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度非不度

问：您这一生有度众的任务吗？

如果你去问一棵树，
你这一生有度众的任务吗，
树会怎么说？

我想，那棵树会说，
我就在这儿，我什么也没做，我只做我自己，
麋鹿来到我的身旁小憩，鸟儿来到我的篷丛安家，
村妇将我当柴烧，木匠拿我做家具，
画家用我当模特，药师拿我的根、枝、叶、花、果当药材……
人们根据它们的需要利用我，而我什么也没多做。

也许麋鹿会说，你帮助了我，
小鸟会说，你成就了我，
村妇会说你帮了我一日三餐，
木匠会说你是我的财神，
画家会说你是我的灵感之泉，
药师的病人会说你救了我的命……
而树只是在做树自己。

树度众了吗？对树来说没有。
树没度众吗？对受益它的众生来说不是。
一位佛与众生的关系也正像这样，非度非不度。

你问我这一生有度众的任务吗，
这也是我的回答。
我也是一棵树，一棵人形的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