其次,和一些看上去没那么“直男癌”的男生约会,他们通常会说“男性确实空间思维更强”,但他也会说“但要求女性出门一定要戴头巾的确是一种性别压迫。”
周围的人劝我别太挑剔,他们说
总试图用女权主义的思维方式重新审视亲密关系,绝对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
当我第一次和一个男生约会,他就试图在公园里对我动手动脚时,我的朋友建议我再给这个人一次机会,因为这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误会“。当我的男友在性爱中忽略我的感受,无论我多疼他都不肯停下,一位咨询师告诉我“男人就是这样,他们控制不了自己”。
所以我妥协了,而且不止一次。我假装听不到自己内心的声音,它在说“这不是你想要的”,那时我总以为是我想要的太多了。
几年后,我厌倦了这一切。我决定,
如果和一个男人谈恋爱意味着我要掩饰自己女权主义者的身份,还要忍受种种“直男癌”的言论,那我宁愿保持单身。
所以我花了一年时间专注于事业,把谈恋爱放在次要位置。我最终克服了对单身的恐惧,最终开始享受单身的状态。
当我遇见现在的伴侣时,我决定冒着和他“没戏”的风险,告诉他我是个女权主义者,这次我不想妥协。我们刚开始交往时我就告诉他,女权主义者的身份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发誓在这段亲密关系中要照顾自己的情绪,而不是一味忍让。
如果你无法做到和我一样坚持这样的原则,并不代表你是个不合格的女权主义者。
每个不能“坚持原则”的女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比如,有些女人可能迫于经济原因,或者因为被威胁,而无法离开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伴侣。
但我向自己发誓,我要坦诚对待自己女权主义者的身份认同,我要在每一段我感到安全而舒适的亲密关系里遵循这些原则。
我不会为了讨好别人而隐藏自己的女权主义者身份。如果有人对此有意见,那我也不会和Ta约会。
“我的长相、阶层和成就注定我不配得到某些人的爱”——对于这种陈词滥调,我从不买账。
我不会仅仅因为对方想“来一发”而感到有义务和TA发生关系。
我不会只因对方“人很好”而感到有义务和Ta交往。
我不会因为对方真的真的很想和我谈心,就觉得自己有义务和Ta聊天。
在必要的时刻,我会为了坚持自己的原则而令周围的人“失望”。
如果有人违背了我的准则,我不会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和我想法一致。
我会忽略那些让我贬低自我价值的意见,那些让我有负罪感的言论,和那些劝我“踏实下来”的建议。
我会远离那些总说弱势群体坏话的人群,而且我不会对此感到抱歉。
在我爱的亲人朋友当中,也有男权主义者、种族主义者,有人存在令人难以忍受的言论、选择和假设,我将用尊重的态度去质疑。同时我相信他们也想变得更好,只是不得要领;我愿意帮助他们。
我不会被某些看似息事宁人的指责说服。例如有人说我对于他人所受的苦痛“太过敏感”,对“微小”的不公“太过愤世嫉俗”,或者因为不认同他们的观点就说我“太顽固”。
我不会为了和身边的绝大多数人一样就改变自己所相信的。
我不会因为跟伴侣表达了不满而道歉。
我不会容忍我的伴侣让我忘记我的想法。
如果我不认同伴侣对我的一些看法,我也不会将这些看法内化。
如果我没有真的在享受一场性爱,那我会停下来。
如果我不确定我想做我伴侣要做的事,我会说“不”,因为我知道我有权改变主意。
当我的意思是“也许”时,我不会说“好”;当我的意思是“不”时,我也不会说“也许”。
我只会和认同女权主义的人约会。
我会离开任何试图说服我女权主义毫无价值或性别歧视并不存在的人。
如果伴侣的朋友或家人有厌女症、种族歧视或其它褊狭的观念,那我不觉得自己有义务陪他们浪费时间。
我不会绝口不提我相信行动可以带来改变的决心,刮掉剃毛,或做任何违背我原则的事,而去迎合伴侣的朋友或家人。
我不会买诸如我“很难伺候”、“很难被hold住”等言论的帐,因为我也有自己的的情感需求要满足。
即使是和最随意的性伴侣做爱,我也希望Ta能礼貌、懂得沟通和体贴地跟我确认我的意愿。
我不需要仅仅为了证明自己“足够性解放”而去和人做爱。
我可以自由地定义性生活的内容。在我不想要的时候,我可以自由地放弃接吻、插入、高潮或任何东西,哪怕它们是性爱中最“正常”的部分。
我的人生的不遵循其他人设定的“时间表”,比方说要在在特定的年纪找到伴侣,结婚,生子。
我不会因为其他人认为自己“与众不同”,或者这样的关系“有违传统”而拒绝Ta们。
我会遵从自己的本心,弄清楚自己对每个人的真实感受,而不是让社会角色来定义我们之间的互动方式。
我尽力去爱每一个人。我反对那种对于爱的狭隘的定义,反对将爱的感受、表达爱的方式以及被爱的对象都做出规定。
我不会因为刻板印象把我的伴侣和朋友进行分类。
我将听凭直觉对关系做出选择,哪怕我自己也不能解释这些,哪怕其他人觉得这样的价值观说不通。
我不会把自己的偏好强加到朋友的身上。我鼓励他们建立自己可以接受标准的人际关系。
我会对“另一个女人”报以最大的同理心,绝不让嫉妒支配我的行动。
我会提醒自己,其他人并不是我真正的“对手”,因为这不是关于优劣的角逐,我追求的是共存和共生。
我不会为了迎合某个伴侣或某种择偶偏好就刻意让自己变得“女性化”或者“男性化”。
不管我的伴侣是什么性别,我都我需要Ta情感成熟、心态开放、思路明晰。
我会毫不避讳地和伴侣讨论性传播疾病。
我不会试图把任何人的“不”或“可能”变成“是”。
我不会仅凭肢体语言、过去的经历或口头确认以外的任何东西就想当然地认为对方是同意的。
我将会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和谁讲话就和谁讲话,而不仅仅因为担心我的伴侣吃醋就不这么做。
我不会在我的伴侣面前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以此来衬托Ta们知道的比我多,如果事实其实并非如此的话。
如果我的伴侣做了什么不尊重我的事情,我会直接的告诉Ta不应该这样对我。
我会确保我和伴侣在家务劳动和钱的分割上能够达成共识,并让双方都满意。
我不会告诉我的伴侣Ta们应该怎样对待自己的身体,甚至不会发表意见。除非Ta问我,或是,Ta的做法直接影响到了我。
如果我自己都不认同这些理念时,我就不会强行拿女权主义或社会正义的理论来对约会对象或伴侣进行“说教”。
我不会试图用女权主义对伴侣或是约会对象进行改造,让Ta们变成我想要的样子。我只和那些我喜欢Ta们本来样子的人在一起。
即便是最琐碎的小事令我感到不能忍,我也会开诚布公地指出来,这样我的伴侣才能获得足够的信息以便适应和了解我。我视这样的谈话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而不是对抗式的。
当我伤害到我的伴侣的时候,我会尽量同理Ta的感受,而不是一味地自己辩护。
如果一个伴侣让我在遵循以上原则时感到为难,那么我将表达出来,并认为如果这最终导致分手,也没什么不好。
***
我发现当我坚持
和破坏这些原则时,我的感受简直有天壤之别。
在上一段关系中,我一直在妥协,我时常变得易怒,因为我有太多愤怒需要去压抑。我把自己的需求藏起来,又因为不能如意而对伴侣发火。
在我现在的关系中,这种小情绪仍会时不时地跑出来,每当这时我便意识到我还不够忠于自己的感受。
一旦我作为一个女权主义者说出了自己的需求,我便重新感觉到自己在这段感情里是有价值的,因为我承认了自己的价
值。
当然,要不要遵循或者反对这些规则,都是你的自由。就像我之前说的,指导别人如何去谈恋爱实际上已经是违反女权主义原则的,即使你在倡导的是女权主义的价值观。
尽管如此,我还是把它们写下来供大家参考,因为
我好恨自己没早几年意识到这些。
我希望自己以前就知道,我可以无视朋友的闲言碎语,忠于自己的需求。我希望自己以前就明白,希望他人尊重我的人际边界是合理的要求。
简而言之,
我希望自己以前就知道自己有权利跟主流“唱反调”。
就算大多数人都认同一件事,也不代表它就是正确的,这只能说明,我们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按照自己的价值观去生活,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把,这尤为重要,因为这最终还是回到了“同意”的问题上。
在亲密关系中,寻求同意不仅在性生活中才有意义。
它还关系到你是否真正认同你目前所处的这段关系,以及是否认同这段关系背后的一些信任基础。
如果认为你在关系中想要坚持的原则是女权主义的,可以从以上这些原则开始。
作者:Suzannah Weiss
翻译:女声编译组 | 森垚、欣怡
校对:女声编译组 | Mr. Normal
编辑:枣枣
原文链接:http://everydayfeminism.com/2017/05/live-feminist-relationship-ru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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