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交通不便,基本靠走,所以古人特别重“别离”,或折柳相留,或望月思乡,长亭连短亭,一程又一程……
这遍布大江南北足迹,印证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古语。而那时候,他们没有微信微博,也无法拍照留念,唯有写下的一首首诗歌,见证他们曾经来过……
说李白是最浪荡的诗人,一点也不为过。他的一生,几乎走遍了大唐的所有风景区。
李白出生在中亚托克马克(唐时碎叶城),后迁居四川,行“难于上青天”的蜀道,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阁;游成都,爬蛾眉,仗剑离乡,辞亲远游;驾一叶轻舟,“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他登荆门,游楚地,“刬却君山好,平铺湘水流。巴陵无限酒,醉杀洞庭秋”;于黄鹤楼送知己孟浩然,“烟花三月下扬州”;又于黄鹤楼遇见一生都无法超越的诗,不禁打油道:“一拳打碎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他数次隐于“日照香炉生紫烟”的庐山,望着“天门中断楚江开”;秋游金陵,“独上高楼望吴越”。
他寓居终南,醉酒长安,使唐玄宗调羹,让高力士脱靴,今日“天子呼来不上船”;明天又骑着驴,“仰天大笑出门去”。他于江上饮酒,跳入水中捉月,就算死,也是如此浪漫。
相对于“诗仙”李白,“诗圣”杜甫的日子却十分艰苦。少年壮游,中年失意,晚年适逢战乱,颠沛流离,郁郁而终。而为躲避战乱,他几乎跑遍了唐朝所有不毛之地。
他出身士族,自小好学,“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年轻时,漫游吴越,放荡齐赵,凌泰山绝顶,“一览众山小”;与李白在洛阳相遇,相约同游梁宋。
杜甫35岁怀着“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理想至长安赶考,结果落第。入仕无门,生活艰辛,困守长安十年,回家省亲时,小儿子已饿死。
晚年适逢安史之乱,流离失所,到处避难,被俘又出逃。他忧时伤乱,写下蘸满血泪的“三吏三别”;西去秦州,于成都浣花溪畔建了一座草堂。
杜甫的晚年,“漂泊西南天地间”,经宜宾、渝州、夔州,“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流亡途中,他忧国忧民,“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他思乡心切,穿三峡、到江陵,转公安、至岳阳……最终于一条小船上去世。
苏轼一生起起落落,最高的官只比宰相低半品,最差的时候坐牢,差点送命,但两个极端时间都不长,他的一生,屡遭贬谪,辗转各地,但旷达豪放的乐观心态,倒也让他过得舒心。
他年少便名动京城,25岁中进士,但回乡守孝三年归来,因与新党王安石变法意见向左,被调离京城,五年内便辗转于杭州、密州、徐州、湖州四地。
在杭州,他“欲把西湖比西子”,后又疏浚西湖,筑建西堤;在密州,他渴求“西北望,射天狼”,于中秋之夜“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然而乌台诗案的打击让他差点丧命,被流放黄州。但他依旧不以为意,在赤壁感叹“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又开垦城东坡地种田,自号“东坡居士”。他饮酒烹鱼、焖东坡肉,将生活过出滋味。夜半敲门无人应,便倚杖听江声;泛舟湖心,“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前往汝州,旅途劳顿,幼儿夭折,他便寻起清茶野菜充饥,十分有味,“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神宗薨,哲宗即位,旧党司马光上位,苏轼被重新召回朝廷,但他不容于新党,又不见谅于旧党,“拣尽寒枝不肯栖”,被再度外调,杭州、颍州、扬州、定州,甚至到了广东惠州。
直至流放到海南儋州,他也不曾畏惧,索性把它当成第二故乡,办学堂,搞学风,成为儋州文化的开拓者。“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徽宗即位后,大赦天下,苏轼被召回京,北归途中,卒于常州。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所言非虚。历史上伟大的诗人,都曾有过长途跋涉,他们踏过的每一个足迹,都可能是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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